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救了七皇子后,药鬼子一时兴起给医药宗写信,说决定收你为徒,并且下规定说德仁堂不得收你。”夏大夫夫人语气颇为惋惜。
缓了口气,又说道,“尽管你没有进德仁堂我也有点惋惜,可是药鬼子也算是医药界的一大权威人物啊,要知道能成为他的徒弟可是比进医药宗还难的啊,宁公子是不是很高兴啊?”
夏大夫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有留意到宁玥倾此时咬牙切齿的心情,只是觉得他听到这个消息太过激动以至于脸都兴奋地红了。
宁玥倾听了夏大夫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刷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声问道,“药鬼子人呢?”语气中的愤怒丝毫不掩饰。
一时兴起,她就说嘛,当时七皇子犯病为何没有看到药鬼子的身影,原来是悄悄躲到一旁看热闹去了,想必是看得很爽吧。
特么的,当她是什么了,摆设吗?去他的徒弟,药鬼子求着做她的徒弟,她都不要。
她可以确定,今天的她是真的不易出门。其实她只是想进个德仁堂,然后用自己的劳动挣点小钱,然后走人,多么简单而的目标啊,有那么难吗。又是玄王又是鬼医,而且还在做决定之前没问过自己的意思就不让她进德仁堂了。
“药,药鬼子说你若是有事就去顺宝酒楼找他。”夏大夫显然被宁玥倾的语气和神色给吓到了。
其实药鬼子的原话是,若宁勤听到后准备去拜师,欢迎去顺宝酒店找他。只是夏大夫看到眼前之人的神色,到嘴边的原话被咽了下去。
宁勤他是乐极生怒了吗?
“宁公子不要这副表情,我知道你是高兴地,兴奋地,激动地。毕竟那药鬼子可是医药界的一个传奇人物,他可是从来都不收人为徒弟的,就连我都想拜他为师呐,可惜我老喽。”他看宁玥倾的表情一脸羡慕,恨不得现在自己就能拜在药鬼子门下。
宁玥倾暂时冷静下来,对药鬼子有点好奇,“传奇人物?”
见宁勤有点动摇,激动的解释,“可不是嘛,药鬼子被江湖人士称之为“鬼医”,据说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医术,师承何处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在六岁那年路过耀星国的都城,救下一位奄奄一息的男子,原来那位男子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因为造人暗算身受重伤,正好药鬼子见了,只用了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将人就醒,老将军为报恩,想要赠金银,收义子,却都被他拒绝,最后他悄悄离开耀星,从此名声鹊起。”
“只是药鬼子只救自己乐意救得人,从不管对方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只要他愿意,他就救,他不愿意的,就算赠他千金,他连头都不抬一下。”
“还有人说他武功了得,有好几次都因为他不愿意救人被追杀,结果最后都是那些个杀手被抹了脖子。怎么样,厉害吧。不止这样,顺宝酒楼的楼层规则知道吧,听说三楼啊,除了皇亲国戚外,另外有资格的就是药鬼子了。”夏大夫一脸炫耀,好像他说的是自己一样,“不过,这么厉害的人物连小孩都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夏大夫疑惑,在炎鸿大陆,不是大夫的人都知道药鬼子是何人物,更何况是宁勤还是大夫。
“不知道很奇怪吗?”宁玥倾翻白眼。确实是个人物,她承认对他很感兴趣,但是让她做徒弟,还是去做他的白日梦吧。她改变主意了,她准备要收药鬼子为徒弟,哈哈。
夏大夫看着宁玥倾有点奇怪的表情,顿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
“怎么样,是不是很愿意拜药鬼子为师啊?”夏大夫一脸迫切,期待。
宁玥倾一声冷笑,“夏大夫,我可从没听说什么时候医药宗与鬼医的关系那么好了。”她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德仁堂这么积极地把她往药鬼子那里推,她就不信了会是没有缘由的。
而且,她之前就听说药鬼子与医药宗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倒是现在医药宗的人前来做说客,能不让她感到奇怪吗?
