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纱帘拂动,楼阁台榭,屋檐上的雨滴一点一点滴落在池塘上,泛起微微涟漪。
烛火飘摇的屋内,静静焚烧着寒香,丝丝缕缕,四散开来,映得整间屋子更为冷清。
一名白衣男子静坐于案前,目光直视桌上的书字,不过几秒,白皙修长的指尖划过书页,翻了一翻。
屋内很静,静到苏小栗睁眼前,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回了忆阁,那里,也跟现在一样安静,无人踏足。
“嘶——”
然而她不过轻轻一动,就牵动了胸口上的伤,疼的苏小栗忍不住嗷嗷大叫。
原来这不是梦?
她真的被自己坑了?拿着姬予榕的扇子来刺自己?
她怕不是真的傻了?
苏小栗忍不住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随后开始打量屋内。
这是一间里间,从窗户到书架,全是上好的檀木雕刻而成。
其余的,除了她身上盖着的那方薄被,什么也没有。
“这里怎么这么冷?”
苏小栗疑惑地下床,打开了木窗,入内的,是一股凉风,冷的她忍不住颤抖。
真是的,她先前就在雨里淋了好久,现在又受了伤,怕不是着了风寒?
“不会吧?我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
连人类的风寒都抵不过了?
想了想,苏小栗对着窗外的树叶念了道口诀,可惜的是,没吹动。
“没道理啊?”
她明明在林子里的时候,还成功地变身成了一片树叶呢!
就在苏小栗疑惑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毫无声响,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少女,在做着奇怪的动作。
然而当寒风吹的她忍不住哆嗦时,姬予榕眉头还是微微皱了一下。
身旁的衣架上,放着上好的丝绸披风,然而男子仿佛没看见一般,径直入内,距离苏小栗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是谁?”
“如何得知本座的名字?”
他虽然身份高贵,却鲜少出现于人前,知道他容貌与声音的人甚少,可是面前的这个普通女子,似乎认识他?
“如果我就是不告诉你呢?”
苏小栗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当接收到了姬予榕寒冷的目光后,还是撇了撇嘴,将这话咽回了肚子。
“你可以叫我阿颜。”
想了想,苏小栗决定还是不告诉姬予榕她的真实名字好了,这人看着一点都不友好,还真的敢伤她。
哼,他错失了她告知真名的机会!
虽然知道苏小栗说的不是真话,也不打算告诉他,姬予榕也没有纠结,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尔。
“说说看,你身上的玉佩从何而来?”
一听这话,原先淡定的苏小栗瞬间不淡定了,指着姬予榕满是难以置信:“你搜了我身?”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想当初,这还是他亲自教给她的呢!
“并非是我。”
姬予榕一点都没有被嫌弃的样子,反而看了眼瘦弱的苏小栗,面无表情:“不过是你。”
“本尊还不屑于动手。”
“你!”
想到姬予榕这是什么意思,苏小栗觉得自己身为女子被嘲笑了,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就像一只落魄小松鼠。
不知道为什么,姬予榕忽然这样想,侧身挥了挥袖,那扇木窗碰得一下,被关了起来。
苏小栗没有注意这些,想不通还是忍不住问:“你既然让人家为我疗伤,为何不给我换身衣裳?”
她身上还穿着被雨淋湿又破又烂又脏的衣裙,一想到这,爱美的苏小栗就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