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小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可是不管副导演怎么询问,小陈始终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地拽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刮到了脖子上的佛像。
临到酒场散去,副导演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看着一个二个已经喝高了的工作人员,副导演保留着最后的清醒,给他们一个个的叫车送到了家。
说来也是奇怪,竟然把小陈留到了最后一个,奈何小陈喝的太多,醉的实在是太厉害,根本问不出家庭住址的具**置,副导演只好把小陈带回了家。
回到家,许是酒劲上来了,辅导员竟然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兴趣,拉着迷迷糊糊,只知道哭的小陈,一个劲儿的询问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小陈终于开了口,只不过是不停的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真的对不起。”
副导演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就算是喝多了,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还是打开了录音笔。
起初,两个人很是和谐,一个不停地哭着道歉,一个不停的揪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直到中途,副导演感到胃中一阵翻涌,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酒意已经消散了大半。
本就身负使命的她,自然不会喝的太多,因此这一吐,倒也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出来之后,看到歪在沙发上还在哭哭啼啼的小陈,副导演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端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不要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的不成样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句话刺激到了她,小陈竟然一下子收不住了哭声,就连着嘴中的话语都逐渐清晰了起来。
“对不起,小演员,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李姐让我这么做的,对不起!”
“哐啷!”
像是一把巨锤砸到了心尖儿,副导演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你说……对不起谁?”
“小演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陈还迷迷糊糊的,只是一个劲的道着歉。
副导演颤抖着伸出手拨通了谢元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谢元的声音有些迷糊,“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哥,出大事儿了!”
……
等谢元赶过来的时候,小陈已经睡着了,歪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副导演随意给她搭在身上的毯子。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按下了录音笔的回放功能,小陈道歉的声音清晰的出现在了笔中。
“对不起,对不起,小演员,对不起,都是要求我这么做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让你再也站不起来,对不起,小演员,真的对不起……”
接下来就是副导演的声音,“小陈,李姐都要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对!让你做了什么!”
“她让我,让我……去看看螺丝有没有扣紧……”
小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的,但醉酒之人嘛,能表达清楚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什么地方的螺丝?”
副导演提问的时候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威亚的……小臂的……好多地方的……”
“你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它……松了!”
“哪儿?”
“就那个!那个小臂,松了!”
之后不管,副导演再怎么询问,小陈都没有回应,只有一阵阵细密的鼾声从录音笔中传来。
“导演,我们该怎么办?”
见录音播放结束,副导演出声询问了起来。
“找李影后问个清楚。”谢元沉思了一会儿,拍桌而起,就准备出门了。
“等等!”副导演一把拉住了明显生气的谢元,“哥,你冷静一下,现在已经凌晨5点了,你确定你能找得到她吗?”
“找不到她就找她经纪人,再找不到就找她公司,我不信找不到她,我一定要问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哥!你冷静一下!你好好冷静一下!你现在出门连车都打不到,你怎么去找她?找她经纪人?找她公司?这个点儿你出去你能找到谁?”
副导演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谢元冒出头的火焰之上,她说的对,这个点出去,他谁也找不到。
“可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谢元叹了口气,瘫坐在了沙发上,“我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我不能就这么在这干等着呀!”
“您不是在干等着,您这是在养精蓄锐,您知道吗?”副导演递过来了一杯温水,直视上了谢元的眼睛,“您要好好想想清楚,我们明天该怎么去询问这件事情?该怎么样把这件事情真相公布于众?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情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消除的最小!这些都是您该思考的问题,所以……谢大哥,您真的没有干等着!”
夜很深,副导演家的灯却一直亮到了天亮。
茶壶中的水不知道换了几遭,反正副导演已经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直到被谢元拍醒。
“哥,怎么了?”副导演的头还有些晕,晃了晃脑袋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九点了,我们走吧。”谢元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还湿漉漉的挂满了水珠,一看就是刚洗完脸。
“去哪儿?”副导演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直接去李影后所在的签约公司。”谢元沉吟了一下,“你联系一下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报社,还有摄影师,我们一起去。”
“好的,”副导演揉了揉眼睛,又撇到了在沙发上虽然八叉睡得正香的小陈,手指着她问道,“那她怎么办?”
“先让她就这么睡着吧,左右该问的事情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
“至于后续她怎么办,那就要听警察怎么说了。”
副导演办事效率很快,一下子就找来了三四个报社的人,还都不是小报社,在当时的情况下影响力都比较大。
摄影师也一脸懵逼的来到了集合地点,合着那几位报社的人,一起看向副导演。
“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明说,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发生的事,可能会让诸位感到震惊,尤其是你”副导演拍了拍摄影师的肩膀“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