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块石头的话,那我便收着了,不过老爷爷。”小女孩指着唐宜年说道:“以后可要看着点他,不能让他再发生这种意外了。”
爷爷蹲下身,“你这小姑娘,怎么像个小大人似的。这一次是我们的疏忽,以后肯定不敢了。”
唐宜年那个时候的状况不太好,记忆也模糊了,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
爷爷将那枚玉石给了那个小女孩,玉石的样子和现在锦盒里面的那块开始重合了起来。
唐宜年眉头紧皱道:“一模一样……”
钱老板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追问道:“唐先生,什么一模一样?”
“没什么。”关于这件事,唐宜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而且他落水是由一个小姑娘救上来这件事,只有爷爷奶奶还有父亲知道,如今他们三个都已经去世了。
肯定也不可能是裴华珍策划的,她现在因为自己策划的事情正在焦头烂额,不然他怎么会有兴致来买古玩。
唐宜年冷漠道:“多少钱?”
“这件东西我还真的说不上价格,本来还想从您那里探探口风的。”
唐宜年干脆利索的说道:“一万块,要是可以的话,你让那个买主来和我交易。”
“这……这么多?”
原本钱老板想着顶多值个几千块,唐宜年竟然开出了一万块的价格。
“不多。”
这是曾经救过他命的人,一万块买回来并不吃亏。
况且那个人这几年都没有当掉这物件,现在却来到了当铺,说明肯定是遇到了难事。
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也在京城。
唐宜年的心里隐隐的生出了一些期待来,如果真的是当年那个救他的女孩,他可以放弃他的准则。
“你你必须帮我联系到她,抽成不会少你的,这一万是我要给她的。”
钱老板觉得很奇怪,他们这行就没有这样的说法。
可是既然对方愿意出钱,倒也不是不能打破,反正挣的都是正经的钱。
“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若是对方愿意的,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好。”
钱老板的话,让唐宜年的心情变得更好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巧,那个姑娘刚刚离开没多久你就来了,说不定你还看到过她。”钱老板笑着说道。
唐宜年放在了心上,可是当时他没有注意车船外,若是他那时候往外面看了一眼,说不定真的可以看到那个女孩。
“那真是可惜啊。”
“不可惜,一万的价格想必那个女孩肯定会出手的。”
夏里里来到了学校,眼镜老师就让她来办公室一趟,说是有事情要和她说。
她心想,莫不是林雪兰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眼镜老师为难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考试成绩都是真实的,因为有人举报你作弊,我们只能重新对你进行测验。”
“重新测验?”
举报这件事肯定是林雪兰搞得鬼,反正她没有作弊,就算重新测验也是没有关系的。
“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不让学校里的钱五十名都重新测验。”
“为什么这么说?”
“反正都要让我重新测验了,也要重新出一份卷子,顺便考一下其他人岂不是更好。”夏里里微笑着说道。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林雪兰既然想要阴她,那她也要法子可以阴她。
眼镜老师将这个想法直接报告给了校长,校长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前五十名重新测验,确实是个好主意,可以让我们更加看清他们的实力,是不是作弊的。”
“校长,我还有个想法,原本考试的成绩都是由一班的老师出的,这次的考试题目可以让每个老师出一题,每个老师都只知道一道题目,这样也没有办法透露给自己的学生,会更加的公平。”
校长点了点头,“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法子,马上这群孩子就要高考了,确实需要抓紧一点。”
这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候,一班的老师心中一惊。
校长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法子的,这样的话,他们以前的勾搭不就干不了了。
林雪兰得知消息之后,也吓了一跳,举报这件事其实不是她干得,而是她的母亲田春芳。
她不相信夏里里会考到第一名的成绩,想着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而学校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有可能会把她的秘密曝光出来。
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备受煎熬,即使看书,也是看不进去的状态。
十五这一天,正是他们重新测验的那一天。
一大早的时候,田春芳已经准备好了,她准备去看看那个造谣的人到底是谁。
坐在茶馆的时候,她保持着镇静,深呼了一口气。
等了十分钟之后,便有个气质出众的女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你好,想必就是田春芳女士吧?”
“是,是我。”
看着眼前的女人,倒是出乎田春芳的意料,她原本还以为是夏里里搞的鬼。
田春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邮寄这样的信给我?”
