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杀她的心很早就有了,如果太后的手里有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会在等自己的势力发展到如此完善的时候才派出来。
而是应该在一开始,自己根基不稳,四面八方都是虎视眈眈的人时暗中插一手,若是以城郊那些人的人手,或许她也没办法活到现在。
“一开始那是想试探你的底细。当知道我们三人跟你的关系之后,太后不是消停了一会儿,只是时不时的派人去浮生捣乱,偶尔气不过了就派人来刺杀你吗?”
司徒撇嘴,“但你现在已经完全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不想再跟你磨磨唧唧的,所以就直接派出那些人了。”
太后的底线?是那本册子吗?
“可即便如此,你们又从何而来的线索,用以证明那些人就是太后的人,还跟王家有关?”江伊颜仍旧不相信。
若是一开始说是太后派来的人,也许她还会相信。可是现在,她不但把清茗园拨出来跟飞云山庄合作,还把不思归分出来直接跟百里诀挂钩。
想要她命的人,不只有太后这么一个大头。
“不可能,毕竟这里是在内京城的城郊,天音跟启国的人就算想动手,也不会挑在这里。”司徒摇头,“我师父说了,那些人几乎都没有在杀手联盟挂名,但使的却是杀手才会用的招,这事杀手联盟会彻底查下去的。”
杀手联盟有自己的规矩,突然出现这么多能力不俗的杀手,而且还杀了不少杀手联盟的人,这完全可以说是在挑衅了。
所以为了维持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这件事不查清楚杀手联盟是不会罢休的。
“嗯,是需要我帮忙吗?”江伊颜点头,自从她在杀手联盟的生意榜上挂过单子后,杀手联盟的人没少帮她。
所以现在她帮杀手联盟,也算是在位自己的以后铺路。
“对,师父说我们毕竟是江湖上的,对于朝堂之事也有所顾忌,所以三大都城的事情,就只能拜托浮生了。”
除了天音,启国和青华的都城都破例按了浮生的生意,可天音因着太子跟楚玉的关系,若是让他们帮忙查这些杀手的来历,也是可以的。
“好,我一会儿就派人去传话。”江伊颜点头。
正好,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她也得问一问百里诀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个所谓的五皇子,究竟是谁?
突然,花狐狸满脸惊慌的冲进来,“小颜儿!快想办法找人,组长他们被人围堵在小巷子里了!”
“啊?”江伊颜猛的一下站起来,“在哪儿?!”
“辅三道右手边的小巷子,有迷迭香的味道!”花狐狸飞快的说完,江伊颜立马拉着司徒就往外冲。
“你们不是有自己传信的方式吗?你再叫些人来,一切的费用由我出!”江伊颜一边拉着司徒跑,一边飞快的说着。
杀手联盟也是分等级的,等级越高花的钱就越多。像司徒这种杀手联盟的少盟主,他找来的人要出的银子,肯定不是一般杀手的价钱。
司徒知道江伊颜不缺钱,但这件事杀手联盟也要做,没必要要让江伊颜来做这个冤大头。
“不必,我也要做这事。”说着,司徒从袖子里拿出上次江伊颜用的那个小哨子,但她相信司徒用的这个肯定比她的好。
带着人感到花狐狸说的那条小巷子,似有若无的迷迭香里带着血的味道,可想而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催促着身边的人赶紧进去,站在外边的江伊颜脸色越来越沉。
她一直以为,自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去主动招惹别人就没事了。只要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她死也要先把敌人拉下地狱。
可是现在,她安安生生的在江府里养伤,还是有人不放过她,也不放过她身边的人,似乎是真的要斩尽杀绝了才甘心。
“花姐,组长,你感觉怎么样了?”就在她想事情的时候,花狐狸扶着柯朔出来了。
“那些人有两三个被抓了,但反应太快,自杀了。”花狐狸脸色很难看,但从她身后走出来的司徒脸色更难看。
“这些人我要带回杀手联盟,这小巷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好,那你快回去,趁着现在京兆府的人还没有过来,赶紧把人带着离开。”江伊颜点头,在内京城内外她都发生过被刺杀的事情,所以京兆府来了也不会说什么。
相反,他们还会因为自己是丞相夫人而觉得是他们自己疏忽,庆幸自己没有受伤,不然现在白承年在查的人里,肯定还要再算上一个他们自己。
“走,这里离济世间不远,我带你们过去。”江伊颜说着,帮着花狐狸扶着柯朔往济世间走,风月她们则是留下来等京兆府的人寻过来。
对于这种紧急的公关处理,她们完全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
“这件事,我们也要查,必须查!”江伊颜回到江府之后,直接就下了命令。“另外,给我向太后那个老女人递帖子,我明日要进宫找她!”
