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张骂人的嘴，今日怎么不骂他，不会对他旧情复燃了吧温暖暖。”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将你撕碎。”
自他俩从我家拿完东西后，我好似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我是孤儿，自小就渴望一个家庭，刚毕业的那几年因为性子内向，不会说话。
在职场上吃了不少亏，后来我开始害怕上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赵文宇，他给了我一个家，也做到了口中的养我。
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和他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正在回忆过往，门铃声响起。
从猫眼里并未看到有人。
可门铃还是在不断地响。
我心里纳闷，许是门铃坏了，开门想要检查一下。
“啊——”
我整个人惊在原地，发出尖叫。
楼道里被涂满了红色油漆，就像鲜血一样嘀嗒嘀嗒。
我想关门给物业打电话，却发现门怎么也关不上。
原来是有东西卡住了门缝。
我伸手去摸，摸到的却是一只死老鼠。
我吓得赶紧扔了出去。我看到有一只红色高跟鞋站在我眼前。
“夏霖霖，你在这干嘛。”
她笑得极其猖狂，“我一直都在啊，暖暖姐。”
纯白的裙子在这鲜红的油漆下显得异常诡异。
她紧紧拉住门外的把手，我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的脚死死抵住门缝。
“你不要命啦夏霖霖。”
“不是你逼得吗，温暖暖。我都要死了，你还跟我抢文宇。
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明明他爱的是我，他也说过会一直爱我的。
你不过是相亲认识的，他怎么可以爱上你。”
她几乎疯狂，眼神中透漏着狠辣。
“既然这样，那你陪我一起死好了。”
不知道夏霖霖为何有那么大的力气，她冲了进来……
7
再醒来时，我在医院躺着。
警察在我旁边守着。见我醒来问了一些具体情况。
想起来夏霖霖的眼神，我有些害怕“李警官，夏霖霖她还会来吗？”
“温小姐，您不用害怕，因为夏霖霖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我们暂时没办法将她关守。不过我们有派专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我看着窗外发呆，腹部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疼痛。
手机震动，赵文宇发来的短信【暖暖，我马上到，见面说。】
我按了按额头，回想起最近一件件糟心事，皆因赵文宇而起。
离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不知过了多久，赵文宇风尘仆仆赶来。
开口第一句话：“暖暖，霖霖她有病，你不要跟她计较。”
脑子里浮现出夏霖霖的那句话“他怎么可以爱上你。”着实有些可笑。
这是爱我吗，没有一句关心。
他还在继续说道：“霖霖他的丈夫是个变态，霖霖嫁给他的这些年时不时的遭受他的毒打，导致精神方面也有一些问题，霖霖后来查出胃癌晚期，那个男的才肯放了她，跟她离婚。后来霖霖回国后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我不知道你哪里刺激到她了，但她绝对是无心的，她小时候连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怎么会伤害你呢。”
我脑袋很痛，他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良久我开口说道：“赵文宇，她快要死了吗？”
赵文宇叹气，“是的，治疗的太晚，已经没办法遏制了。”
“真的吗？”
“嗯，去了很多大医院，都是这样说的。”
我随即对他甜甜一笑，“那真是太好了。”
赵文宇脸色一怔，有些难看，“暖暖，你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我挑挑眉，“你那么爱她，那你去给她殉情吧赵文宇。”
“暖暖，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你。我只是很同情霖霖。”
我冷笑一声，“呵，喜欢我。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若是前些日子我还想着好聚好散，念着赵文宇的好希望他可以幸福。
那么现在，我只希望他俩可以死，一起去死。
“暖暖，我照顾霖霖的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照顾我的场景，那时候我们俩个都阳了，你不顾自己的身体给我做饭擦拭身体，仅剩的一个鸡蛋也要给我吃。每天早上的西装领带都是你熨烫平整的…….”
