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君北宸抱不住云淮星,索性把他放在地上。
云溪钰见状,缓缓伸出手,眼底闪过一抹悲痛。
“过来,我带你去看她。”
君北宸瞬间诧异看向他,云溪钰冷冷扫了他一眼,似乎是猜到他也想进去看看,冷冷的道,“你还是别进来了,我想云儿暂时也不想见你。”
君北宸顿时心中一窒,看着两人走进去。
房门关上,云淮星顿时甩开云溪钰的手扑向莫云篱。
莫云篱虚弱的躺在床上,抬眼看过去。
“大宝。”
房中没了外人,莫云篱小心看向云溪钰。
云溪钰缓缓点头,转身走到门口守着。
“娘亲,你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你死!”
“傻孩子,娘亲不会死,舅舅会带着药来救娘亲的。”
“真的吗?”云淮星泪眼婆娑的看向云溪钰,满脸的希冀。
云溪钰心知有多难,看着两个眼巴巴的人,也只得强忍着点头答应下来。
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妹妹,断然不能因为金蚕蛊就没了命的道理,眼下哪怕是调出暗桩把全定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下蛊之人。
“你看舅舅都答应了,你还哭什么?”
莫云篱擦掉云淮星脸上的泪。
“娘亲,那你一直陪在大宝身边好不好?”云淮星抱着莫云篱不肯松手。
莫云篱心头一酸,缓缓看向云溪钰。
云溪钰点头,“你现在需要静养,切勿不能动内力,否则只会加重病情。”
该嘱咐的,云溪钰都嘱咐了遍。
莫云篱对金蚕蛊极其了解,自是知道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中了金蚕蛊,无疑是自断手臂。
“我同君北宸去说,这几日你就住在王府里,我会派鸢尾来照顾你。”
“红鸾何时过来?”莫云篱问道。
想起那日来信,红鸾也快要被派到定京来了。
“还需些时日,你找她有事?”云溪钰蹙眉。
他这妹妹和红鸾脾性不和,恰巧红鸾又是母亲的人,两人更是水火不容,对嘴不共心。
“没事,就是问问。”
莫云篱面色有些疲惫,没再说什么。
“走吧,你娘亲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云溪钰牵起云淮星的手,云淮星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出屋子。
房门外,君北宸笔直站在院中。
云溪钰见到他便没什么好脸色,拉着云淮星径直走过去。
“我身边婢女因为救小世子受伤,在王府住些日子不为过吧?”
“住就便是,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去找管家。”君北宸答应的爽快。
他又往房中看了眼,问,“她眼下如何了?”
“身体虚弱,被蛊虫所伤,三日之内若是找不到母虫,一切都是徒劳。”
“我让逐墨去查了,三日必会给你一个答复。”
“答复?”
云溪钰冷笑了声,“你给我的是答复,可我的婢女却等不起,要真想救她,就把你手中人调派出来,随我去查,我有办法查到母虫在哪。”
“好!”
君北宸随之叫来魏忠,“将王府暗卫调令给云少主。”
“王爷?”魏忠心惊,这调令怎能随意给一个外人。
“还不快去!”君北宸斥了声。
很快,魏忠拿着调令走来,亲手交给云溪钰。
云溪钰握在手里掂量了下,随举起令牌,对虚空喊了声,“暗卫听令。”
话落,周围阴风四起。
云溪钰闭上眼睛感知到周围弥漫着阵阵杀意,粗略估计约有百十人。
“牢牢守住此处院落,任何生人来闯,杀无赦!”
整齐洪亮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云溪钰缓缓放下调令,对上君北宸阴郁的眸子,“帮我照顾好云儿。”
随后,足尖轻点,施展轻功离开了院子。
半日后。
莫婉芸得了风声,得知君北宸竟然把暗卫调令交给了云溪钰,不禁气的浑身发抖。
他凭什么!
一个和君北宸非亲非故的人,竟然能掌握王府调令,她凭什么!
“王爷现在在哪?”莫婉芸拢了拢身上的外衣,从床上走下去坐在铜镜旁,又往脸上铺了层软泥白膏。
“回夫人的话,此刻正在前厅,陪三皇子殿下用膳。”
“三皇子?”
他来的可正是时候。
“来人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王爷。”
她今日算是输了个彻底,没能杀了那贱人,又废了一个贴身婢女,这口气,她忍不下去!
半盏茶后,酒过三巡。
三皇子君呈嗣已有了些醉意,拉着君北宸的手不肯松开。
“皇叔,我跟你说,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能文能武!我父皇,他经常拿你比做例子骂我!
君北宸皱眉甩手将君呈嗣推开,君呈嗣不以为意,打了个饱嗝,又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旁的不爱,就爱美人,可父皇就是对我不如意,你说,我又不是太子,他对我这么严苛干什么?”
“好像我还能篡位了不成?”
“呈嗣,你喝多了。”
君呈嗣还要喝,君北宸上手把酒杯夺了过来。
“来人,送三皇子回府。”
君北宸心中杂乱,没兴趣在这里应付酒鬼。
三两丫鬟上前去扶君呈嗣,却被君呈嗣甩开。
“王爷。”
正巧莫婉芸从门外走进来,目光扫过喝醉了君呈嗣,眼底闪过一抹奸诈。
“你来了。”
君北宸神色淡淡,缓缓起身走过去,“身体好些了?”
“服了药后,好多了。”莫婉芸又咳了几声,虚弱的倒在君北宸的怀里。
“妾不知道三皇子在这里,打扰了王爷的雅兴了,妾这就离开。”
莫婉芸作势要走,被君北宸抓住手腕。
“你派几个人将他送回府。”
“我书房还有事,这里交给你了。”
莫婉芸乖巧应下,见君北宸走出院子,她缓缓上前。
“你们都下去吧。”
屋中婢女尽数退去,莫婉芸缓缓倒了杯滚烫的热茶,泼到君呈嗣的脸上。
“啊!”
君呈嗣疼的喊了声,“哪个贱人!”
“是我。”
君呈嗣缓缓睁开眼睛,脸上热意缓缓褪去。
“婉侧妃?”
“你这是作何?”君呈嗣面带怒意,擦干身上水渍。
“殿下醒了就好,我这有件好事要交给殿下,只怕殿下醉醺醺的不成事啊。”
“什么事?”
“殿下先前心心念念的云姑娘此刻就在我府上,殿下难道就不想一睹她的芳容?我本是热心肠,见不得殿下被一个小婢女如此作弄,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殿下大可放心将这生米煮成了熟饭,届时,王爷这边,自有我来解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