“我是不希望你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抚养着别人的女儿。”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田春芳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雪兰就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亲生的孩子,我肯定是了解的,她外表出众,成绩优秀,人品也很好,肯定是我亲生的。”
“你可以选择一直活在自己做的梦里,也可以选择让我说出事实,一切都是你的自由,你若是不想知道真相,只想自欺欺人,我现在就可以走,你也不用来。”
田春芳的眉头越拧越紧,“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夏里里的亲生母亲,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一个可怜的母亲再受柳香梅的哄骗。”
“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夏里里不是夏家的孩子吗?不是柳香梅的女儿吗?你是在说笑话吗?”田春芳只感觉这件事不可思议。
“当年我们一起在一个黑诊所产下的孩子,你将我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抱走了。”
“胡说什么,你肯定夏里里派来胡说八道的吧,你告诉她,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她不用嫉妒我们的生活,也不必恼怒雪兰顶替了她的一切,该难过的是雪兰才对,明明她才是我们林家真正的女儿,却被放在那种荒村僻壤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每次我想到这件事,我都觉得对不起我的女儿。”
想到这里,田春芳假意的擦了擦眼泪,“夏里里是我养大的,我知道她的性子怎么样,也知道她的智商,你让我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眼看着对方开始气急败坏起来,裴华珍只是淡淡开口,“这件事,我家里里根本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将你们所谓的幸福生活放在眼里,又何来的嫉妒和毁坏,她现在是我的女儿,该有的什么都有,身边也有关爱她的亲人,朋友,哪里还记得你这薄情的养母,不要自以为是,养了她几年,就觉得自己可以用长辈的语气教训她!”
明明是冷淡的语气,却将田春芳怼的不知所措起来。
“总而言之,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说完,田春芳急忙就要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事情的真相或许是她不能承受的。
“如果,我有证据呢?还有,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田春重新坐了下来,“我要听听,你们要怎么辩解这件事。”
“当年,你在真不知道的情况下抱走了我的孩子,其实你的亲生孩子,一出生就去世了。”
田春芳心中一惊,她根本不相信这件事,“你这低劣的谎言真是够了,我的孩子明明还好好的活着。”
“那个时候,接生的那个人明明和你说了吧,孩子已经断气了,是你不顾一切的跑到死婴那里要去找孩子,你找到的那个孩子其实是夏里里,你真正的孩子早就没有了呼吸,葬在乱坟岗里了。”
真相确实很残酷,可是裴华珍必须说出来,她必须将这件事说清楚。
“你觉得我的女儿鸠占鹊巢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一切一开始就是错的,柳香梅就是看中你这样的心态,故意说孩子换错了,你还真的信以为真,你觉得我口说无凭,那么柳香梅有什么证据吗?”
这一句句话,让田春芳开始产生了怀疑,“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孩子还活着,就是林雪兰,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的。”
“你要是真的不相信,我想找到一个人后,你大概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裴华珍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这是我找到当年在诊所工作的护士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向她求证过了,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么她你应该是有印象的。”
田春芳接过纸条,却将纸条扔掉了,“我不相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废话了,田女士,再见。”
裴华珍站起来身来,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自我麻痹自己,等她反应过来之后,便会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等裴华珍一走,田春芳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甚至于感觉到腿部没有了力气,站起身来还有些踉跄。
“不可能,我的女儿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雪兰就是我的孩子,她肯定是我的孩子,不可能的,她是骗我的,她是骗我的。”
田春芳显然是刺激了,因为那次生孩子的事情,她受了刺激,一些记忆选择性的遗忘了。
她魂不守舍,开始寻找刚才被她扔掉的纸条,“在哪里,我明明扔在这里的?”
在泥水里,她终于找到了那张纸条,捡起来,擦干净之后,隐约还可以看到联系方式。
她很害怕,害怕真相真的如同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那样她或许会支撑不下去。
此时的考场里面,夏里里正在认真的答题,这些题目对她而言都不是问题,甚至于有些简单,完成之后,她检查了两遍,之后便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
而正在一个教室考试的林雪兰,却是满头大汗的状态。
这些题目,对她而言都是有难度的,以前有老师可以提前告知答案,她可以顺利的答题,现在她只觉得这些题目已经开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看着夏里里在睡觉,她心里便暗自觉得,她肯定是和她一样的,不然怎么会这样的状态?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便定了定。
即使考了最后一名又怎么样,她可以用各种理由来搪塞。
可是夏里里就不同了,这一次她考的不好,可能会被开除的。
这一次测验的监考非常严格,根本没有机会可以作弊,这让不少和林雪兰一样的学生抓耳挠腮。
林雪兰一直盯着夏里里趴着的后脑勺,谁知道,夏里里突然转过头,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举起了手,“老师,卷子我做完了,可不可以提前交上去啊?”
这不是正式的考试,老师虽然不赞同提前交卷这种事,可还是点了点头,“交了就不许进来了。”
“好的。”
她将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递了上去,直接走出了教师们。
徒留下全身都在发冷的林雪兰。
这一次测验完成之后,对夏里里来说倒是没有什么负担。
她还接到了钱老板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看上了她的玉石,愿意出高价购买。
只是希望可以直接和她见一面,当面聊一下。
“高价?他出的什么样的价格?”
“是一个你肯定会接受的价格,不过,他需要和你见一面,说聊一些细节问题。”
“钱老板,你就告诉我,到底可以卖出什么价格吧?”