他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按了按床边的铃，让护士将他送走。
8
我躺在床上开始想，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我的人吗。
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去世的婆婆。
“喂喂喂，你想什么呢温暖暖，你可别自杀啊。”
我有些不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寄居在本子里吗，我也没把本子带来啊。”
紧接着我就在床边发现了那个本子。
“我这不是感受到你有一种轻生的念头吗，这不得赶紧来劝劝你。”
随机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若死了，我可怎么给他交代。”
“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反正你不可以死。”
“我没想死，我只是觉得有些孤独，好像没有一地方属于我，也没有一个人来倾听我的想法，怨气，我是不是活得很悲哀。”
怨气小心试探般说到，“要不，你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
我长的地方，是郊区外的孤儿院，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相反是令我痛苦的地方。
不太聪明的小女孩，到哪里都是不受到待见的，也是最容易受欺负的。
我隐约记得她们拽我的头发，抢我的东西，逼我吃垃圾。
也就是在那里，我有了怨气这个本子，将所受到的不公，心底里怨恨记录在笔记本上。
细想这一生，它好像确实承载了我的许多怨恨。
我笑着说道；“难为你了怨气，我也纳闷了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这么惨。
不行不行，出院了得去寺庙找高僧驱驱邪。”
我翻看这本子，嫁给赵文宇这五年好像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五年，只有这几年笔记本上是空荡荡的。
手机嗡嗡作响，是夏霖霖发来的短信【他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他。】
我不由得打一寒颤。
这俩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9
在医院的这些天算是过的安稳，赵文宇忙着陪夏霖霖倒是没再来烦我。
我还是想不通，他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
护士小周见我愁眉不展，“暖暖姐，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同小周讲了讲。
小周义愤填膺的说：“暖暖姐，这种男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一边执着于初恋，一边又想贪图你对他的好，实在太可恶了。”
细细一想，小周说的也对。
很多时候我都在屋里躺着，只有小周来的时候会同我聊会天。
家里我是不敢回去了，有心理阴影。在市中心定了个五星级酒店，打算去住两天。
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过孤儿院的事情了。
自从那天同怨气讲过之后，恍恍惚惚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小男孩，站在远处对我笑。
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思来想去，我有点动摇，要不要去孤儿院看看。
嘀嘀嘀。
手机嘀嘀嘀响个不停，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陌生来电。
“温暖暖，你是不是把文宇哥带走了，你快把文宇哥还给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伤害我。”
夏霖霖她像个疯子一般嚎叫，我并不想激怒她。
招惹这种精神病，我真怕她一刀噶了我。
“我没跟他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见他。”
说实话，我挺好奇夏霖霖在国外的经历的，到底经历什么才会将一个花季少女折磨成这样。
我捂紧被子，还是离他们远点比较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我又看见了他。
他站在阳光里冲我招手，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挡不住他灿烂的微笑“暖暖，过来。”
10
再醒来时，还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我小心翼翼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半天才敢开门。
“李警官，你怎么来了。”
李警官面色沉重，语气也不似上次那么亲切。
“温小姐，请问你昨天在哪里。”
“我一直在酒店里睡觉啊。因为上次夏霖霖闯进我的家里将我刺伤，我怕她再来报复，就没敢回去，怎么了吗。”
“好的温小姐，您说的这些我们会调取监控进行核实。”
瞧着李警官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些恐慌。
“李警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小姐，您的丈夫死了，希望您节哀。”
我心头一颤，险些摔倒。
死了，怎么可能，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
我声音颤抖“他，是怎么死的。”
“根据现场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赵文宇先生在您家门口等您，根据您邻居的口供，他已经在门口坐了两天了。
昨晚夏霖霖找了过去，他俩发生争执，夏霖霖拿刀捅死了赵文宇，随后自己也自杀了。”
我有些不解，夏霖霖为何要捅死赵文宇，她恨得人明明是我.
