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到了贾氏,还没有推开办公室的门莫晖就过来了。
“苏总查到了。”
苏锦瑟说:“进来再讲。”
走进苏锦瑟的办公室,莫晖递给她几张纸:“苏总,这个木木原名柳钰,曾经在顾氏企业做过顾雁骊的秘书,不过只做了两个月她就不干了。她的家境一般,但辞职之后她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住在一个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里。那个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叫做丁建明的人。”
苏锦瑟皱了皱眉头,抬头问他:“丁建明是谁?”
“他是顾氏企业一个行政部的高层。”
“他和木木有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按照我目前查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没有,大约在一个星期前,这栋房子转到了木木的名下。”
“丁建明家里是什么状况?”
“很普通的家庭,他妻子是全职太太,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家里的收入都靠丁建明一个人,虽然他是公司高管年薪丰厚,但他自己家住的还是十年前买的一个联排的别墅,到现在也没有换。按正常情况来说,他应该没有理由会拥有一栋豪华别墅,并且将它转赠给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木木。”
苏锦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柳钰23岁,曾经在欧洲某个小国念大学,家境一般,不过没有念完就辍学了。
苏锦瑟目光停留在那个小国的名字上,沉吟了一下对莫晖说:“帮我查一查同年顾雁骊有没有在这个国家待过。”
“好的,我马上去查。”
莫晖走到门口又转身回头看着苏锦瑟说:“苏总,你忽然查这个,莫不是你是怀疑这个木木和顾雁骊有什么关系?”
“就是怀疑。”苏锦瑟说:“你该不会觉得我还是不死心?”
“不是。”莫晖摇摇头:“其实我也觉得乔熠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哪样的人?”
莫晖认真地想了想,才想出那个词:“两面三刀,他不像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固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他至少没有那么虚伪。相反,我倒觉得顾雁骊……”
莫晖没把话说下去,他的意思是说顾雁骊虚伪。
苏锦瑟不得不承认莫晖的眼光独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居然能够分辨出哪个虚伪,哪个不虚伪。
苏锦瑟坐在她的椅子里面,看着桌上那几张纸发呆。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顾安兮的暗示,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她签完了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之后,莫晖又进来了,告诉她刚刚查出来的结果。
“在去年七月份的时候,顾雁骊在这个国家待了两个月。而正好这个时候柳钰也在这个国家的一所大学里面念书,后来顾雁骊离开了,之后柳钰也离开了学校。”
“你能确定当时在这个国家的人是顾雁骊?”
“苏总,您看这个时间,乔熠那时还在北城,还没发生那些事情。”
苏锦瑟留意了一下时间,果然是这样。
一个人不可能分身把自己劈成两个,一个在这里,一个却在国外。
那也就是说,她有理由相信那个木木和顾雁骊绝对是认识的,可那天在医院里,顾雁骊对木木的态度,仿佛是个陌生人。
苏锦瑟舔了舔嘴唇,用手敲了敲发痛发胀的太阳穴,跟莫晖说:“找个私家侦探是这几天跟着顾雁骊,摸一摸他的行踪。”
“好的。”
下了班之后,苏锦瑟照例去医院看苏妈,前天喝醉昨天住院,她没来得及过去。
两天不见,苏妈还是老样子,毫无起色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苏锦瑟问医生她妈妈这两天情况怎么样,医生说:“一切都挺好的,昨天和前天都出现了眼珠滚动的状况,可见她的脑部还是挺活跃的。”
苏锦瑟惊喜的:“那我妈妈是不是有醒来的迹象?”
“这是好的征兆,但具体会不会立刻醒来,或是在什么时候这都不好说。”
医生从来不把话说死,怕给苏锦瑟希望又让她失望。
她在苏妈的床边坐下来,掏出檀木梳子,轻轻地给她妈妈梳理头发。
她忽然发现苏妈的头发里面长出了很多白发,有的只是一点点白色的发根,但就是因为太短了,竖在那反而显得非常的突兀。
她问护士可不可以拔了,护士说当然可以,说不定疼痛还能够刺激她的大脑。
苏锦瑟就一根一根小心地替她妈妈拔着白发。
苏妈是最爱美的了,等她以后醒了,发现自己买满头白发,估计会直接当场晕过去。
她在拔头发,护士就在边上跟她攀谈。
“对了,你这几天不在,都有一位先生过来看夫人。”
“哪位先生?”苏锦瑟手里捏着一根白发,抬头问她。
“他说他是你的好朋友,我没问他姓什么?他个子高高的,长得……”护士犹豫了一下。
“长得怎么了?”
“应该是挺好看的。”
“应该?”
“他鼻梁那儿都用纱布包着,实在是分辨不出来长相。”
席韶华?
苏锦瑟心里动了动:“他有没有带他的秘书来?他的秘书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有点儿秃顶。”
“对对对。”护士立刻点头:“是的,是的。”
那就是席韶华没错了,一定是他见自己这几天都在医院没工夫来看苏妈,他就自己跑过来了。
他忘了自己还受着伤呢。
苏锦瑟心里溢满了不可名状的感动,护士又接着说:“那位先生真的是好温柔又好细心啊,他还替夫人按摩!”
其实苏妈以前对席少华的态度并不算好,甚至能够用恶劣来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席雪薇的原因,苏锦瑟跟苏妈解释过,说席韶华和他妹妹完全不一样。
每一次说苏妈都会给她一个大白眼,还说:“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呀?越是会装越是坏人。”
乔熠倒是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苏妈照样拿大扫把打他。
苏锦瑟陪苏妈说了会儿话,又给她按摩了一下,敲敲腿敲敲手,就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给席韶华打去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嗡嗡的,估计纱布还在鼻子上面贴着,听说鼻梁骨外面也打了石膏,上次看他就整个一个科学怪人。
她在电话里面由衷地道谢:“你真是有心了,是自己伤成这样,还过来看我妈妈。
席韶华笑的声音很怪,因为他的笑声全部被卡在了鼻腔中。
他说:”你那两天不方便,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就过来帮你看看。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事情我从来都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