“我也不瞒着你了,那人愿意出一万块,你也知道一万块对多少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一夜暴富的机会。”
夏里里知道这玉石可能值钱,可是没想到可以值一万块。
但是她更好奇的话一万块想要买下这枚玉石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怕遇到坏人,她决定借母亲的保镖用用,以免遇到坏人。
钱小英知道这件事之后,愿意陪着她一起去和那位富商见面。
“我知道你啊,不太愿意那些富商交流,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也好。”两人一起去,确实多一分底气。
夏里里答应见面之后,唐宜年心中开始兴奋起来。
多少年来,他的心脏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跳动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名女孩的真容。
夜晚做梦的时候,他梦到自己坠入了河中,想要发出声音却只有河水灌进他的嘴里。
直到有个妙曼的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
他的意识清醒,抱住了少女,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眨眼之间,少女就不见了踪影,他又重新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直到从梦中惊喜过来。
唐宜年发现自己的浑身都湿透了,还好,这只是个梦。
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两个小时,他赶紧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
唐宜年平时是不喜欢打扮的,今天却破天荒的选择了一件,他觉得版型最好的西装。
而此时的夏里里也刚刚起床,正好是周末,她习惯性的想要拿桌上的功德眼镜,却发现眼镜摔在了地上。
大橘一跃而下,在床边喵喵喵的叫了起来。
“大橘,是不是你干得好事,我的眼镜坏了!”
“喵喵喵。”大橘无辜的歪着脑袋。
“算了,你只是一只猫,知道什么,不过罚你今天少吃一半的肉作为教训。”
大橘听到这个,开始抗议起来,“喵喵喵。”
夏里里则是问009:“这眼镜还能修好吗?今天可能还要用。”
她必须看看那名富商的功德值,才能确定值不值得交易。
“修好需要一天的时间。”
因为这是只可以兑换一次的物品,夏里里没有办法。
“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看到对方的功德值吗?万一我们遇到了一个坏人怎么办?”
009翻了翻商城,“还有个功德药丸,可以看到二十四小时的功德值,你可以先吃一颗这个应应急。”
“没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吧?”夏里里狐疑的问道。
上次那个可以看穿人心的药丸,吃了之后,她整整困了七天。
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站在那里竟然还会睡着。
“这个药丸一年吃一次的话,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若是多吃了,那就不一定了。”009解释道。
夏里里便选择吃下了这枚药丸,果然,所有人的头上又出现了功德值。
而她终于可以不用带着这一副厚重的眼镜了。
夏里里从柜子里随意的挑了件保暖的衣服,戴上了围巾。
“里里,里里。”门外传来了霍小英的声音。
“哎,我来了。”夏里里打开门之后,霍小英整个愣在了原地,“你是里里?”
她不确定的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真的是你,你摘了眼镜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平时她至多可以算的上清秀,可是现在看她的脸蛋,霍小英竟然感觉到了妩媚这个词,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
“眼镜坏了,拿去修了,所以今天没带。”
“你最好以后不要带了,你这个样子,真是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要漂亮。”
唇红齿白,那双眸子好像碧波荡漾,连霍小英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我不还是这个样子吗?就是摘掉了眼镜而已。”
夏里里粲然一笑,霍小英感觉自己要是个男人,都要扑上去了,“别笑,别笑,你一笑,我心里都开始荡漾起来了,我要是个男人啊,势必要和宋排长好好争抢一下,这样的美人,就这样留在了家里,要是我可不放心啊。”
“瞧你这话说的。”
夏里里洗了一把脸,看着脸盆中映衬出来的容颜,不带眼镜确实要比带着眼镜娇艳很多。
不过,她又不是靠着这番容貌赢得宋知行的,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
“对了我们怎么过去?”
“小英,你会开车吗?”
霍小英点了点头,“会啊,可是车子多贵啊,我们又没有车。”
夏里里轻笑道:“我有。”
当霍小英看到这辆车的时候,整个惊掉了下巴,“你怎么会有车的?”
“当然是家人送的,我可没钱买车,你既然有驾照,今天就麻烦你了。”夏里里将钥匙扔给了她。
霍小英虽然有驾照,可是开车的技术属实不太熟练,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多小时,好在这个时候路上的汽车并不是狠多,她们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酒楼。
夏里里看着约定的酒楼,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不是自己亲娘对家的酒楼吗?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夏里里也没有办法,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夏里里眯着眼睛,“小英,看到那个人之后,你就说,你是玉石的主人。”
“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对方会不会察觉什么啊?”
“不会的,你不用害怕,即使出现了什么意外,也会有保护我们的。”
这会儿,她妈妈的保镖估计已经混在她的周围了。
“我们进去吧!”
夏里里让霍小英走在了前面,自己则是跟在了她的身后。
走进去之后,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会被她的容貌所惊艳,这让夏里里有些不习惯。
“里里,我说的吧,你长得真是太漂亮了,以前就是不太会打扮。”
夏里里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幅容貌,只是有的时候,平凡也是一种武器,长得太美反而太过于引人注目,会让人忽略掉她原本的优势。
唐宜年的心脏狂跳着,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个女孩。
霍小英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请问,里面那位是唐先生吗?”
唐宜年立马站起来,慌乱的回应道:“是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