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孟恪非把风吗?
他人呢?
军师还是那身青袍书生模样,面容平平,嘴角却噙着一抹无害的笑容。
像是看懂了叶景榭的意思,他笑着解释:“外面那位公子听见了在下的声响,提前逃了,现在应该要带着那一千精兵攻山。”
孟恪非自知没有武功,本可以通报叶景榭一声,可他想也不想就自己跑下山去,直接断送叶景榭逃跑的时机。
叶景榭目光一沉,冷冷的看着他,“布防图是你给的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军师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含笑看着沈从奇,“沈大人应该知道在下是谁。”
沈从奇没来由打了个冷战,他看见他就觉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无法忘记眼前这个人是如何风淡云轻的笑着把囚犯的手骨折断再把盐撒上去。
这不是人,是魔鬼!
叶景榭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在沈从奇面前,“你究竟想说什么?”
军师轻轻抚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我想说什么?我想说啊,我这脸……叶景榭,都是被你和谭家人毁的!”
军师声音一转,充满了狠辣:“把他们给我抓住!”
军师后面的土匪涌过来,提刀砍向二人。
沈从奇有伤在身比普通人还要虚弱几分,叶景榭不但要防备偷袭自己的土匪,还要保护沈从奇。
可他依旧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脸上一丝别的情绪都没有出现。
一剑挥舞,便是必中。
军师脸上渐渐出现了愤怒,“蠢货,退什么退!杀了他们!”
土匪被他这样面目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硬着头皮冲上去。
叶景榭一人对抗众多土匪,渐渐呈疲态,眼看就要体力不支,军师面上都变得癫狂起来,“哈哈哈!叶景榭,你快要不行了吧?今日死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
叶景榭把剑从土匪胸口抽出来,勉力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今日本世子不会死,更加不会死在这里!”
言罢,他一把扯过沈从奇,剑锋扫过一圈,把眼前挡路的清除干净,然后对着军师勾了勾唇。
军师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转身就想跑,然而已经晚了,叶景榭染了血的剑就在他喉间一厘处,只要他一动便得丧命。
他心里恨得要死,叶景榭刚才展现出来的力竭都是骗他的,为的就是迷惑他好偷袭挟持他。
那些土匪见军师都被人抓住了,顿时停下,愤然道:“放了军师!”
叶景榭矜贵的扫他们一眼,像是在说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放?
军师忍下一口恶气,道:“你既然知道是我给恪王的布防图,他攻山我不会没有准备,你若是杀了我,只怕你也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山寨。”
叶景榭扫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天真!”
军师瞠目,死死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这么一句,叶景榭押着军师就往外面走去,沈从奇身上渗出了血,咬牙忍着痛跟了上去。
后面的土匪想冲又怕叶景榭伤了军师,只能举着刀也追了上去。
军师现在心里只剩下一片惊慌,叶景榭他究竟要干什么?
叶景榭对他丝毫无感,一手执剑,一手推着他,毫不留情的道:“走!”
出了甬道,入目是一片亮堂,除了叶景榭以外,众人都措不及防的被光线刺痛眼睛。
叶景榭的剑依旧稳稳当当的落在军师喉间一厘处,军师咬牙切齿又不敢直言挑衅,憋的一张脸忽青忽白。
叶景榭扯起军师的衣襟,“叶良在哪里?”
军师之前的书生气质全然不再,一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铁青一片,梗着脖子道:“不知道!”
叶景榭把剑往前送了一分,军师只觉得一刺痛,然后就有液体从脖子上留下来,他磨磨牙,“疯子!”
叶景榭一张俊美宛若神祗的脸冰寒一片,像极了前来锁魂的恶鬼,“叶良职位不高,没有什么人会留意到他,怎么你就知道叶良此人呢?说还是不说?”
叶景榭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蹲下把剑架在他脖子上,轻轻磨挲。
土匪们举着大刀:“你快住手,伤了我们军师一根毫毛,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叶景榭嗤之以鼻,不过到底没把剑送进他的喉咙。
军师只觉得脖子痛感加剧,疼的他倒吸一口气,最令他害怕的是叶景榭煞气满布的脸,他从心里畏惧,受不住终于道:“那小子受不住寨主的刑法,被烙铁活活烫死了!我已经说了,你放过我,求求你!”
被烙铁活活烫死了!
叶景榭身子一僵,甚至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叶良那样喜欢偷奸耍滑的属下,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他不是说他还要把囡囡带大,亲耳听到她叫一声爹爹吗?
他不是说他还要娶一房媳妇,然后跟她一起守着王府过日子吗?
怎么那样就死了?!
怎么能死了!
对了,囡囡是谁?
“呃!”叶景榭手忍不住发抖,最后直接把剑抖落,双手捂着脑袋低吼,“叶良!”
军师见他的剑掉落在地,忙不迭把剑拾起,沈从奇甚至来不及阻拦,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剑往叶景榭头上刺去。
“叶世子!”沈从奇大喊。
军师双目猩红:“叶景榭,你去死吧!”
叶景榭依旧捂着脑袋,脑子一阵一阵的痛感撞击,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剑只差一点点便要刺破皮肉之际,一枚石子突然飞过来将剑从毫无武功的军师手里击落。
孟是非大步流星走进来,“把他拿下!”
吩咐完,孟是非赶紧把叶景榭的剑捡起来,把他扶起来,见他一脸痛不欲生,着急的问:“怀景,你怎么了?”
沈从奇松了一口气,赶紧道:“烈王,先把世子扶回去找大夫!”
“嗯!”孟是非没有迟疑,匆匆扔下一句,“本王先行一步,你们自己回去!”
然后把人扛起来,运用轻功几个瞬息就消失不见。
羁押军师的是位千夫长,沈从奇对他道:“我是中书省的沈从奇,可否找个人来搀扶一下本官?咱们回去罢。”
千夫长不再犹豫,指了一个小兵来扶着沈从奇,一队人浩浩荡荡出了黑风寨,此时的黑风寨中匪寇已经被清理的一个不剩,统统被缉拿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