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句话,苏锦瑟很想讲。
你这样,是因为已经杀死我一遍,现在见我满血归来,又找到了我的价值是吗?
但,她没有说出口。
从她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乔熠的面前,他没有对之前的事情做过一句解释。
或许,他觉得不需要解释。
她拉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随便你恨不恨我,但我恨你。”
苏锦瑟脱下他的外套扔给他,迈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看着她黑色的纤瘦窈窕的身影从他视线里消失,乔熠在路灯下站了好一会。
其实苏锦瑟不用说, 他也能从她眼中看出浓烈的恨意。
今天和她说这番话,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说了。
丁富贵跑过来,一脸懊恼:“那人什么都不说,报不报警?”
“没有监控,除了我们没有人证,对了,你打他了吗?”
“呃,他嘴太硬。”丁富贵支支吾吾。
“我们动了私刑,怎么报警?先把他关几天,总会说的。”
“哦。”
乔熠迈步向前走,丁富贵跟着他:“乔先生,刚才看到苏锦瑟了,她的眼睛红红的。”
“嗯。”乔熠走到停在酒店大门外的车边,丁富贵拉开车门:“要不要找个机会跟苏锦瑟解释一下那个……”
“闭嘴。”乔熠上了车:“找个合适的机会,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告那些无良媒体乱传死讯。”
“是。”丁富贵在心里腹诽,还不是你纵容他们乱写的,现在又要告人家,翻脸比翻书快。
苏锦瑟的车从他们的车边开了过去,丁富贵伸长脖子看到了车里的苏锦瑟。
他只看到苏锦瑟的侧影,没看到她的脸。
丁富贵真的很好奇刚才乔熠跟苏锦瑟说了什么,跟她打了两次交道,从她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刚才他居然看到苏锦瑟眼圈红了。
算了,好奇心害死猫,在乔熠身边待着,他得惜命。
苏锦瑟看着窗外往后急速倒退的树,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了。
莫晖递给她一只小巧的热水袋,她抱在怀里,肩上披着羊毛披肩,顿时温暖了许多。
“看来您早就知道了乔熠没死。”莫晖说。
“嗯。”苏锦瑟哼着。
“您怎么知道他是装死,他为什么唱这出?”
对于莫晖的问题,苏锦瑟跟他笑笑:“我够了解他,这种把戏他玩了不止一次了。”
“他曾经还装过死吗?”
“没有,装失忆,异曲同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苏锦瑟只能这样回答他。
“苏总,您看上去有点累,睡一会,到了我喊您。”
“嗯。”苏锦瑟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车内放着悠扬的钢琴曲,苏锦瑟靠在椅背上,莫晖脱下自己的外套探过身子悄悄地给苏锦瑟披在身上。
忽然,她说话了:“莫晖。”
“我吵醒您了?”
“我没睡着,问你,”苏锦瑟缩在他的大衣里,软软地问:“如果你的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忽然跟你说,他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他已经完全不恨你了,你会怎样?”
莫晖注视着苏锦瑟略施粉黛的脸庞,想了想:“他恨不恨我,影响不了我恨不恨他。”
“是啊。”苏锦瑟疲倦地抬眸看看他:“你说的没错。”
“苏总,您……”
莫晖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来,忽然司机兀自叫了一声,又是按喇叭又是踩刹车,一声尖锐的急刹车的声音,差点把苏锦瑟甩到前面去了。
幸好莫晖扶住了苏锦瑟,回头愠怒地对司机说:“怎么了老刘?干什么急刹车?”
“有个人忽然从角落里闪出来。”司机惊魂未定:“我好像撞到他了。”
苏锦瑟的第一个反应该不会又是乔熠吧?
莫晖下车查看了一下,告诉苏锦瑟:“是个女孩子。”
苏锦瑟惊了一下,赶紧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