同时心里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回家住酒店的决定。
“温小姐，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跟我回警局处理一下赵文宇先生的事情。”
“现在就可以李警官。”
我收拾了一下同李警官来到公安局，签完字后李警官给我看了昨晚的监控。
夏霖霖质问赵文宇，“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不爱他吗，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霖霖，对不起，我以为我不爱她的，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她后，我满脑子都是她。她的笑她的好，早已让我习惯，我好像适应不了没她的日子。”
“那我呢，赵文宇，你说过的会一直爱我会一直陪我的。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骗子，啊啊啊。”
赵文宇点燃了一根烟，背对着夏霖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霖霖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会陪完你这最后的日子。”
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阴冷下脸的夏霖霖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既然你也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了文宇。”
赵文宇捂着脖子倒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霖霖。
夏霖霖上前抱住赵文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然后在自己手腕上重重的划了下去。
鲜血浸满了楼道。
11
我唏嘘不已，不理解赵文宇更不理解夏霖霖。
后来我从李警官口中得知了夏霖霖在国外的经历。也理解了她的偏执。
夏霖霖嫁到国外后，没过一年，丈夫就移情别恋。私藏她的签证限制她的出行。
国外民风开放，那男的时常将约炮对象带回家里，甚至当着夏霖霖的面搞。
更是有S倾向，时不时的暴打夏霖霖，给她狗粮来满足自己的快感。
一年前夏霖霖去医院看病的时候联系到了赵文宇，这才被赵文宇带回国内。
出了警局后我就赶往寺庙，打算住上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我的承受范围，还是要消化一下。
“怨气，我想去寺庙待几天，你这妖邪能进去吗？”
“温暖暖，你咋说话呢，你才妖邪呢，你全家都妖邪，我顶多只算一个执念好吧。”
“行行行，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怕我去了你魂飞魄散吗。”
去寺庙主要是我害怕，毕竟见证了那么血腥的杀人场景。
还险些被杀。
怨气都能成灵，若是夏霖霖那人…………
不敢想，不敢想。
还是去躲几天吧。
来到大观音寺，我想向主持求些平安符。
接过大师的符，我踌躇半天还是决定问一下，“大师，您说执念能成灵吗？”
大师笑了笑，“施主，执念不过是施主内心长期压抑，束缚，反反复复不断寻求内心真实的需求。佛家讲究万物皆有灵性。若施主问执念是否有灵，那自然是有的。若施主问执念是否能脱离本体化为灵物，那自是没有的。”
我听了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许是佛道高深莫测，不是我等俗人可以猜透。
我怯生生的问道；“大师说通俗点，这是什么意思呢。”
大师叹了一口气委婉的说道：“施主该拜的不是佛像，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怎么可能。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匿想的……
看着手机里同李警官的聊天记录，明明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啊。
眼前的世界仿佛在颤抖。
“施主，施主……”大师在我身旁喊道。
我回过神来。
“施主你还好吧，真真假假又何必去探究呢，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我拜别大师，开车回到了市区。
12
“温暖暖，你不是要在寺庙住上一段时间吗，这怎么就回去了。”
我面色沉重，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各种画面。
但又无法连接到一起。
“怨气，你会消失吗，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它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一直在你心底，只要你在我就在。”
我导航去了最有名的一家心理咨询室。
我恍恍惚惚，险些出了车祸。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暖姐，我是小陈，您的离婚官司还打吗，最近一直没收到您的消息。”
小陈是我同赵文宇离婚时找的律师。
“对不起啊小陈，前段时间太忙了，我的离婚官司可能不打了。”
对面的人有些失望，“是吗，小暖姐，那祝您生活愉快哈。”
也可以理解，刚结束疫情的生活本就艰难，好不容易到手的单子又没了。
