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说的这三家,是十大世家中较为厉害的。至于这剩下的,就分别是柳,楚,桓,韦,崔,萧,温。”
看那人对十大世家了解的十分清楚,君北宸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正巧那时那人也看了过来君北宸顺着他的眼神,扫了一眼邻桌坐着的几个人,几人面色各异,君北宸收回视线,议论声伴随着云离的名字窜进了耳中。
“我可是听说,人家找回来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叫云离,现在就在京城,据说前段日子阳城的瘟疫就是这个云小姐给解决的,没想到啊,云家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如此厉害。”
“瞎说,照你们这样说,但凡一个云家出来的人都能给人治病了?”一个人说道。
“我可没有瞎说,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一问,看看羊城的瘟疫到底是谁解决的。”
两人各不相让,另一个人叹息的说道,“可惜了,这位云姑娘已经成亲嫁人,有了孩子了。”
说话的人就是方才给众人讨论十大世家的那个人,君北宸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抬手敲了敲桌子,那人看向君北宸,挑了挑眉。
“我这有壶上好的酒,过来随我喝一杯。”
那人见状,抬脚便走了过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一点也不客气,拿着酒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酒。
那人喝了酒,君北宸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你对十大世家的事情很了解?”
那人笑着点头,笑嘻嘻的靠近君北宸,压低了声音,“我不仅对十大世家的事情了解,我还知道你的身份。”
君北宸骤然凝眉,一旁的逐墨警惕地拔出腰间的匕首。
那人哈哈一笑,“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把王爷的身份说出去的,不过,我听说王爷受了重伤,此时应当在京城养伤才对,这个时候出城,想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在下旁的本事没有,对这一圈的路倒是极其的了解,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请王爷随时吩咐。”
君北宸张了张嘴,扔下筷子,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倒的确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你是十大世家,哪一家的人?”
那人一愣,脸上的笑意僵住,而后又笑出声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再次遇见王爷,倘若能够助王爷一臂之力的话,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助我一臂之力?”君北宸冷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没必要用一个完全不相信的人。”
不过是妄谈了几句,他也不会傻傻的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那个人一愣,“王爷,倘若我说我是崔氏流落在外的血脉,你可相信?”
“崔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风流人物,府中妻妾成群,若说在外也有孩子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崔家的血脉,为何不回去认祖归宗?”
“据我所知,崔家子四中只有一个儿子却在前些年的时候上山遇到野兽被吓傻了,眼下痴痴傻傻的被关在院子里面,你此刻若是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崔家的家主重用,你如此聪明,流落在外岂不是可惜了?”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轻蔑的笑了笑,“当初是他们抛弃了我,眼下即便是要回去,也该是他们亲自将我请回去。”
“崔家家主倘若知道你的存在,应当不会不来寻你。”君北宸缓缓道。
那人眼神闪烁了下,抬眸看向君北宸。
“他私下的确是找过我,只不过他开出的条件我不满意。”
“说来听听。”君北宸放下筷子。
逐墨也缓缓放下来,君北宸扫了他一眼,“你继续吃,不用管我们。”
逐墨闻言,果然又拿起了筷子。
君北宸看向那人,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他想把我过继在大娘子的名下,从此改头换面,代替那个傻子活着,对外就说我是他嫡亲的孩子,名字也是那个傻子的名字,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我,我也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你既然跟了我们一路,想必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君北宸淡淡扫了他一眼,双眸就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一样。
“王爷果真狡猾,知道我跟了你一路,又故意在此等着你,实不相瞒,早在数日之前我曾看见过一伙人奇奇怪怪的直奔罗刹谷而去,旁人我不认识,但其中有一人,我却记得清楚,云家主,他也在其中,我又看他对身旁一个年轻的女子格外呵护,便猜测那人一定是云姑娘。”
“听闻云姑娘和摄政王关系匪浅,我便悄悄的跟着他们,于是就遇到他们被困在罗刹谷,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所以我便立刻下山,让人将消息传了出去,这才等来了王爷。”
“你果然聪明,你想让我帮你回到崔家,继而坐上崔家家主的位置,是吗?”
“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快,倘若你能帮我坐上崔家家主的位置,日后我誓死追随你。”
“好,你现在带我去找云离,随后我派人送你回崔家,至于崔家其他人等,听你处置。”
君北宸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逐墨,“吃饱了吗?”
逐墨点点头,拾起桌上的匕首,插 进剑鞘里,然后起身走出去牵马。
君北宸扫了那人一眼,“他们可曾受到危险?”
那人摇摇头,“他们只是被困在罗刹谷,暂时没有生命之忧,只不过,那地方被人设了阵法,我解不开那个阵法,所以当时不敢轻举妄动,一旦阵法被破坏,他们都会被困死在其中。”
“我倒是知道有一人可以帮到王爷。”
“谁?”君北宸心中也有一个人选,只是眼下若是想要找到那人,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温太 祖,传闻罗刹鼓上面的阵法都是温太 祖设下的,且无人能解,若是能找到温太 祖,由他解开阵法,不见兵刃,便能轻易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先去十里桃林。”
三人重新上马,连续行了一日夜,中途未曾休息过。
君北宸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直到身旁两人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他才肯停下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