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啊！你真当我是狗啊？走两步跑两圈都让你说了。”冷风真开始翻白眼。
“笑死我了，哈哈哈~行吧，不走不走。”
虾条又在他脸上使劲捏了两下，两团红印立即起来。
“我去！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回头可是跟组员没法交代了。”冷风摸着脸，心疼自己三秒。
“狗屁面子，那玩意能吃？”虾条满不在乎。
随即又压低声音：“你这趟来真是为江家人来的？”
“不然呢？我费劲巴拉加足马力往这儿冲？”
“哦？哈哈哈~好呢好呢，到地方我跟你细谈，现在你跟我说说，家里都好吧？”
“好着。”
“叔叔身体怎么样？”
“比我还好哎~”
“我去！你这小毛豆不行啊，叔叔比你身体还好？你不会是忙着恋爱疏于锻炼吧？”
虾条脑袋往后让了半尺仔细打量：“看着不像恋爱的。”
“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爱情滋润过的光泽度啊！哈哈~”
“你大爷的，没有一分钟正经的，你这怎么样？听说每天吃不好穿不暖的。”
“乖乖，我能吃不饱吗？我们就是每年年底跟总部汇报时故意卖惨，要不然谁还记得我们？”
“死相！你老婆呢？三年不见，是不是又胖了？”冷风戳了他肋条，“赶紧说说。”
“她？哎~早就不是我的了。”虾条看着天，“也早就不在这儿了。”
“你还跟我玩这出？赶紧说，怎么回事？”冷风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发现他抬头也没将泪水完全隐匿，这才急了。
“说什么啊？”虾条不想说。
“姚婷为什么不在这儿了？”
“难道是去卧底了？”
“回家生孩子了？”
虾条捂着他的嘴：“你闭嘴!”
“那你说，姚婷去哪里了？”冷风被捂着嘴只能靠嗯嗯嗯来表达。
“分手了呗。”
“屁话！为什么分手？我要知道。”冷风终于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自己的嘴巴使用权。
“她跟人跑了.”
冷风更不信了：“呸~谁跑了我都能信，姚婷不可能。”
“好家伙，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她似的。”虾条似乎已经转换好心情。
“滚~不说我到了就带人走，要是你的错，我更不能原谅你，是不是你小子有别人了？”
“靠！说什么呢？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痴情种子，苦情戏大男主，怎么会变心？”
“那你说怎么回事？”
“我去！你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行吧，不说你可能会掐死我。”
虾条放慢速度。
“姚婷牺牲了~”
“什么？”
冷风嘴角的笑都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这个消息震碎：“你再说一次。”
“姚婷牺牲了~”
老实说，冷风此刻脑袋嗡嗡作响，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是空空的充满回声的那种。
心里好像也是什么都，没有。
完了，他发现自己的心空空荡荡，想找一个词语出来表达一下心情，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不是不是，他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供选择。
空了。
脑子空了。
心里也空了。
这一瞬间的击打，来不及抵挡信息的强震，他发现心里的那些东西都被震碎消弭。
见他呆若木鸡，虾条使劲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使劲拍了两下：“我没事！都过去了，你别这样，吓人。”
“你听见没？”
“你这混球，别跟我这儿表演痴呆啊，我受不了！”
“冷风，你知道的，我能笑出来就是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不短时间，我也从伤痛里走出，你别跟我这儿悲伤，我受不了。”
“我很悲伤吗？”冷风故意摸摸自己的脸。
“废话！你的脸比僵尸脸还吓人。”
“草！”冷风罕见爆粗口。
“哎我去！明明悲伤的是我，你还骂人。”虾米又狠狠搂着他。
“恩恩，说说吧，发生何事了？局子里没人提过啊。”
冷风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哎！你小子真是多事儿，去年初，姚婷跟一个犯罪嫌疑人，在跟进的过程中遇到一个认识的老乡，也就是塘下的一个曾经被她救过的女人，那女人大老远就喊她姚警官！”
“听到这话结束跟进就没事了，但是她没机会结束，她刚瞪着眼冲那个老乡摆手，一群人哗啦一下就围过来，打起来后，她被十几个人不要命的打法困住。”
“她知道在这些地方，一旦被抓到是什么下场，所以在最后一次被打趴下去后没再起来，而是给自己一枪。”
虾米说到这儿，脸上肌肉一直在颤抖。
冷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这小子比自己更懂心理学。
并排走了十来米，虾米忽然撞了他一下：“干啥呢？你该为姚婷高兴，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也在最后关头给自己留了一颗子弹。”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分男女，都会这样选择，最后一颗子弹给自己，否则被对手抓住，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酷刑而说出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死百了。”
“大家不用担心被抓的人会不会说出秘密，也不用费劲心思去救，自己也省却被折磨的痛苦，一举多得！”
冷风硬汉哭泣，一点声音没有，眼泪哗哗流。
虾米把他脸掰过来一阵胡乱抹：“你丫的真丑！”
扑哧一声，冷风被他逗乐。
“会笑啦？会笑就赶紧走，你同事等久了回头再被我同事当下酒菜给灭了，那就遭了。”
虾米拉着他抓紧走。
“你这同事都是熊吧？”
“熊都是吃蜂蜜。”
“放屁！你试试站在饥饿的黑熊面前呢。”
“啊哈哈~冷风，你小子真是没劲儿。”
俩人你给去一拳我给你一拳，终于到他们驻扎点。
林双和大牛站在门口等他们。
“怎么不进去?”虾米问。
“大牛害怕。”林双笑。
“不能吧？里面真有黑熊？”冷风看向虾米。
“来吧，介绍一下，这我同事林双，你见过吧？”冷风就地介绍。
“见过一次。”
“这是我出差地海山市局的大牛，啥名来着？”冷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