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是要薄了我们少主的一番心意了。”
莫云篱厉声看向君北宸,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蠢,只是没想到会蠢到这个地步。
“身为医者,我受些委屈不当紧,要紧的是小世子的病,王爷若是愿意拿小世子的安危冒险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话落,莫云篱周遭已经站了几个黑衣人。
她冷冷扫了一眼过去,见面前人面露凶色,莫云篱冷笑了声,“你以为你能碰的了我?”
“你!”
领头黑衣人当即出手,袭来一掌直击面门而去。
千钧一发,莫云篱不动声色侧身躲过去,几乎没让人看见她是如何出手,便轻易钳制住黑衣人的胳膊,向后一撇,咔嚓一声,惨叫声顿时传出前厅。
“敢在本王的府上动手,你还是第一个。”
君北宸眯了眯眼,反手一掌推出去,浑厚内力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朝莫云篱席卷而去。
该死!
莫云篱一把抓住方才的黑衣人挡在面前,黑衣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顿时跪地而亡。
莫云篱缓缓松了手,浑身上下从头凉到了脚。
君北宸,你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
“啊!爹爹我怕。”
黑衣人一死,云淮星顿从角落里出来抱住君北宸,啊的一声哭了出来,两眼泪汪汪的,哭的人心疼。
莫婉芸见状忙走上前,故作好意的护住云淮星,“云姑娘你太过分了,纵然云家医圣名扬天下,但这里是摄政王府,也不是任你撒泼打混的地方!”
“来人,把这以下犯上的罪人抓起来。”莫婉芸一声令下,院子里面又多了几个黑衣人。
莫云篱眯了眯眼,这些人都是君北宸圈养的暗卫,没想到他连这么重要的人都交给莫婉芸来差遣,脑子被驴踢了都没有他那么蠢。
“王爷,我不想动手。”
莫云篱静静看着君北宸,“就算是动手,这些人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至于王爷你。”
莫云篱上下打量着君北宸,凤眸微挑,沉声道,“据我所知,王爷先前受伤还未恢复,贸然催动内力只会伤及本身,没有内力护体,王爷铁打的身子只怕也熬不住。”
“魏忠!”
君北宸不听莫云篱的话,却捂住心口缓缓坐在椅子上。
一旁莫婉芸吓了一跳,抬手对着莫云篱一巴掌甩了过去,“贱人!”
莫云篱笑了声,扣住她的手,向后一撇,莫婉芸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我是好心提醒王爷,侧妃莫要这么紧张。”
看向君北宸,魏忠正为他号脉,看他眉头紧锁,莫云篱甩开莫婉芸走了过去,慢慢从怀中掏了一个白玉瓷瓶出来,“这是护心丹,每日服一粒,可保王爷无忧。”
“多谢姑娘。”
魏忠听闻是护心丹,顿时心中一喜,慌张收下,拿给君北宸,却被君北宸推开。
君北宸阴沉着脸,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莫云篱。
“你真当我无法拿你如何了吗?”
“奴婢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王爷莫要为了个人恩怨耽误了疗伤的最佳时机。”
莫云篱始终平静的看着君北宸,面上不让人看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反而君北宸和莫婉芸两人被气的不轻。
屋中气氛沉了几分,魏忠蹙眉,硬着头皮拿出护心胆送到君北宸面前。
“王爷,护心胆对您有用,请您先服下。”
护心胆有价无市,有心人若想买,只怕也买不到。
莫云篱冷笑,她想亲手杀了的男人,现在也只能仰仗她而活着,不过,死对君北宸来说太简单了,要他亲身经历了她曾经经历的一切才好!
“爹爹,您服下吧。”云淮星哭着从莫婉芸的怀里挣脱了出去,一把抱住君北宸。
“拿水来。”君北宸沉着的脸,缓和了几分。
“王爷。”不等魏忠动手,莫婉芸举着杯子走到君北宸身旁,贴心照看着君北宸。
莫云篱冷眼看着这一幕,突然发现这两人倒也般配,都是一样的狼心狗肺!
她收回视线,余光扫到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翠云,勾了勾唇,“若说大胆,我还真比不过这位姑娘,连世子都敢打,世子身子虚弱,又日日遭受虐待,我现在只怀疑世子的病一直未愈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不!不是我。”
听到这番话,翠云心里咯噔了下,她只想认下扎小世子的罪名,可不想落下要害小世子的名声啊。
这样一来,王爷一定会杀了她!
翠云顿时泪流满面,匍匐在地上爬向君北宸,苦苦求饶,“王爷,奴婢真的不是想害小世子啊,只是小世子实在顽劣,奴婢担心不喝药耽误了小世子的病情,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干的,求王爷饶命。”
“王爷,翠云是妾身边的丫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妾管教不严,不如王爷将翠云交给妾来处置,妾必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莫婉芸柔声道。
莫云篱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种虚心假意的话,只怕只有君北宸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
“区区一个婢女都敢如此虐待天朗,此事若是不平只怕全府上下的人都不将天朗放在眼里。”
君北宸看先怀中的云淮星,看着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心疼极了。
“你胡说!”
云淮星攀着君北宸的手,稚嫩的脸上泛着怒气,乌黑的眸又凶又狠的盯着翠云,“爹,我服药她们也打我,还说我是贱人生的儿子,说没娘的孩子就像草,还把爹给我带的糕点夺了去。”
“还有这种事情?”
君北宸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服了护心丹,脸色比方才红润了些后看向莫婉芸,“可有此事?”
莫婉芸顿时愣了下,忙说,“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爹,你看儿子身上也有伤。”云淮星说着,小手拉起了外衣,露出了排骨似的胸膛。
莫云篱看得直心疼,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儿子,到了君北宸的手里竟然瘦了这么多,身上竟然还有一道泛紫的伤痕,看样子大抵是隔了很久。
莫云篱死死握着掌心,强压下心头的怒气。
这贱人,死不足惜!
“王爷……妾……”
瞧着事情对自己不利,莫婉芸慌张起身解释,话还没说完,脚步踉跄了两下,顿时虚软的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