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江伊颜已经洗漱好了,她就抱着手坐在床边看书,白承年一睁开眼,她立马放下书,扑过去在他脸上一阵狂亲。
“你醒啦?今早父亲派人来请,说是要给来宝取名字,让我们过去观礼呢!”
江伊颜两手搭在白承年脖子上,笑嘻嘻的。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白承年整个人都羞的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你……你你你……”白承年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咋了?”江伊颜无辜的眨眼睛,“我今个儿起的可早了,是你自己赖床,可不能怪我。”
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就算昨天玩的很过火,又睡得很晚,今天早上江伊颜仍旧定时定点的睁开眼睛了。
锻炼完之后,她也就没了睡意,索性就拿了本书坐在床头看,等白承年醒过来。
白承年点点头,正打算掀开被子起床的时候,看见被子里的光景,又想到昨夜的疯狂,整个人都发烫红起来了。
“昨天……雪帕……”
他记得,之前白二夫人就跟他说过,说她虽然不喜欢江伊颜,但毕竟是明媒正娶进的白家的门,所以江伊颜落红的雪帕,是要交到白家的祠堂记录下来的。
江伊颜摆摆手,坐直了身子。“早上我划了自己的手,一份交给白家祠堂,一份送回江府了。”
不同于其他人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想法,江伊颜低调的把事情做好,礼数规矩做到位,其他的事情她都一概不管。
“那……你要不然先出去?我起床换下衣服。”白承年揪着锦被,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江伊颜挑眉,“昨夜里你身上哪处我还没看过?你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白承年瞪大眼,这江伊颜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一个女人家,说这些也不脸红心跳的。
“你昨夜不也看清了?真当我啥也不知道吗?”江伊颜撇嘴,“第三组每个人都是会古武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夜视的本事,我夜视也是他们教我的。”
这回轮到白承年低头了,他是习武之人,在黑暗里也同样能看清东西,他不说就以为江伊颜不知道。
结果江伊颜不但知道,而且她也有夜视的本事,这就让他没办法反驳了。
逗的白承年害羞到自闭了,昨夜憋了一肚子气的江伊颜总算舒畅了。她从床上下来,拍拍白承年的肩膀。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我去书房等你。”说着,她就离开了卧房。
虽然很害羞,但是在江伊颜离开以后,白承年低头,按住自己的心口,抿着唇笑了起来。
之前一直让他很担心纠结的事情,似乎经过昨夜,他觉得那些事情都不再是问题了。他跟江伊颜会好好的,一辈子都在一起过日子。
事情,慢慢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梧桐跟棕榈看江伊颜出来了,这才提着热水走进卧房,然后棕榈出去端早膳,梧桐则是留下帮白承年兑水。
“少爷,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您喜欢夫人,可是您不也还没完全相信夫人吗?”梧桐不是很明白,虽然江伊颜跟白承年的互动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是作为白承年的身边人,他其实比谁都清楚,白承年并没有完全的相信江伊颜,事到如今,他仍旧在提着心提防江伊颜。
所以他很不明白,即便如此,为什么白承年还是跟江伊颜圆了房?
白承年坐进浴盆里,目光被热气氤氲,变得朦胧而神秘。“梧桐,我想试一试。如果,真的可以呢?”
因为江伊颜太美好,也太吸引人,所以他愿意试一试,也愿意拼一把。赌的,就是江伊颜不会背叛他,江伊颜也会像他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
梧桐抿了抿唇,“属下明白了。”
转头离开了卧房的梧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少爷,而且他很熟悉少爷,他知道少爷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绝对是少爷想过很久之后得出的结果。
大不了真的出事的时候,他冲的快一点,冲在最前边帮少爷挡住那些刀剑就是了。
白承年用完早膳,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江伊颜笑着站在院子里,原本平淡无光的眸子,追着他,慢慢的染上光亮和颜色。
“你下来了?我们快走吧!免得让他们等急了!”江伊颜在白承年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兴奋的冲上去拉住白承年的手。
白承年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僵,牵着自己的手,因为站在雪地里太久了所以有些凉,但那双手握起来仍旧是软软滑滑的,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好。”白承年点头,像往常一样牵着江伊颜往外走。
不过这一次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不一样。人还是那个人,动作还是那个动作,只不过是心态不一样了。
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走在雪地里,蓦然就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妇夫何求的感觉来。
在花园里站着的骆阳茗,嫉恨的看着那一对相携朝门口走的男女,一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那个应该牵着承年哥的人是自己,那个要为承年哥相夫教子的人也应该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江伊颜!
