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派人继续盯着那个绣娘。”
云溪钰满是无奈,只能妥协。
“哥,谢谢你。”
莫云篱强扯出一丝笑意,她当年死里逃生,能够活到今日,多亏了有他。
“你谢我做什么,我是你哥哥,何须和我这么见外,不过这王府处处都不安全,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在,我也不放心,不如就把鸢尾带过来伺候你?”
“也好。”
鸢尾那丫头机灵,留在王府也许还能帮她做点事情。
“对了,红鸾也到京城来了。”
“来就来吧,瞧把你给吓的,我还能把她赶回去不成?”
云溪钰叹了一声,“娘她其实心里也是挂记着你,你这次随我一同前来京城,娘私下也曾派人问过你几次,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
莫云篱垂头笑而不语。她这亲娘对她到底如何,她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到底是没有从小养在身边,自然也不亲近。
更何况当年她走丢了以后,她娘很快就又领了一个姑娘回家,名为云瑶。
她那年被云溪钰带回家的时候,第一次和云瑶见面,她因为有了莫婉芸的前车之鉴,她对云瑶便多了几分防备,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想,云瑶是整个云家最不想让她回来的人。
自她回去以后,云瑶屡次出意外,次次都伤到自己,后来云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闲散的老道士,请这老道士回家驱邪老道是胡言乱语,非说是家中招惹来了邪祟,而这邪祟正在她的院子里。
当年云夫人二话不说直接让她搬离了这处院子,救命人将这处院子给彻底的封死,再不许任何人进去。好一番折腾,她从原本主院,要这样给挪到了别院去。
位置也较为偏僻,不过她乐得清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抵是她这辈子情根浅,无论是生母还是养母对与她不亲近。
“红鸾的武功比鸢尾还要高一些,把她留在你身边我更放心些。”
闻言,莫云篱面露沉色,“哥,你真当我是软柿子?”
云溪钰顿时被气笑了,又不舍得说狠话,满是无奈的道,“你体内的金蚕蛊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你倒是一点都不急,现在啊就说你是软柿子,谁都能过来打你两下。”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莫云篱漫不经心的看着云溪钰,她从一开始就怀疑云溪钰口中所说没有解蛊之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他断然不会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
回到云家的这些年,她但凡遇到什么事,在他那里便是天大的事,更何况此次她中了金蚕蛊危在旦夕,他反而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与她说话。
云溪钰愣了一下,忽而笑出声来。
“看来还是骗不过你这丫头,不过这办法有些凶险,你容我考虑考虑。”
莫云篱淡淡看向他,没有多问,只缓缓的点点头。
她知道,能从云溪钰的口中听见凶险二字,想必一定是要险中求生了。
云溪钰并没有在王府停留多久,只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先行离开。
莫云篱没有挽留,她身子疲惫的紧,便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刚一沾到床,眼皮子就沉了。
自从中了金蚕蛊,她这身子也变得越发的虚弱,还真是和云溪钰所说的一样,这个时候任谁过来都能把她敲打敲打。
须臾中不知是谁,敲了敲房门。
莫云篱没有睁眼,以为是鸢尾过来了,迷糊应了声,“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莫云篱心中觉得诧异,顿时清醒了些,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君北宸幽深的双眸。
夜幕降临,无穷的黑暗笼罩着整座院子,君北宸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房中的灯,又拉开一把椅子缓缓坐下。
“王爷深夜前来,只怕是有事吧?”
莫云篱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长发尽数披散在肩上,面色苍白,透着几分玲珑破碎的美。
君北宸多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王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看我差点被你的好侧妃给害死?”
莫云篱讽刺的笑了声,“王爷不会是来寻仇的吧,今日我当众让侧妃下不来台,你此刻过来不会是为了来教训我的吧。”
“本王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君北宸蹙了蹙眉。
“不止如此。”
“嗯?”君北宸面上透着几分诧异。
“我可不敢说,只怕说了真话要被王爷杀人灭口了!”
“伶牙俐齿!”
“明日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随我一同出城。”君北宸的目光落在莫云篱的脸上,慢悠悠的道。
“我不去。”莫云篱懒洋洋看向他,话中透着几分轻佻,“王爷不会是想要把我带到城外去杀吧?”
“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我有一位挚友巡游四方,近日来,才刚到定京城中,他或许可以解开你身上的金蚕蛊。”
“当真?”莫云篱正了正神。
不过,她在君北宸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什么挚友。
“本王何时骗过你?”君北宸缓缓起身,眸光柔和,竟给了莫云篱一种错觉。
云溪钰也说找到了解蛊的办法,只是这办法却十分的凶险,倘若君北宸这边对她有用,她到底是该试一试。
“好!”莫云篱应下。
翌日。
两人轻装上马,趁着天还没亮,便一同离开了王府。
从王府到城门的这条路,她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当年她便是被莫婉芸挂了诬名,让人绑着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京城。
行到半路,君北宸便缓缓停下来两人停在一处山间,歇息片刻。
莫云篱从马上跳下来,日头正大,她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君北宸朝着她走来,递来了水袋。
“只怕还要再行半日,可还能坚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