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干什么……”苏锦瑟紧张的都结巴了。
“我的水有点冷。”他挤了进来。
“怎么会，浴缸的水是恒温的。”
“还是你这里温暖。”他关上淋浴间的门，本来就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加入更加拥挤。
苏锦瑟的脸通红，因为热气，还有乔熠。
乔熠的脸在水雾中并不清晰明朗，苏锦瑟记得在哪里见过一处名胜，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后面藏着一尊雕像，水瀑就从雕像的面庞前流过。
苏锦瑟觉得乔熠此刻的样子就有点像那个雕像。
他的手掌敷上了苏锦瑟的面颊，因为手心是热的，水也是热的，反而感觉不到苏锦瑟脸颊的热度。
淋浴间内视线不好，他弯着腰凑近了她的脸：“你在害羞吗？”
幸好苏锦瑟的衣服没有脱完，还剩下最后的内 衣还没来得及脱。
水打的她睁不开眼，她只能感觉到乔熠的手指在温柔地抚摸她的脸。
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里，最温柔的莫过于爸爸的手。
有一次她生病，浑身发烫的难受，爸爸微凉的手就一直抚摸着她的脸颊，额头，胳膊，直到她退烧。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也觉得乔熠的手好温柔呢？
水珠落入眼中，形成泪滴，洒落满脸。
所幸在水雾中，她脸上的是水，是泪，辨不清。
忽然洗手间的门巨响，丁助理在外面狂敲门：“二少，二少，老爷子的医生打电话来……”
乔熠把头探出淋浴间才听得见他讲什么，苏锦瑟也听到了，解释：“你的爷爷，患有帕金森。”
乔熠伸手拿了毛巾擦着满头的水珠踏出了淋浴间。
苏锦瑟长长舒口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总觉得，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事情都在往她没办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下楼，满客厅都飘荡着红糖姜茶的香味。
乔熠刚刚和老爷子通完视频电话，还好老爷子记忆衰退讲话颠三倒四，乔熠应该没有察觉什么。
苏锦瑟走过去，乔熠拍拍他身边的椅子，把一杯红糖姜茶推过去。
“尝一尝，丁富贵煮的。”
她坐下来握住温暖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甜的发齁，姜也放的太多。
她抬起头来，丁助理正等着她的夸奖。
她有一说一：“锅里兑点水，可以喝三天。”
丁助理听不出她夸他还是挖苦，继续跟乔熠说话：“医生建议还是住院疗养一段时间，老爷子一回到家里特别护士管不住他，他把药藏舌头底下，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药了，病情才会反复。”
“明天不是除夕了？过了除夕好了，把爷爷接到这里来，初一再送去疗养院。”
“是。”
“对了，丁富贵，帮苏锦瑟办个护照和签证，去日 本的。”
“去日 本干嘛？”
“补度蜜月，那时候我和苏锦瑟是不是没度蜜月？”
丁助理看看苏锦瑟，又看看乔熠，只能点头道：“好的。”
苏锦瑟喝下一口滚烫的红糖姜茶，她都不知道明天已经除夕了，日子过的这么快。
她正在发呆，乔熠跟她说话：“你家里只剩下弟弟一个人？”
“呃，是啊。”她回过神。
“弟弟也接过来过除夕吧。”
“不用了。”苏锦瑟有点结巴：“昨，昨天才送到乡下，城市空气不好。”
“你紧张什么？”乔熠好笑地看着她：“只是过来过除夕，一两天就送回去，又不是一直住在这里，你乐意我还不乐意。”
乔熠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就有点奇怪，她便点头：“好吧。”
“丁富贵，你听到了？明早就把我小舅子接过来。”
丁助理陪笑点头：“乔总，我的职务是您的特别助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变成了太监大总管。”
“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志向。”乔熠似笑非笑：“要不然我给你一把匕首，你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