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木的尖叫声中,顾雁骊被乔熠给揍趴下了。
论打架,苏锦瑟认识的人里没几个是乔熠的对手,包括和他身型身高都差不多的顾雁骊。
木木叫的像乔熠杀了人一样,但又不拉开乔熠,只是站在一边鬼叫。
苏锦瑟先看不下去了,说:“别打了,你把他打成这样,他回去跟安兮怎么交代?”
乔熠喘着粗气停下了手,松开了揪着顾雁骊衣领的手。
顾雁骊仰面躺在地上,木木才哭着跑过去:“雁骊,你怎么样?”
顾雁骊的脸上挂彩了,颧骨肿起来了,嘴角也破了,他在木木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乔熠余怒未消,他指了指顾雁骊的鼻子:“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把她解决了,不然我会亲口跟安兮说你的事。”
他说完了,牵起苏锦瑟的手就走出了房间。
顾雁骊从房间里追出来,趴在栏杆上对楼下的他们喊:“乔熠,你要明白如果你说了,安兮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
乔熠站住了,仰起头来看着顾雁骊,咬着牙笑:“你以为,现在安兮还被蒙在鼓里?她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早知道了。”苏锦瑟幽幽地道,如果不是顾安兮,估计现在她还以为和木木在一起的是乔熠呢。
“只要你不说,安兮那边我会妥善解决的,我了解她。”
苏锦瑟抬起头,顾雁骊站在栏杆边,木木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啜泣。
他所谓的妥善解决就是拖延时间,拖一天是一天。
他以为他够了解顾安兮?
乔熠他们离开顾雁骊的别墅,坐上停在门口的车。
乔熠捂着腹部蜷着身体半天没动。
苏锦瑟知道肯定是刚才他动手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
丁富贵小声跟苏锦瑟说:“乔先生是又揍人了?”
“又?”
丁富贵头缩了缩就不说话了,苏锦瑟不知道乔熠又揍过什么人,不管了,看着躺在她腿上的乔熠,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丁富贵把车开的像火箭,到了医院,赶紧请医生过来看他。
医生刚刚掀开他的衬衣就忍不住骂人:“伤口全部被扯开了,口子裂开了,有的地方得重新缝针。乔先生您刚才做什么去的?跳舞吗,做运动吗?”
“你要一起吗?”乔熠冷笑。
医生生气归生气,却不敢再唠叨了。
于是,乔熠又缝了一遍针,本来说是要打麻药,但乔熠不肯,说打了麻药之后肚子那里半天都没反应,好像腰腹那块被人给拿走了。
他的形容太过离奇,医生再三确认真的不需要打麻药吗,然后才给乔熠缝针。
丁富贵觉得匪夷所思,他问苏锦瑟:“难道不疼吗?”
苏锦瑟反问他:“不如你试试?”
丁富贵看她好几秒:“苏小姐,我发现你和乔先生越来越像了。”
“哪里?”
“除了长相和性别。”
苏锦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她走到一边给家里打电话,问童宛宛走了没。
罗婶的回答不出意外:“没有呢,小姐。”
“让保安赶她走。”
“可是。”罗婶压低声音:“童宛宛她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病了?”早上出门前她还好好的,苏锦瑟紧皱着眉头:“她又作什么妖?”
“开始我也不信,可真的是病了,我把方医生都叫来了,她烧到39度6,方医生给她挂了水吃了退烧药。”
方医生是贾家用了很多年的家庭医生,他总不可能和童宛宛串通好。
所以,不管童宛宛是怎么把自己弄发烧的,但现在总不能把生病的她给扔出去。
罗婶叹了口气:“童宛宛这个人啊,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就甩不掉了。”
可不是。
“小姐,现在怎么办?”
“送医院吧。”苏锦瑟说:“让保安抬着上车,让老刘送到医院来。”
“可是谁不敢碰她,一碰她就说浑身疼,而且,满身都长满了疹子,吓死人了。”
苏锦瑟听着心烦,这时医生已经给乔熠缝完了针,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苏锦瑟和医生打了个照面,问:“他还好吧?”
“还好,这次千万不能乱动了,要在床上静养,至少三天以上才能下床。”
“谢谢医生。”
苏锦瑟推门进去,走到乔熠床边。
他刚缝完针,疼的一头是汗,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也算是一个奇人。
他握住了苏锦瑟的手:“这么关心我?”
“我是来瞻仰一个不需要打麻药就缝针的奇人。”
“如果把瞻仰换成参观,会不会更好?”
“呵。”苏锦瑟冷笑,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我回去一趟。”
“童宛宛又作妖了?”
“她发烧,出疹子,我回去看一眼。”
“别看了,小心传染你。”
“看一眼,不至于。”苏锦瑟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刚才医生三令五申,躺床上不能乱跑了。”
“你不如用绳子捆住我。”他语气软软的,有撒娇的嫌疑。
苏锦瑟说:“走了。”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听到乔熠在她身后说:“今天抽出空来的时候,去看看安兮。”
“唔。”苏锦瑟点头:“我知道。”
她回头瞧了一眼乔熠,他的嘴唇终于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某些时候,乔熠是原来的乔熠。
但某些时候,他好像又有点不太像他了。
见苏锦瑟长久地凝视他,他笑得很开心:“舍不得走?”
“忽然觉得你变得温暖了。”
“有多暖?”
“你有多暖,我就有多不了解你。”苏锦瑟拉开门,走出去了。
记得她接手贾氏的时候,苏妈告诉她,去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论做什么都会成功。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洞悉人心。
她身边的这些男人,她原以为她很了解,但现在又觉得,每一个她都陌生。
苏锦瑟, 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