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噼啪作响,桂圆看着三公子抓着她们姑娘的手,两个人面色都不好看,而二公子急的额头上都是汗,她叹气,作为下人此时又不能插手说什么,可是姑娘的眼睛都红了,三公子怎么还不放手啊。
白葭感受着手心里的手腕细的好像一下子就能折断,他怎么会不知道她难受,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世人骂她,今天就有人传信过来,他匆匆看几眼心都难受的要碎掉了。
坊间传,白梨是狐妖祸水,应该陪慕容清一起去死,更有甚者,开始往白府门口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喊着让白梨偿命,出了这种事,大部分人都会将罪怪在她身上,只有少数人会去骂宁止。
因为他战场杀神,比起宁家世子自愿,大家更愿意维护他光辉的形象,譬如,将这件事推在白梨的身上,全是女人的错,宁止是不会有错的,这样,宁止还是宁止,白梨却成了该死的。
当初的内幕,他们都知道,真相并非那么不堪,却发酵的如此烂。
白梨叹口气,蹲在白葭身边,柔柔劝慰:“三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比起旁人的侮辱,只要家里人知道我没错,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三哥,只要你们还当我是妹妹我就没有其他可求的。”
白葭生的本就俊美,面色带三分女气,他听到白梨的话,心作痛,眼圈都红了,白梨心里有一根棍子在乱搅动,她很混乱,她知道这件事影响的不止是她,还有白家众人。
此时和宁止断的一干二净才是最正确的,但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三哥,我相信阿清的死有蹊跷,只要查明真相,这一切就会慢慢过去。”
这件事最致命的点,便是慕容清去世,大家觉得是她的‘背叛’直接害死慕容清,可如果寻找到最有力的证据,那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所以她和宁止才会拼命赶路,在此期间,她真的要对不起很多人了。
白桃看着她们两个要死要活的样子,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流言蜚语害死人,大家都在抨击梨儿,揪着事情不放,白葭真怕,众口铄金,他这个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女子,被他们给逼死。
宁止是死是活和他们没有关系,他只想白梨好好地:“你若是想在一起,可以等风头过了,在在一起好不好,别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你承受不住的,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就有人开始去白家闹事,你,你是可以自请离家,可你这不是往大家心口上插刀子吗?
你想想祖母那么大的岁数,还有你爹娘,白家那么多人,还有大哥,你要是出事,岂不是逼着他去死。”他就是在逼她做选择,白家旁人舍不得,可他不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
从白葭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是一把尖刀,刀尖向下,狠狠插进她的心脏,白梨蹲在白葭的腿边,白葭还是没忍住将她抱在怀里。
宁止面色憔悴的回来,直接看到蹲在地上的白梨,爬着红血丝的眼睛刺痛,他攥紧手,想着刚刚探子来报的消息,悠悠众口,难堵住,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放手。
他阔步走过来,白葭防备的收紧手:“宁止,还是个男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白梨擦干眼泪,站起来,白葭还拉着她的手腕,不愿放手,白梨对着宁止微微一笑:“止哥哥,你回来了。”
她闹,她吵,她抱怨,宁止巴不得她这样做,唯独接受不了她如若无人的对着他笑,宁止觉得自己有错,他伸手将白梨脸上的眼泪擦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去你家闹事的人,我已经解决了,谁都不能欺负你,等查明真相,我会娶你,我已经让宁王府的人出面解释。
是我宁止强迫你的,不是你的错。”哪怕被扣上抢占人妻的罪名,被人唾骂,宁止都不会说放弃的话,因为这事他的心肝,没了心肝,他会死的。
白梨吸吸鼻子,方才还觉得自己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可见在,风停了,浪停了,宁止站在她身旁,用自己抗下所有,白葭慢慢送开手,白梨扑进宁止的怀里:“止哥哥,止哥哥…”她一遍遍的叫着,心疼他。
很难受但也很感动。
外人的言语伤害不了他,他向来不怕这些,但是他怕他们骂她。
宁止回抱住她。
楚轩在那边看半天戏,脸色不是很好,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宁止是他的劲头,所以得到白梨的心更加强烈,苦命鸳鸯,拆散了才好。
楚轩将手里的饼塞进嘴里,嘴角弯起。
白桃听到宁止的话,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是个汉子,没有让妹妹自己承受。
宁王府的人也配合,派手下将宁止的话散播出去,一日之间,这白家祸水变成被抢夺的可怜人,白梨和慕容清的感情开始朝着情比金坚的走向发展,而宁止自然也成了抢夺人妻,霸占舅母的浪荡子弟。
宁止听到这个消息在路上松口气,挨骂的不是他就行。
京城郡王府,柳如玉一身绿纱衣,手里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捶着自己的肩膀:“郡王,这次可真是宁止自己往刀口上撞,我们不仅让他声名狼藉,还可以顺便借此挑拨宁王府同慕容家的事端。
这天下,无非就靠这两个武将之家撑着,要是他们两家打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接手这天下了。”
他笑的像只狐狸,仿佛胜利就前方。
赵锦将杯子里面的浮末吹掉,浅尝一口:“痴人说梦,慕容家和宁王府是挑拨不起来的,宁止又不是傻子,白梨会答应和慕容清的婚事,怕是为了找借口救白雪,三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清清白白,宁止估计早就派人去同慕容家解释。
宁止的母亲同慕容将军的嫡夫人是亲姐妹,都从世家宋家出来,感情坚固,有那嫡夫人在,就不可能被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