我想了想说到“对了小陈，我丈夫死了，想请你帮我处理一些遗产继承，房屋出售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真的吗？小暖姐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完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赶忙道歉，“不是的不是的小暖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节哀，您好好休息，那些事情就交给我就好了。”
“好的，麻烦你了。”
13
走进心理咨询室内，我有些紧张。
“温小姐是吧，你不用紧张，你就当作我是你的朋友，跟我说一下你的烦心事就好。”
我鼓足勇气，将包里的本子拿出来，“汪医生，这个本子会说话您信吗？”
汪医生笑了笑，“那是自然，我办公室里的事物也都会说话，我经常同他们交流。
温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本子跟你说什么了吗？”
“它说它是我的怨气，出来帮助我骂人的。
是真的汪医生，我之前很胆小，遇到点事情就一直哭，不敢讲话。可是现在我敢讲话了，我还学会了骂人。”
“温小姐，这个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同你讲话的呢？”
“就是前些日子，我老公出轨被我发现了，他和那个女人还骂我，我越想越气。那天晚上怨气就跟我说话了，第二天我就真的会骂人了。”
汪医生将我催眠，“那温小姐想不想知道怨气为什么帮你呢。”
再醒来时我发现我来到了家里。
我看到赵文宇在地上捡着东西，我在地上瘫坐着。
脚腕处还流了不少血。
我盯着地上夏霖霖的照片，恨不得将她撕碎。
镜头一转，晚上赵文宇走后，我坐在椅子前。
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诅咒着些什么。
泪水浸湿了本子。
镜头在一转，我好像回到了公司。
我已经好久没上过班了，我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办公室里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老板，油腻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流着泪不敢有一丝反抗。
后来我借口去了厕所。
坐在马桶上的我眼神中多了些凶狠，拿出本子重重的写着什么。
14
“温小姐，温小姐。”
巨大的引力将我往外推。
再睁开眼时我又回到了医院，我猛地从椅子上惊醒。
汪医生递给我一杯水“温小姐，你还好吗？”
“汪医生，我看到我在本子上诅咒他们，诅咒赵文宇，诅咒老板…….”
我哭着拽住汪医生的衣袖，“那个眼神，好恐怖，我的那个眼神好恐怖。”
汪医生给我吃了一粒药，我的情绪才算稳定。
约了下周的治疗，我就走出了咨询师。
刚走到门口一个女护士给我打招呼，“小暖姐，好长时间不见你啦，你最近还好吗？”
我皱着眉思考，我也不认识她啊。
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走出了医院。
背后隐约听见她和同事的讨论声。
“你认识她啊轻轻。”
“是呀，小暖姐好多年前来过这里，那时她还很喜欢我，怎得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
我还是不敢去家里，来到酒店静静的坐着。
我的头很痛，我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一个重要的朋友。
我自言自语道“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你或许可以回去看看。”怨气猛地出声将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疑惑怨气为何对孤儿院那么执着，“你什么对那个地方念念不忘，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怨气的声音有些空灵。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来自那里，那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我保护好你。”
15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孤儿院。
我内心有些排斥，有些恐惧，但又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引领着我进去。
张院长接待了我，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太太。“温暖，自从你上了大学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呢。”
破败的院子，没了印象中的阴森。
反而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让人安心。
这个味道似曾相识，是幼时所令我贪恋的味道。
一路上我遇到了很多孩子，他们活泼可爱，怯生生的向我问好。
这并不是我印象中的孤儿院，“张老师，这里好像变了很多。”
张院长笑着说道：“是啊，自从改革了教学理念，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可爱，这才是孤儿心中的乌托邦。”
她干咳两声，用愧疚的眼神看向我，“温暖，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我想我差你一句道歉。”
16
我辗转在教室，宿舍。这里有一些不好的记忆，但又有一些美好的记忆。