“这个,”夏大夫没料到宁玥倾变脸这么快,问话还这么直白,老脸瞬间尴尬地挂不住。
宁玥倾见夏大夫也没有回答的打算,语气轻松而冷清道,“行了,夏大夫也不必为难,在下知道你是奉了医药宗的命,所以既然不好说,在下也不强求。”看了一眼夏大夫放松下来的表情,继续道。
“只是,在下从来没有受命于谁的习惯,不论是谁的命令,我宁勤都没有必要必须去执行。所以,这德仁堂既然不能留得下,药鬼子那里,在下也不打算拜师。告辞。”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夏大夫这下急了,磨破了嘴皮说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是不同意啊。他地位不够,虽然无法打听到药鬼子说了什么让医药宗同意药鬼子的要求而且同时还警告他必须办成,但是他知道若是真办不成,他也别想在德仁堂呆了。
而且这么好的馅饼,她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宁公子请留步,药鬼子的医术高超,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宁公子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夏大夫一路跟在宁玥倾身后劝告,但后者连个眼角都没赏给他。
出了德仁堂的宁玥倾,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哀叹一声,在古代混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但是,怎么会难得到宁玥倾呢,一切都会挺过来的。她在心中安慰道。
收拾好心情,揣着仅有的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准备找个客栈先把自己安顿下来。
然而,一切远不如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对不起,公子,对您来说我们客栈的价钱是一晚上两百两银子,请您先付银子再入住。”客栈的伙计伸出并不干净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宁玥倾。
第四家,这是她找的第四家客栈,每次进去都是一样的说法,问其原因就是有人下令,对她一律收费一晚二百,明显的欺负她没钱嘛。虽然她用现代经济与其理论,但最终人家就是不给住啊。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她不打算继续找客栈了,她去找免费的住处去,转身走向顺宝酒楼。
不用说,客栈有钱不赚,是有人安排的。先付二百两银子再入住,二百两,君熙辰,为什么不付二百五十两呢,正好以此显示你的身份。
君熙辰知道自己没有留在德仁堂,那么就是说早知道药鬼子不让她留在德仁堂,所以,他俩有可能就是一伙的。好样的,既然敢这么玩我。那我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傍晚来往吃饭的客人不是一般的多,进进出出的人群,喧哗吵闹声不绝于耳,整个顺宝酒楼显得异常热闹。
刚进了酒楼的宁玥倾被店小二领到三楼的一个雅间内,果然,三楼除了皇亲国戚可以进的来以外就只有药鬼子了,真是面子大的不一般。
进了雅间的宁玥倾看到桌前坐着的男子,黑袍加身,脸部被完全遮掩,那正是鬼医一贯的行头。纤细白皙的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琼浆,缓缓咽,细细品,芬芳馥郁,流畅肺腑,仿若整个世界的美妙都融入其中。
宁玥倾被那黑袍男子吸引地都看呆了,尽管看不清男子黑袍下的神情,但五米之外的她似乎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男子此时享受的心情。
终于,药鬼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愣愣站在那里的宁玥倾,轻声一咳,表示提醒。
宁玥倾回神,不清楚一向神智清晰的她为何会被突然思绪混乱,面对眼前这个有着不安全因素的药鬼子,宁玥倾默默开启分析仪。
果然,开启分析仪后被提醒的第一句就是,此处有奇香,成分不明,功效是使人轻微思绪涣散,走神。
听完分析仪的提醒,宁玥倾没有生气,反倒是一步一步缓缓向坐在那里的药鬼子靠近,径自拿起酒壶给自己湛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姿势那是一个帅字了得。
敢和有着至宝的我斗,你还嫩过了点。宁玥倾心头划过一丝得意。
药鬼子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竟有着如此睿智,洒脱,豪迈地性子,嘴角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很感兴趣。
事实证明,耍帅是要有资本的。一口酒下咽的宁玥倾开始努力地咳嗽,她被酒的度数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一旁的药鬼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终于缓和了很多的宁玥倾抬头看着药鬼子,就那么看着,不说话,只是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药鬼子任由她看,也是静静地不说话。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只有房间内那缕缕清香在空气中飘散。两人安静且有耐心地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坐着。一场没有硝烟的精神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在现在的情况下,谁开口说话谁就失去了先机,这么聪明的两个人怎么会不懂呢,眼神在空中交汇,擦出不易察觉的火花,却都静静等着对方先开口。
终于,一个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