承年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都是江伊颜这个贱女人抢走的,都是她把一切霸占了的!
要是当初,当初江伊颜真的死了就好了!只要江伊颜死了,那么白老爷子为白承年定亲的时候,就不会选江伊颜,而是选她骆阳茗了!
对!只要江伊颜死了就好了!只要她去死!她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承年哥就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想着,骆阳茗忽然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把那个专门给自己和太后传信的宫女叫到房间里。
白府离江府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白承年先下了马车,这才转头去把江伊颜抱下来。
收到消息的江伊雪立马带着江牧云跑出来,“二姐姐!”
笑着从风月手里接过压祟钱,江伊颜分别递给了江伊雪姐弟,“岁岁平安。”
“哎!二姐姐也岁岁平安!”
二人拿了压祟钱,也冲着江伊颜说喜庆话。
点点头,江伊颜反手拉着白承年朝里走。江伊雪在后边看着,捂着嘴,带着江牧云笑着跟了上去。
家里的长辈都在想着来宝取什么名字好,江老夫人也是笑眯眯的坐在上边看着,江子承年纪小,所以没有发言权,就只好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
直到听见江伊雪的笑声,江老夫人这才开心的看向门外。“是颜颜回来了吗?快来快来,奶奶给你准备了不少的压祟钱呢!”
今天清早一起床,就收到了江伊颜专门派人送回来的雪帕,江老夫人别提有多开心了。
人老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孙满堂。自己的孙女成亲快一年了也没什么动静,其实她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现在看到了雪帕,那自己的重外孙还会远吗?
光是想想这事,江老夫人乐的就更开心了。
江伊颜带着白承年走进来,先是按着礼数行礼说吉祥话,这才松开手走向江老夫人,在她身边坐下。
“奶奶,您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真好看,是不是二叔专门给你做的呀?我都没有这么好看的衣服穿。”
说着,她还皱了皱鼻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见白承年一个人站着有些孤单,江牧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二姐夫,前些天我娘喊我温书,但一直没检查我的课业,要不二姐夫你替我检查吧?”
江伊雪哈哈大笑,揉着江牧云的头,“江牧云你这个傻小子,这可是丞相,私底下才能喊二姐夫,现在你只能喊丞相或者相爷。”
白承年冰冷的目光放柔了点,“现在就是私底下,姐夫这称呼很好,以后就这么喊我吧,不用刻意守礼了。”
江牧云一听,立马骄傲的扬起下巴,“听到没?二姐夫说我可以这么喊他的!”
“是是是,就你最能耐。姐夫的严可是出了名的,你让姐夫帮你检查课业,你小心别哭鼻子。”江伊雪松开手,朝江牧云做鬼脸。
江牧云不甘示弱,也做了个鬼脸。“那样才是最好,二姐夫严厉,那种我才能更好,我们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得,那你们自己去做你们男人的事情好了,我要去找二姐姐玩了!”江伊雪说着,傲娇的仰着头跑向江伊颜,跟她一起一左一右的坐在江老夫人身边。
人一走,江牧云就转头看向白承年,“二姐夫,你快坐下,我给你背书。”
他一边把白承年往旁边的椅子推,一边转头继续朝江伊雪做鬼脸。
“在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很少会有想你这样主动看书的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白承年坐下后,好奇的看向江牧云。在内京城里,就江牧云这十一十二岁的年纪的小少爷不少,但像他这样会主动看书,还会找人给自己检查课业的小少爷,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