我好像把美好的记忆忘记了。
明明他一直在等我的，我怎么可以把他忘记呢。
三四岁的我目睹了父母亲的车祸现场，变得内向自闭。
送到孤儿院后因为自闭的性格受尽了同学的霸凌。
那个时候的张院长还只是张老师。
她也不喜欢我，她说看见我阴森森站在她身边就害怕。
同学们欺负我，她看在眼里并不管教。
我无论是被小刀划伤，还是被热水烫伤，在她眼里不过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
可我遇见了他，我唤他初一哥哥。
他会在小朋友欺负我时挺身而出，也会在我伤心痛苦时替我擦下眼角的泪水。
笔记本就是他送给我的。
他说：“暖暖，你以后有什么开心事就记在上面，这样你不开心的时候翻起来看看就会开心了。”
他是让我记录美好的，我怎得记录怨恨了呢。
我翻开粘起来的前几页。
稚嫩的字体还带着拼音。
今天初一哥哥偷了小红不舍得吃的糖给我了，因为小红剪我头发了，初一哥哥给我报仇。哈哈哈。糖好甜呀。
今天小红用铅笔扎我的大腿，好疼。不过初一哥哥偷偷的在她书包里放了虫子，她被吓哭了哈哈哈。
今天小红将我推到厕所里，脏脏的东西粘到身上了，张老师她说恶心。让我自己弄干净。水好冷，不过初一哥哥的怀抱很暖和。哈哈哈。
……
再往后的笔记本里就没有初一这个名字了。
变成了一些我诅咒小红，诅咒张老师，诅咒同学以及老板和夏霖霖的话。
17
我好像又没完全记起来他。
我问起张老师初一在哪里。
她说初一死了，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她一定是骗我的。
我在酒店里睡了几天，转眼间就到了复诊的日子。
我来到心理咨询室，我告诉汪医生我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汪医生还是那么温柔，好像我们真的是朋友一样。
他问我，“是初一吗？”
我有些惊讶，汪医生也认识初一哥哥？
“那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初一是谁好不好。”
紧接着我又睡了过去。
我见到了他，那个叫初一的小男孩。
清秀的脸庞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看起来很脏，比初一还要脏。
他们好像很开心。
画面一转初一和暖暖穿着整洁，张老师也在，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暖暖，你放心，我跟他们说好了，要收养我就得收养你，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了。”
“嗯，亲哥哥哈哈哈。”
接着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将他们接走。
车里的他们像极了一家四口，看起来很是幸福。
也许太过开心，开车的爸爸并没有看到远方驶来的货车。
初一死死抱住怀里的暖暖。
消防人员赶到时暖暖一个人站在燃烧起来的汽车旁。
她哭的泣不成声，旁边的消防叔叔认得她，“这娃命可真大啊，两年前她亲生父母发生车祸也是独独这个孩子活了下来。”
再接着暖暖又被送回了孤儿院。
周围的人更讨厌她了，因为她是灾星。
不过这一次她身边没有了初一哥哥。
她开始在笔记本上发泄自己的怨恨。
“小红今天拿冷水泼我，她怎么不去死……”
18
“温小姐，温小姐”
耳边又响起汪医生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汪医生，我想起他了。我怎么可以将他忘记呢。”
汪医生这次没有递给我药，他让我试着跟本子说话看本子还会不会跟我讲话。
“怨气，怨气。”
好像真的听不见它讲话了，我想我的病应该好了吧。
“汪医生，我这是是好了吗，我用吃药吗？”
“不用的，温小姐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持心情愉悦就好了。”
拜别完汪医生，我就回去了。
轻轻来到汪医生办公室整理我的档案。
看着诊断记录，轻轻问道：“汪医生，小暖姐的本子又会说话了吗？”
汪医生“嗯”了一声。
轻轻叹气道“唉，小暖姐上一次来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这么长时间我以为她已经好了，这怎的又复发了。对了汪医生，小暖姐上次复发是什么原因呢？”
“职场性骚扰，这次估计是丈夫出轨。”
“那她下次还会复发吗？”
“也许会吧，也许不会，谁又说的准呢。”
出了医院我就接到了律师小陈的电话，他告诉我房子卖出去了，财产已处理妥当。
我拿着那些钱去了大理。
我买下了一座院子。
养了一只猫，咪咪
我开始在本子上记录一些开心的事情。
初一，今天村子里的阿婆夸我漂亮，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初一，有一只蓝猫好像喜欢我们家咪咪，每日都来看咪咪……
初一，村子里来了一位画家，他很厉害，他教我画画。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他。可是我怕你会生气。
初一，若是我喜欢上了别人，你会生气吗。
初一，画家走了，也对我早该想到的，这里从不是他的归宿。
……
画家老婆找来了，周围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说我是小三，他们说我是坏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我。
他们明明之前那么喜欢我，他们夸我漂亮可爱。
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他们统统都去死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