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程丽就是那个高中生程丽，你以为还有几个程丽？”
“哎呀那我肯定认识啊，她是我哥哥家的孩子。”
程慧媛的脸笑起来几乎没有褶子，难怪能把尚学义哄住。
这男人啊，到死都喜欢十八岁的，当时他们开玩笑，冷风还骂他们猥琐。
现在看看，这猥不猥琐的跟年纪没啥关系，要不是尚宇的父亲，他真不要说几句难听话。
算了，想远了。
“程慧媛，你说说程丽，你最近跟她见面没？”
程慧媛猛一拍大腿，嘎嘎嘎大笑。
“哎呀我当什么事儿呢?您要找小丽干嘛在这儿动刀啊？吓死我了都。”
“我现在很严肃认真跟你说话，我的证件你没看见吗？”冷风的眉毛瞬间在眉心打结，并将证件再次往她面前推推。
“哎哎，看见了，看见了，对不起!小丽她~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看她了，平时我们也就是手机联系联系，她上学，我上班，没工夫闲聊，我没孩子，都拿她当自己孩子，肯定会对她好。”
冷风向来冷静，这一刻竟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人家桌子震碎。
程慧媛是被吓得够呛。
语速飞快往外倒;“小丽真是我哥家孩子，他俩在外做生意常年不在家，而且我听说他们已经散伙不短时间了，孩子都不想要，那我刚好没孩子，我就先接着管，再说他俩钱也没少给我。”
“孩子大了不用我管，只要给她钱就行，最近我一直在外面跑业务，所以也没见她，她知道我忙，从来不打扰我。”
“我打算忙完这阵就去找她，谁知道你们来捣乱，我也不知道这是警察的家啊，我要知道了，指定不在这儿乱来。”
“你在这儿跑什么业务？老头子的钱好骗吗？”冷风的眼睛里生出冷刺，把程慧媛吓得不敢看。
“我我就是跟人合伙骗点零花钱，再说这些老头子自己愿意给，我也帮他们做事了，你看这家里被我收拾得多干净!”
“废什么话？人家没有老伴儿吗？要你在这胡乱献殷勤，没见到人家老伴儿被你气跑了吗？你还想着跟他结婚啊？这么大年纪的老头你图啥？屠杀吗？”
冷风气势逼人，程慧媛连连摆手：“哎哟可不能乱说啊小哥哥，我屠杀什么啊？我们不就是图点钱吗。”
“你屠杀人家退休工资，你屠杀人家几十年的恩爱和睦，你差点屠杀人家的父子感情，还要我说啥？”
程慧媛低头，刚才的挺直腰背已经换成伏案看手指。
“现在，你说你们这些人的头儿是谁？”冷风拍桌子，拿出手机摄录。
“头儿是住在隔壁小区的王姐，我才第一次干。”程慧媛收起嘴唇苦着脸。
“相信你是第一次，现在正式说说程丽的事情。”
“小丽怎么了?”
“你现在才问不觉得太迟了吗？”冷风开足冷气。
“我~我以为你们就是顺便打听一下孩子的问题，我也担心是孩子在外闯祸，所以你们才知道我是她姑。”
程慧媛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个姑姑真够疼她，她这么多天没去上学你不知道，她出事了你也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把她当自己孩子！”
程慧媛忽然站起来惊问：“小丽她怎么了？出事了？出什么事？车祸？打架？”
“她死了！”冷风缓缓说出三个重如千斤的字。
字字砸在程慧媛的脑袋上，她跌坐在地：“你们弄错了吧？一定弄错了。”
“我也希望我们弄错，我们调查了学校、小区，她喜欢去的地方都调查了，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姑姑，可惜这个姑姑的电话死活打不通，我们以为她姑姑也跟着出事了，原来您在这儿快活。”
程慧媛往地上一躺，直接厥过去了。
冷风无语，上去掐人中。
等她一口气上来，她就开始哭。
哭的昏天黑地，冷风知道这时候劝也没用，只能任由她哭。
自己去看看尚学义跟他儿子谈的结果怎么样。
这老头已经被儿子收拾得老老实实，低头不语。
尚宇还在喋喋不休进行三百六十度批评。
方方面面批评。
老头儿完全不反驳，每每听到认同的地方，还点点头。
“呵呵~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认输了吗？他这么说您可不对啊！”冷风过去打马虎眼。
“去去！我这说正事呢。”尚宇不让他进来。
“我不进去，就看看你进行到哪一步了，等外面那位哭累，带回去认尸啊！”
“认尸？认什么尸？”尚学义慌了，“小程杀人了？”
“不是一回事，您放心吧，以后对我妈好点，我让尚文把她送回来，我还有案子，就不跟您多说，刚才我说的都记住没？”
尚宇起身往外走。
“记住了！我就是想跟你妈闹闹劲儿，没别的意思。”
“您好意思吗？人家一个告知分子伺候您一辈子！”
尚宇走到客厅，对地上的程慧媛说：“程慧媛女士，请您跟我们去市局办手续。”
“呜呜呜~我的孩子没了，我还办什么手续？我不去。”
“你不去孩子的尸体就一直那么放着吗？也行，三个月无人认领的尸体，我们会做无主处理，通知殡仪馆直接烧了~”
冷风开启心理战术。
效果出奇，根本不等他说完，程慧媛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冲到门口。
“老爷子我们走啦！”
尚学义似乎还有点舍不得，尚宇气呼呼地说:“爸！您要不要也跟着去？”
“你们去查案我去干什么？臭小子就知道气我，你给我把你妈送回来。”老头子又开始豪横。
“我不！尚文送，或者您自己去接，我不参合你们这些破事，我工作还不够忙吗？”
尚宇开始疯狂灌输自己的不容易，吓得老头连连催他们赶紧走，工作要紧。
三人离开，回到市局由岳岩带程慧媛去办手续，到连山那儿认尸。
刚腾出空来，尚宇立即回归案子：“我们在程丽同学家看见的那些照片，丁一跟你反馈没?”
“我哪里来得及？”冷风故意说，其实丁一早就将照片堆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