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倾走近,看到铜镜中映着的脸着实不堪入目,皮肤暗黄,而左边一大块皮肤被黑色毒瘤覆盖,乍看上去,当真是丑到了极致。
怪不得刚才的丫鬟看她的眼神轻蔑不屑中还带着鄙视厌恶,进了房间后恨不得马上出去,没想到原主竟是这样的面容。
也难怪,毕竟在哪都是看脸的时代,而作为一府小姐,却没有该有的颜值,不被看重倒也是必然的。
好在那位楚大人将楚芸烟安排到西厢后,虽没过问过她的情况,到也没有为难。生活拮据却不困难。地方偏僻倒也清净。
不过,现在她倒是不担心体内的毒素和脸上的毒瘤,毕竟,凭借自己的能力解这点毒还是可以的。只是让她感到无力地是“楚芸烟”现在是有婚事的,而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想想以她宁玥倾的性格,就算知道对方的底细,不是她所喜欢的,她也肯定不会嫁。
已经被恋爱自由,婚事自主的思想熏陶,如今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嫁方式很让她抗拒。
为何会突然让她出嫁呢?难道是因为她浪费了楚府的粮食?况且谁又会娶一位丑女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宁玥倾继续躺在床上仔细回忆楚芸烟的经历,想从中发现点什么。奈何楚芸烟因着身体和面容的关系,极少出门,偶尔出去也只是去寺里给自己母亲上个香罢了。
所以她的真真脑子里没货,连楚府有几个姨娘,几位少爷小姐都不清楚,更别说对当今的形势和八卦了。
当夜,宁玥倾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觉,便起身往小院走去。
整个西厢偏院只有三间屋子,正房偏房各一间,厨房一间,还有就是这小院,除了东边的一棵柳树和树下的石桌石凳,整个小院再无其他。
今晚的月亮皎洁无暇,月盈无缺,宁玥倾借着月色在石桌前坐下,此时的她内心无比平定,没有早时的迷茫慌张只有对未来的思考打量。
“啊!”宁玥倾被一声尖叫打断你思绪。
“小,小姐,你没去睡觉啊。”绿篱奇怪平时的楚芸烟都是日落时分就开始休息,为何今日这么晚没睡。
宁玥倾意识到到她吓到了绿篱,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绿篱便转身回屋去了。
翌日,一声喊叫从楚芸烟的闺房中传出。
“啊!快来人呐!绿篱!”宁玥倾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左右打滚,本就丑陋的脸因为疼痛而更加扭曲。
昨日进来的丫鬟绿篱推开房门,当看到“楚芸烟”在床上面色难看地蜷着身子,汗水已经将她额前的发丝浸透,嘴里更是一直叫疼。
绿篱一时间有些呆愣,快速走到床前。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小姐。”绿篱快步走到窗前,推了推“楚芸烟”,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昨天刚被大夫人叫去交代最近几日要好好伺候楚芸烟,以免在出嫁前出事。
且夫人已经答应她,她不做陪嫁,只要楚芸烟出嫁,夫人便给她卖身契,让她恢复自由。
可现在楚芸烟突然这样,不免让她心惊胆战。若是她出了事,必能被府里的大夫查出她的身体状况,到时候自己肯定免不了一死。
“疼”
绿篱被楚芸烟的声音拉回了思想。
“疼,全身都疼,绿篱,快,帮我叫大夫。”宁玥倾面向绿篱,紧握住她的手虚弱道,说罢,便晕了过去。
绿篱见楚芸烟晕死过去,吓得应了一声就往出跑,边跑边默念:小姐千万能有事,否则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绿篱去的是一个小西门,这门之前被锁着,后来没了锁也没人看管,出府很方便,而且走不长的一段路就能找到大夫。
一刻钟后,房门被推开,绿篱带着位中年大夫进了房间。
“大夫,刚才小姐突然间全身疼痛晕了过去。小姐就要出嫁了,可不能出事呀,请您一定好好看看。”绿篱把大夫带到床前交代到。
大夫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绿篱,便开始为楚芸烟切脉,这一切脉便知道了眼前这女子中毒不浅。
大夫切完脉又看了一眼绿篱,绿篱被看得心虚,不自觉的向后移了移。只是看了一眼,尽管心下已经了解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府人家的有些事不是自己能管得了得。
他从自己背包里拿出金针,取出一根缓缓刺进人中穴,待楚芸烟转醒以后,又用针扎了几个穴位为其减缓疼痛。
宁玥倾半醒地看着眼前为自己行针的大夫,看似满脸感激,却心下想着自己怎么弄来一套银针。
“小姐身子日渐虚弱,还望能好好休养,按时用药。”
行完针,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对着床上的病人交代道。说完,便径直走向屋内的圆桌前,拿起方才绿篱准备好的笔墨开药。
写完药方正准备起身离开,只听到“楚芸烟”以虚弱的声音向绿篱说道“绿篱啊,去送送赵大夫吧。”
“是,小姐。”绿篱不敢违逆。
两人刚出了门,只见床上“楚芸烟”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净,一个翻身快速从床上下来,与方才在床上打滚的情景仿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