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是为了你的八卦而来，我明明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才来！都一把年纪了，还单着。”
郁禾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悠悠哉哉的喝了一口茶。
龙昱瑾：“……”
“师尊，我还年轻……”
龙昱瑾小小地为自己申辩道。
郁禾却直接放下茶杯，瞪着他。
“你年轻，万一人家不年轻了怎么办？喜欢人家就去追啊！”
龙昱瑾：“……”
“师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龙昱瑾端起茶杯，面带冷静地喝了一口茶，语气中满是轻松悠闲。
然而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刻多么的不淡定。
郁禾倒也没有否认，回答道。
“我听人说，你有心上人了？”
“……算是吧。”
“那你怎么不去追？”
郁禾睁大着眼睛，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徒弟。
龙昱瑾顿了下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垂眸，便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我跟她永远不可能了。”
“为什么？”
郁禾惊讶道。
龙昱瑾抬眸，温润的看着她，轻摇了摇头。
“没有为什么，我跟她之间，永远隔着一个不被世俗人所接受的关系。”
郁禾听完，忽然沉默了。
半晌，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龙昱瑾，那眼中满是认真。
“昱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龙锦辰。”
“噗——”
龙昱瑾一口水喷了出来，幸好郁禾躲得及时，才没有被他的茶水喷到。
“龙昱瑾！”
“啊、咳咳……抱歉，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龙昱瑾赶忙起身，从兜里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稍稍被溅到的水渍。
郁禾从他手里夺过手帕，白了他一眼，自己擦有点弄脏的衣袍。
“坐坐坐。”
“哦……我不是故意的，师尊……不过，那也得怪师尊，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呵。”
“咳，我是说，怪我，让师尊误会了。”
龙昱瑾赶忙舔着脸，赔着笑。
而话语间，宫侍把点心给送了上来。
龙昱瑾见状，赶忙把人遣退之后，就赔着笑，亲自拿了一块糕点，递到郁禾的嘴边。
“师尊，消消气，吃口甜食吧。”
“哼。”
郁禾冷哼一声，发泄般的一口咬住了递到嘴边的甜食，然后把甜食夺过来，狠狠地吃着糕点，直拿眼睛横着他，问道。
“不是龙锦辰，那是谁？”
“师尊，这个糕点好吃吗？”
“还不错……等等，别给我转移话题！”
“师尊……”
“我知道了！好哇！你也惦记着你师公！”
“……”
龙昱瑾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深深地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把他和男人凑在一起，明明那个人最可能的是……
郁禾听不到龙昱瑾的心声，而她还真是那么想。
没办法啊。
作为腐女，除了自家花花以外，万物可基嘛！
加上，他说什么不被世俗所接受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同性？
除此之外，她还真是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龙昱瑾看着她是真的这么想，并且完全误解，顿时有些头痛地扶额。
“师尊，我不喜欢师公。”
“哦，你不喜欢你师公啊，那我回头告诉他，说你不喜欢他。”
“……”
龙昱瑾再次被噎住，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却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师尊说得都对，我不喜欢师公。师尊要去告状就去告吧。”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一个长舌妇一样。”
“师尊难道不像吗？”
“靠！龙昱瑾，老娘可是在关心你！”
“谢谢师尊的关心，只是昱瑾如若将来有喜欢的女子了，定带给师尊来瞧瞧。”
“……嗯，这、这还差不多。”
郁禾见他都这么许诺了，倒也不再为难他，吃起了这份味道很是不错的糕点！
“你小子倒是会享受，这糕点很好吃啊！”
“师尊喜欢就好。”
龙昱瑾笑着说。
郁禾连连点头，埋头苦吃。
龙昱瑾见状，拿手帕往她面前伸了一下，却又紧跟着顿了一秒，就转手把手帕放在了她手边的案几桌上。
“师尊若要是喜欢，今后我让人给师尊您送到宗门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
“或者让师公来取。”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哎，不对，你不是不喜欢他嘛。”
“可他不也是师公吗。”
“切。”
“师尊。”
“干嘛？”
“真面目真好看。”
“……”
郁禾噎了一下，旋即再次故作清冷的端起人设架子。
“我这样就不好看了？”
“嗯，像个假人。”
“……龙昱瑾，你说你几天没被打了。”
“有二十几年了吧。”
“我去！龙昱瑾，你不要逼我！”
“师尊这是想要教训弟子了吗。”
龙昱瑾含笑望着她。
郁禾又是一噎。
她发现，自从这人设在龙昱瑾面前崩了以后。
这小子就三番五次的把她怼的哑口无言。
是她这个师尊太好了？
还是他最近太飘了？
看来，她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了！
郁禾唰的一下站起来，把最后一个糕点吃进肚子里，便对他勾了勾手指。
“你跟我出来，为师要检查你的课业。”
“是，师尊。”
……
之后，郁禾在演武场好好‘教导’了一番龙昱瑾，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可回去的路途中，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啊！我不是要去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吗？！怎么被他给忽悠跑偏了呢？’
发现自己上了当，顿时气到自闭，回去以后，就狠狠地跟花曜吐槽了一遍龙昱瑾那个豆沙包。
而在皇宫。
龙昱瑾回到寝宫，梳洗了一番，便坐在龙榻上，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淤青。
天若敲门进来，看到他手上的伤，恭敬地拿出一瓶药，就要给龙昱瑾上药。
“陛下。”
龙昱瑾回过神，却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将袖子给拉了下来，隔着袖子轻轻地摩擦着那块淤青的部位。
“无妨，这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
“……陛下，您……”
天若看着他的动作，也许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总觉得他们的陛下，放在心上的心上人是……
“天若，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可以说出口，否则，会毁掉一切。”
龙昱瑾轻轻地看着她说，目光中有着坚定。
天若愣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略带心疼的问道。
“陛下，您后悔吗？后悔当初……”
“不后悔。”
龙昱瑾轻轻摇头，指腹轻轻地摩擦着那块淤青部位，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的银杏树。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这样才能够永远，以及更长久的守护，比起他们，我已经得到了很多，尤其是……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陛下……”
“天若，你爱过一个人吗。”
“未曾。”
“当你有一天，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有些时候，比起和他（她）在一起，更希望她能够永远永远的开心幸福下去。对你来说，他（她）的幸福在哪，你的幸福就会在哪。”
“可是……陛下，这种爱，太苦了。”
“可你又知，这份苦，不是人们所喜欢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你看来，或许是苦。但或许对当事人来说，光是看到她（他），就已经是一种幸福。”
“这种爱，太伟大了。”
“天若，爱，本就是伟大的。自私的爱，那不是爱，是掠夺，是一种毁灭。”
“陛下，您现在觉得幸福吗？”
天若轻轻地问道。
龙昱瑾微微收回看着银杏树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忽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轻点了下头。
“嗯，很幸福。”
“这样啊……”
天若微微恍然，轻点了点头。
“天若明白了，如若现在的陛下是幸福的，天若愿意帮陛下守护这份幸福，不会让这份幸福被任何人破坏。”
“谢谢你，天若。”
“您是天若追随的主上，也是天若此生钦佩的人，天若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深爱着陛下，所以，天若愿意为了陛下做任何事。”
龙昱瑾微微冲她一笑：“谢谢。”
谢谢你们。
有你们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