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苗还真是宅心仁厚呢。”
花曜笑着调侃着她,故意戳着她的泡泡。
“一点~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冷~漠~哦~”
‘我才不冷漠!还不是为了女主人设!我可是新时代的好好少年!’
郁禾暗白了他一眼,面上却依旧不动于色,淡扫了他一眼,轻吐出一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都会的八个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花曜轻愣,旋即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是,国师大人说的是。”
‘呔!狗男人,又勾引我!’
郁禾暗骂他一声,淡淡移开眼,转身清淡的瞥向龙昱瑾。
“这事,本尊不宜过多插手。”
说到这,顿了一下,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了天铎身上,最后落到了东方祁的身上。
“天铎,把东西给东方大人。”
“是,国师大人!”
天铎恭敬应了一声,往怀里一掏,掏出一沓纸,将其双手奉给了东方祁。
东方祁略带狐疑的接过那一沓纸,低头一看。
这不看还好,越看越心惊,到最后变成了激动和狂喜,蓦地猛地抬头,看向郁禾。
“国师,您这是……”
郁禾用小眼神睨了他一下,便一把拉起花曜的手,径直从这些人的面前越过,走出了屋子。
“昱瑾,记得下次见面之时准备拜师礼。”
龙昱瑾虽然不清楚那一沓纸里面讲了什么,但看到东方祁的反应,也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再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向她作揖施礼。
“是,师尊!昱瑾恭送师尊!”
天铎五人也齐齐向郁禾作揖行礼。
“恭送国师大人!”
直到郁禾连带着花曜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五人这才直起身,默不作声、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宛如守护神般守护着龙昱瑾。
龙奕辰和墨臻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却依旧舍不得收回视线。
东方祁不同于两个兄弟,对郁禾只有欣赏以及对她的来历产生的怀疑,所以对她的离去,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反而神色激动地将这一沓纸,毕恭毕敬的奉到了龙昱瑾的面前。
“殿下,只要有了这些,就足以洗清您身上的罪名!国师大人果真是神机妙算啊!”
龙昱瑾满腹狐疑的把这一沓证据拿过来,仔细一看,脸色也随着这些证据,而渐渐沉了下来。
东方祁见状,激动地情绪也得到了平复,不解道。
“殿下?您这是为何?”
“虽然这些证据显示,能够洗清我的清白,但我不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谋划,不是我瞧不起他,而是他确实没这个脑子。”
龙昱瑾说得很直接,但他的语气中并非带着鄙夷,而是陈述,好像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
大皇子宫。
“啊湫——啊湫——啊湫——”
“皇兄?可是身体有恙?”
“可能感了风寒。”
“那赶紧唤御医!”
“不必,你还是坐下,跟本宫好好商量商量,该如何应对,本宫绝对不允许龙昱瑾从冷宫出来!”
“皇兄不必惊慌,当年的事,铁证如山,就算如今有那么一点变化,但时隔这么久,他们再想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皇兄不必过于担忧,这龙昱瑾的气数已尽!”
——
流离宫。
龙昱瑾也像是发现了龙奕辰的存在般,笑着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
“阿辰,来来来,快来坐,前几日你还说会很快来再看望为兄,怎的到现在才来,莫不是心里念着哪个姑娘,把为兄给忘了?”
“瑾哥,还说我,方才我们三人来了许久都未有个只言片语,直到国师离去,才想起我们。”
龙奕辰被他一糗,也忍不住回怼了他一句。
龙昱瑾听了,哈哈一笑。
“让你们见笑了,哈哈,小墨,东方,快坐。”
“多谢殿下。”
东方祁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在桌前坐下。
墨臻秉着一贯惜字如金,轻点了下头,就在东方祁以及龙奕辰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龙昱瑾见他们都入座,就起身,准备去厨房准备茶。
天若却在这时上前一步,挡在了龙昱瑾的前路,向他恭敬地作揖。
“殿下请坐,准备茶水一事,就交给天若便可。”
龙昱瑾愣了一下,想说不必,但见她那么坚持,也就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天若姑娘了。”
“殿下客气了,国师大人既然把我们五人送给了殿下,我们就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说罢,剩下四个人,与天若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的声音中,只有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他们都相信郁禾的决定,相信郁禾的眼光。
他们不是死士,不会盲目的献出生命,但他们愿为了信仰而战。
龙昱瑾明白他们对他如此,也正是因为对郁禾无条件的信任,而郁禾将他们给他,也证明对他的信任,微微压下心中的动容,向五人轻而郑重的作了一个长揖。
“龙昱瑾必定不负诸位的期待,不负师尊的信任。”
五人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天若也再次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她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了解。
也知道厨房在哪,更知道这几个月以来,在这个清冷的流离宫,那位本来可以享受人间繁华的尊贵皇子,不骄不躁的做着普通人做的一切。
她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她从他熟练的烧火做饭,清扫落叶,擦拭简陋的桌椅这种种行为上,可以想象得出,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通过这几个月的暗中观察,他们五人都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他们能够感觉的出来,此人,必定不凡!
果然。
他们的猜想没错。
天若很快把茶给端上来,给龙昱瑾等四人一一奉好茶,便退到了一边站着。
四人喝了茶,便又探讨起平反一事。
东方祁:“殿下,您之前的想法,我自然也想过,只是……现在耽误之急,是洗清您的冤屈。”
龙昱瑾:“但如果这样,我又跟那个幕后之人又有何区别?”
龙奕辰:“瑾哥,有原则是好,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非常手段。”
墨臻:“弱肉强食。”
龙昱瑾听了三人的劝说,俊眉渐渐拧了起来。
这些年,他行君子之道,用这种方法来洗清自己的冤屈,他心里那一关过不去。
天铎看出了他的犹豫,微微上前一步。
“殿下,对于一些原本狼子野心,豺狼虎豹之辈,根本无需心软。”
龙昱瑾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天铎不卑不亢的弯腰作揖。
“国师大人说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每一个太平盛世,都注定用鲜血浇灌,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在所难免!”
“殿下仁心,是天下万民之福,但若对不应当的人起仁心,则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
五人齐齐向他作揖,声音慷锵有力:“我等愿与殿下共同承担这份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