“小姐?”
“小颜儿?”
“我很冷静,我只是进宫找太后,不是要去杀了太后。”江伊颜平静的安慰她们。
我知道啊!可是你这个样子很像是要去手刃太后的样子啊!花狐狸在心里暗自吐槽,“你确定那个人是太后吗?”
“我不确定,但是没有规定说我不确定凶手是太后我就不能去找她了。”江伊颜手又开始无意识的敲击桌子,“我跟太后之间的恩怨,也不只有这一件事。”
江伊颜跟太后,只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握手言和的情况发生。
当天夜里,白承年披着月色来到骆阳茗的院子,用过晚膳洗漱完,骆阳茗就端着酒水过来了。
红绸帐暖,人影翻涌。
是谁在黑夜里吟唱,又是谁趁着黑暗狂欢,欢愉的低哑,隐忍的神色,极致的抵死纠缠,又是谁……
在黑夜里,偷偷的叹息。
天一亮,江伊颜就穿戴整齐的进宫了。在宫道上,正好遇见了白承年,江伊颜也只是远远的,冷冷的点了头,就走了。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江伊颜这次来不带任何的“敌意”,太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人撤下去。
“你来了?听说你那日伤的极重,现在如何了?怎么不好好的躺在床上养着,还非要进宫来看望哀家?”太后脸上挂着担心的神情。
江伊颜笑着点头。“好多了,听闻太后娘娘一直都很担心臣妇,所以臣妇就进宫来问个好,也算是安了太后娘娘的心。”
既然要说场面话,江伊颜自然也不会败下阵来。
“太后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臣妇伤的只是肩膀,于其他并无大碍。再说了,内京城的城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当事人臣妇也得用心查一查才对。”
说这话的时候,江伊颜一直看着太后,想从她脸上看到点什么。
太后瞳孔紧缩,“只伤了肩膀吗?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你打算从何查起?哀家听人说白丞相这七天时间里,可什么也没查出来啊。”
用的又不是朝堂上的人,白承年能查出来才怪呢!
想着,江伊颜一副难过的样子,“是啊!他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到什么消息,倒是我这些年行商交的朋友,这几日给我送来了些消息,我正打算拿着那些消息去跟我家相爷好好求证一下呢!”
“有消息了?”太后的声音明显的拔高了,“那些都是些什么证据?怎么白丞相都没查到呢?”
“说来也奇怪,那些人能这么大胆的出现在内京城的城郊,一定是有人给他们做内应,帮他们掩饰行踪。可那些消息却告诉我,那些刺杀我的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人,让我尽快的寻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呢。”
“其实臣妇也怀疑,不只是这一次,自从臣妇成亲以来,一直在背地里暗害臣妇的背后主使人,与此次刺杀事件一样,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江伊颜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看着太后,“那个人心胸可真是狭隘,臣妇不就有钱了那么一点点吗?那人居然这么不愿意放过臣妇。若是那人是个有身份的人的话,臣妇定要把她从神坛上拽下来,狠狠的踩上几脚,这才算解气。”
不是要装不懂吗?那我就让你装不懂,反正我骂的人又不是你,嘴臭也不是对你,你在这种是非对错大家都看到很清楚的情况下,也想去护着那个人?
之前两次跟江伊颜交手,太后的民望下降了不少,若是让人知道她这时候还藏着“那个人”说话的话,她的民望可能就掉的快没影儿了。
天知道她为了积攒这些民望花费了多少的心力,她用二十几年的时间积攒的民望,就在江伊颜进了内京城之后一直往下掉。
她不想再看到那些场面。
高言之之所以没这么快的把权利从自己的手里拿回去,就是因为自己身上还有民望,是那些老百姓压着,所以高言之才不敢动自己,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