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摄政王妃和府中的侍卫勾结,因为事情暴露,所以才慌张从京城离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值得王爷你举国上下的去寻找她?”
听见此话,君北宸默了默,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虽说我并未查出任何关于别人诬陷她的证据,但我相信王妃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而那个所谓的和侍卫勾结也是有人在背后往她身上泼的脏水。”
“莫非你是查到什么证据了?”莫云篱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袖中的双手早已经出卖了她。
她双手紧握成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当年那件事,莫婉芸干的实在是高明,她提前收买了府中的侍卫和丫鬟,全府上下的人沆瀣一气来对付她。
恰巧又是趁着君北宸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出事的时候,府中没有一个人帮她,就这样被打了个半死,直接丢到了乱葬岗去。
此后无论莫婉芸如何编排,全府上下的人都会配合她,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会被定下。
而她,也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成为了全京城,上上下下唾弃的荡 妇,而她的孩子也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私生子。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君北宸把小宝带了回去,小宝也顺势成为了摄政王府的世子。
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拉回思绪,莫云篱缓缓起身,
君北宸的身影从耳边传来。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之久,若是想要找到证据,只怕如同大海捞针,这些年我一直不停寻找王妃,想要听她亲口跟我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却始终未能找到她。”
“或许王妃已经死了呢?如果当年的事情是假的,她含冤受辱,或许早就活不下去了,加之有人在背后设计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又怎会给她活路?”
“她没死。”
君北宸神色淡淡,垂头苦笑了一声。
“她只是还在怪我当年没有相信她。”
莫云篱听着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十分触动,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愤怒。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再说这些也是枉然,或许你心心念念的人咽下早已经成为了一句枯骨,既然当年没有相信她,现在相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虽不知你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够听得出来,王爷你是后悔了,或许是后悔当年对王妃的伤害,又或许是后悔纵容某个人,但是眼下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故人已去,王爷该放下了。”
寂静的山头上,莫云篱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凉薄。
逐渐凉下去的还有君北宸的心,他的心头猛的一疼,好像是有一双手猛地掐住了他的心脏一样。
“我先上路了,你若是能够追得上,就在后面追着,若是追不上,就自己慢慢走咱们京城再见。”
莫云篱留下这句话,便留下君北宸,独自上路。
君北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苦苦的笑了一声。
“到底还是在怪我。”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他总是要一个一个解开的。
翌日一早。
莫云篱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来到水云居的门口,还未走进去,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身边的婢女鸢尾的声音。
“小少主,你别乱跑了,天凉,让奴婢抱你去房间里吧。”
“我不去,不要在这里等着我娘回来!”
鸢尾声音中带着哭腔,“小少主,小姐很快就回来了,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先带你回去穿上一件衣裳,咱们再回来继续等好不好?”
“我不要!娘亲说过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这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娘亲如果还不回来的话,我就要带着弟弟去找她!”
莫云篱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低低一笑。
“你这小霸王,我才走了多久,你瞧瞧,把你鸢尾姐姐给气的。”莫云篱推开房门走进去。
鸢尾吓了一跳,猛地愣住了。
云淮星反应过来,一股脑的扑进了莫云篱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娘亲,你回来了?”
“我如果不回来,你是不是还要将这水云居给掀翻了?”
莫云篱弯腰把云淮星抱在怀里,“怎么瘦了?”
她皱了皱眉,只听鸢尾说道,“小姐,您走的这些日子,小少主挑食挑的厉害,就连少主都管不住他,他呀,只要一醒过来吵着闹着要见你,我们真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小少主软硬不吃。”
“瞧瞧把你鸢尾姐姐给气,才一个月都瘦了这么多。”
莫云篱抱着云淮星走进房中,问鸢尾,“小宝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鸢尾叫习惯,直言,“小世子跟着少主一起去军中历练了。”
“去军中历练了?我哥哥带着他去的?”
鸢尾点点头,却被一旁的云淮星给抢了话,“娘亲,舅舅说弟弟的身子骨弱,要去军中历练历练,这样才能保护好娘亲。”
“臭小子,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过去?”
她看,最应该好好历练历练的人,应该是这个臭小子,他自小就被她养在身边,除了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时间受了一些苦,出生以后就过上了好日子,没有再吃过一天的苦,几乎是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才养成了他这混世小魔王的性子,除了她之外,根本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我要在家里等着娘亲回来。”
云淮星微仰着头,桀骜不驯的样子像极了君北宸。
莫云篱抿了抿唇,把云淮星放在地上,“让你鸢尾姐姐带你换一身衣裳,咱们去把你弟弟接回来。”
“小姐也去换身衣裳吧?”
听鸢尾提醒,莫云篱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只见她浑身上下灰扑扑的,就连脸上都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的搭在身上,全然没有形象可言。
她这两日一直在忙着赶路,路上风尘仆仆的,未曾停下歇脚,也怪不得她今日从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惹了许多人的注意,原来她竟然是这副叫花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