猫没事了,她的嘴巴就毒起来了。
乔熠看着苏锦瑟那双灵动的眼睛,气极了也就笑了:“刚才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副嘴脸,需要变脸变得这么快吗?”
苏锦瑟不跟他斗嘴,急急的去询问院长:“那,它能进食吗,这几天?”
“会给它注射营养液,等它肠胃功能恢复了再吃。”
“那,它脖子上的铁链子。”
“明天我们会用气割枪割开,你放心吧。”
苏锦瑟进去看了小灯,它静静地躺在铺着软垫的笼子里,小爪子上还挂着水。
医生告诉她:“它麻药还没醒,但是它没什么危险,它的生命力还是特别顽强的。”
“小灯和我一样,无论怎样的逆境都能活下去。”她自言自语的,但站在她身后的乔熠还是听到了。
他嗤笑了一下:“能不能活下来现在还做不了定论。”
折腾到现在,他们走出宠物医院的时候天都要亮了。
苏锦瑟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真冷啊,困死了。”
她上了车,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车停了她睁开眼,发现并不是乔家。
乔熠已经率先下车了,司机帮她打开车门,她也只好跟着下车。
乔熠走进的是一家潮汕人开的砂锅粥店,昨晚苏锦瑟就没怎么吃,现在闻到海鲜鲜甜的味道,她也饿了。
乔熠点了艇仔粥和鲍鱼粥,两只砂锅并排放在桌子上。
边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只颜色各异的小碟子。
绿色碟子里盛的是红色的玫瑰腐乳,红色碟子里的是绿色的萝卜片,白色的碟子里盛的是黑色的橄榄菜,黄色的碟子里则是雪白的虾米。
苏锦瑟从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小菜,忍不住先夹了几只虾米放进嘴里。
虾米炒过,咬碎了之后咸鲜味就蔓延了整个舌头。
粥太烫,她就先吃小菜,萝卜片偏甜口,嚼在嘴里嘎吱嘎吱,苏锦瑟一口气吃了小半碟。
这时粥刚好凉了点,她尝了一勺,简直鲜掉了眉毛。
艇仔粥里什么都有,新鲜虾仁,螺肉,猪肉 丝,榨菜,还撒了一把碾碎的炸的很酥脆的油条,吃起来口感丰富。
鲍鱼粥很深沉,除了鲍鱼和白米就只有绿色葱花的点缀。
但味道却一点都不含糊,鲍鱼的鲜和甜全都激发出来,粥软糯入口润 滑,鲍鱼弹牙一点都不费牙口。
乔熠没见过苏锦瑟这么好的胃口,没几分钟她已经吃了两碗粥,现在纤细的手正拿着勺子盛第三碗。
“不撑的慌吗?”
正吃得开心,脑袋顶上漂浮着凉意嗖嗖的声音。
“我平时吃的更多。”苏锦瑟头也不抬,又盛了一碗艇仔粥,往嘴里塞了一片萝卜片咕吱咕吱地嚼着。
“那你就有甲亢的嫌疑了。”
苏锦瑟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他一碗粥还没喝掉。
她忍不住笑的更冷:“一个大男人一碗粥喝到现在,你应该去医院瞧瞧有没有什么隐疾。”
乔熠盯着她,忽然伸过手来,苏锦瑟没来得及躲,还以为乔熠恼怒她顶嘴动手,但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边还算温柔,再抬起手来的时候,手指上是一颗晶莹的白米。
他展示给苏锦瑟看:“吃个粥都吃的满脸都是,实在是影响你这个毒舌的形象。”
苏锦瑟摸摸嘴边,哪里满脸都是,只有那一颗。
两锅粥都吃完了,苏锦瑟吃的特别多。
饱了也就困了,她回到车上继续闭目养神,车子也继续发动。
她昏昏欲睡差点就要睡着了,车子停了下来,乔熠拍了拍她的的手臂“下车。”
她半闭着眼睛推开车门,但是这次仍然不是乔家,而是乔氏的大门口。
苏锦瑟来过几次,她仰头看着在晨曦的薄雾当中的高楼,有些迷茫:“到乔氏来做什么?”
“工作。”乔熠说。
“你来乔氏工作把我带来干什么?”
“你昨晚折腾我一夜。”乔熠扣住了她的手腕踏上台阶:“没道理我白天还要辛勤工作你却回去补觉。”
“光天化日的又在贵公司大门口,我觉得堂堂一总裁言辞不能如此不注意。”
乔熠笑声蛮轻松的:“我都不在乎了,你还顾什么脸面?”
乔熠真是个变态,他要工作没办法睡也不让苏锦瑟睡。
她刚才路上才对乔熠升起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立刻就荡然无存。
乔熠把她扔进他的办公室,勒令她就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随便她做什么,看书玩手机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睡觉。
书是万万不能看的,只要一看到那些小小的方块字苏锦瑟就困顿地眼皮都睁不开了。
她只能滑手机,滑着滑着人也犯困。
眼皮刚刚合上,脑门上就挨了乔熠的一橡皮。
她睁开眼睛,乔熠的脸从电脑后面露出来,笑的阴测测的:“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受到任何恩惠都要报答。”
“你想要的报答就是让我陪你一起困?”
“如果你太困可以擦地板。”
虽然乔熠是随便说的,但苏锦瑟却觉得是一个蛮好的办法。
擦地板至少不会太困,她撸起袖子准备站起来,乔熠笑的嘲讽:“你什么时候智商这么不在线了?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管怎么说你好歹算乔家人,让人进来看见你在给我擦地板,你不要脸乔家的脸面还要。”
苏锦瑟放弃了,重新窝在椅子里:“你若是觉得斗嘴能够不犯困的话,我奉陪。”
乔熠继续工作,苏锦瑟太困了只能看着他。
每次乔熠冷冷的眼风瞟到她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清醒了一点。
乔熠认真工作的样子苏锦瑟是第一次见,他看文件速度极快,一目十行,两只手在键盘上飞舞。
这个办公室以前她来过,那是乔生还活着的时候。
她就坐在这个椅子里,哭着对乔生说:“你想要娶我吗?你救我爸爸吧,我就嫁给你。”
那时候她那么蠢啊,以为自己真的能卖钱。
专注地想一件事她就没那么困了,不过她低着眉眼的样子乔熠以为她又在犯困,这次砸到她额头上的一只塑料笔帽,真的是有点疼的。
她捂着脑门有点光火:“乔熠,你真的很幼稚。”
他冷笑一声继续低头工作。
苏锦瑟强烈感觉她和乔熠现在的关系就是互相伤害。
如果一方掉进了深渊,那绝对是要伸出手把对方也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