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然而此刻没有任何人影或者身影出现,苏小栗的耳畔只有一些些诡异的笑。
“怎么,以为我很好欺负?”
苏小栗心里虚,然而面上却没有任何显露。
想着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怕?
然而她一开口,空气中的声音又开始陷入沉寂。
久而久之,苏小栗感觉心里都要发毛了,忍不住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玉凰哨。
有种想吹的冲动,但是不过片刻,又摇了摇头。
姬予榕说过,只能使用三次,她上次误吹一次,已经让姬予榕很痛苦了。
不到紧要关头,不能使用,想着,这里此刻又没有看得见的危险,苏小栗决定先跑为敬。
“咻咻咻——”
随着苏小栗绕过假山流水,朝着朱府背后的深山跑去,身边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多。
苏小栗原先不在意,然而感觉手背有些痒,便低头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她的手上,赫然黏着一些湿哒哒的毛发。
越看越吓人,苏小栗使了使劲,都摔不掉,反而是惊动了朱府密布在深山的陷阱。
“猎物上钩了吗?”
朱老听着那熟悉而又诡异的声音,此刻只觉得如同天籁。
“回长老,应该是的。”
一旁的朱资点了点头,面上的鬼脸面具使他笑得更加诡异。
这里的一切他听了十多年了,此刻,终于迎来了解脱。
朱老见此,忍不住看了看他的面具,略微有些嫌弃,却还是对着他挥了挥手:
“等圣女心头血到手,我自会替你向少爷请功,让他将你调回朱府。”
“多谢长老!”
朱资大惊,连忙地朝着朱老道谢。
可是他抱拳的拇指,却是攥得分外用力。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朱搁,你还能嚣张多久?”
这边苏小栗丝毫不知道山中的动静,此刻的深山幽暗昏静。
入目尽是些如同鬼厉妖乱的枝桠,如同张着大嘴,想要将人吞噬入腹。
尽管苏小栗从小也不是生活在人间,可是在她温暖的青丘夜间也是繁星点缀,行云流水。
何曾见过这般画面,尤其头顶时不时飞过一些哑着音叫唤的鸟兽,苏小栗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已经渐渐远去,那微弱的烛火如同幻觉,一晃而过。
苏小栗彻底迷失在了这片深林。
“姬予榕……”
一边轻轻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苏小栗一边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仿佛树越大,越能保护她一样。
“你在哪?”
“我害怕……”
“你快点出现好不好?”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不可见的兽鸣。
**
朱府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姬予榕正优雅地坐于窗边,看着下方来往不绝的马车。
“真是热闹……”
“主子!”
南斋忽然破门而入,姬予榕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后。
待不见那抹娇小的身影,眸光暗了暗。
“她呢?”
“主子?那臭丫头还没回来?”
南斋也有点难以置信,毕竟那丫头当时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她比他牛逼。
正好他也不想跟苏小栗一起走,还不如去引开那群侍卫来的轻松。
“碰——”
破碎的茶杯毫不留情地朝着南斋身侧的墙砸去,伴着一道冷漠严厉的质问:
“我让你好好保护她,你就是这样听我的话的吗?”
“南斋,你真是太令本尊失望了!”
南斋立即跪下,低头不语,纵使心中千般委屈,但主子怒了,他不能不尊!
见南斋任凭滚烫的茶水洒在身上,甚至地上的玻璃渣子也深刺入骨,然而姬予榕面上毫无起伏。
“白夜。”
“属下在!”
不知从何处,白夜如同一道影子,与南斋一同单膝跪在了姬予榕的面前。
“本尊要你现在马上去将林若颜找回来,务必保证她毫无无损!”
“否则……”
“否则——”
“噗——”
然而下一秒,姬予榕愤恨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喷出一抹鲜血。
“主子!”
白夜与南斋急忙上前,然而姬予榕却打开了南斋伸来的双手,双目毫无感情地看向白夜:“找回她。”
“是!”
白夜领命,看着主子痛苦蜷缩的的样子,立即对着南斋问道:“你现在立即带着主子去找冷药师!”
“好!”
南斋丝毫没有犹豫,将姬予榕扶了起来,就要离开。
白夜看了看他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皱了下眉,有些不忍:“你腿……没事吧?”
“没事,你速去寻回林若颜。”
南斋说完,面色不改地带着姬予榕上了马车。
白夜看着窗外疾驰而去的马车,立即回神,朝着朱府背后的密林而去。
方才的鸟语来报,这朱府背后的密林,今晚有大动静。
**
“姑娘?姑娘?”
冷清芜拍了拍苏小栗的脸蛋,见她不醒,有点担忧地看向一旁的男子冷清风:“师兄,这都一天一夜了,这位姑娘还未醒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不应该。”
冷清风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上前捻起一方丝帕,盖于苏小栗手腕上,轻轻探了探,随后开口:
“这姑娘脉象奇怪得很,与常人不太一样,可是凭着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哎呀师兄!”冷清芜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着急了起来:“师兄你说人话,她到底有没有事?”
“这个嘛……如果她一炷香后还不醒,那我只能使用师傅教的秘法了。”
冷清风看着苏小栗昏迷的模样,有些不忍,却又想逼急了没得办法,不得不使用的样子。
冷清芜听后,急忙跑到小桌旁,点燃一炷香,一边瞅瞅床榻上的苏小栗,一边盯着桌上燃着的香。
嘴里念念有词:“求祖师爷保佑,让这位姑娘快快醒来吧。”
“……”
不同于师妹的执着坚守,冷清风只是静静站在窗旁,看着窗外的落叶飞舞。
与焦虑的冷清芜一点都不一样。
空气很静,飞花流水,都能觅得自然的一处真谛。
茅屋内的冷清芜看着桌上的香料缓缓接近尾声,待最后一点香灰落在桌上的那一刻,瞬间拍桌站了起来。
不顾已经麻了的腿,踉踉跄跄地跑去找在草地上摆弄药草的冷清风:“师兄,师兄!”
“一炷香了,快去救她!”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
冷清风有些无奈小师妹的性子,与那二师妹雪怜音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