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皇帝就命人起驾回宫,也让百姓们赶紧回家,别凉了身子。
至于文武百官们,他们也各自回府上换了身干净的朝服之后,就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皇宫参加朝议。
——
金銮殿上。
皇帝心情颇好的对众臣道。
“诸位爱卿如何?国师是否有通天之能?”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的郁禾。
谁也没有先说话。
龙奕辰见这些迂腐的大臣连承认他人有能力都不敢,心中暗暗冷嗤,便第一个站出来,毫不吝啬的褒奖郁禾道。
“回陛下,国师能有如此通天之能,能让龙跃风调雨顺,如此之大能,乃是我们任何人都做不到的。龙跃的国师之位,非郁禾莫属!”
龙奕辰这么一说话,跟他一派的大人们,也纷纷站出来拍着郁禾的马屁道。
“辰王殿下所言极是,这不仅仅是我们亲眼所见,更是有数以万的百姓都与我等一同见证这堪称奇迹的神邸!”
“正是,国师虽然是女子,但万物有阴有阳,天子乃男子,护佑天子的守护神是女子也不无不可!莫不成大人们,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位大人话一出,那些唱反调的大人们,心里都跟着狠狠补了句。
当然!
但是,他们却不敢真的这么说,毕竟刚才所见一幕太过于震撼。
郁禾明显不是普通人……
难道……
其中一个唱反调的大人,当即出声谏言道。
“陛下,虽然我等亲眼见到国师大能,但,我们又如何能够得知国师不是何种妖物所化?”
这话别说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龙奕辰更是怒斥。
“放肆!武唯枫,你可知国师是谁的弟子?!”
“不、不管是谁的弟子,下官、下官只是合理的怀疑!”
武唯枫被龙奕辰这么一呵斥,也有些怂的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嘴硬的强辩道。
龙奕辰见他还敢还嘴,俊脸上的怒气也更深了几许,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武大人,莫非您亲眼见过妖物?”
“这……”
武唯枫语塞,却有些不甘的摇了摇头,但很快又再次开口强言声辩道。
“据说这妖物所流下来的血与我们人类不同!你敢当场放血吗?!”
“武爱卿!”
皇帝这下也怒了,震怒一吼。
这混蛋,是想把仙子给气走吗?!
武唯枫一个哆嗦,忙低下了头,想要辩解什么,却又碍于皇帝的威严不敢说。
这时,一个年纪颇大,站在队伍前方,一直没怎么参与说话的老者开了口。
“陛下,武大人所言,倒也不无可能。事关国体,确实应该得小心求证。”
“丞相!你可知……”
皇帝急了,想要解释,却被郁禾突如其来的起身给打断。
“陛下,行得正,坐得端,郁禾不惧质疑。”
郁禾缓步走到大殿的正中间,从袖笼里抽出一把匕首,抬起手掌,面无表情的看向武唯枫和丞相说。
“丞相大人,武大人,看清楚了,本尊只纵容你们一次对本尊的无礼。”
说着,就要划破手掌。
突然一只手出现,抓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腕,打断了她自残的动作。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这个突然出手的男人。
郁禾抬起头,看着这个突然抓住她的男人。
“墨将军。”
“不必证明,我信你。”
墨臻凝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郁禾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清冷,却又有一丝坚决。
墨臻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抓着她手腕的手也不由得缓缓松开。
郁禾微微向他点头,便再次拿起匕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掌划破。
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刺目鲜红的血液,无一证明了她与他们都一样是人类的事实。
也同样打碎了众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龙奕辰看着那染红的白皙玉手,眼睛一痛,急忙上前,一把抓起她的那只受伤的手,急急冲金銮殿外大喊。
“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
“不必了。”
郁禾清淡回绝,抽回自己的手,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拨开瓶塞往伤口上一撒。
伤口就以肉眼的速度愈合。
龙奕辰和墨臻离得最近,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眼睛都不由得一亮。
“这是……”
郁禾清淡点了下头,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看着自己,侧头一看,发现是墨臻,那眼里闪动的情绪,莫名觉得他好可爱,就把手中的药瓶递给了他。
“送你。”
“谢谢。”
墨臻接过药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郁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面上却依旧那副清冷衿贵的样子,轻颔了下首,就轻甩袖袍,朝着太师椅上走去,缓缓坐了下来。
“诸位大人,还有何指教。”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但心里也都对郁禾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可。
但毕竟龙跃从未有过什么国师,更别说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国师,让他们的思想一时间没办法转变。
然而,却在这时。
东方祁却突然站了起来,十分礼貌的向郁禾作揖。
“国师,下官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于您,还望国师不吝赐教。”
噢嚯,果然这个家伙最难缠啊。
郁禾暗暗吐槽这个老狐狸,面上淡定如斯,清冷道。
“东方大人,请说。”
“在祈雨大典上,您所用的黄符,可否借下官一观?”
东方祁这话说的很客气,也很委婉,但是在朝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懂他的意思。
郁禾也在心里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果然侦探都会找重点啊!
不过,那又如何,修仙者的符箓,在凡人手中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思绪闪过一秒,郁禾清淡道。
“可。”
说罢,就从袖笼里抽出一张符箓。
东方祁便立刻走了过去,无视了自家俩个兄弟那责怪的眼神,接过了郁禾递过来的符箓。
他先观摩了一下,又学郁禾那般将符箓甩在了天上。
但符箓不用灵力催动,就如同废纸一样,飘落下来。
折腾了半天,都没半点成果。
而郁禾看着东方祁各种奇葩的行为,心里都快笑疯了,险些绷不住人设。
但好在,东方祁也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尴尬的轻咳一声,就把符纸还给了郁禾,向她作揖道。
“恕东方才疏学浅,并未从中看出一个门道。”
郁禾接回符箓,心中小心思一转,清淡开口。
“东方大人,此门学问,不外传,必须修习多年,方可有成。这符纸在本尊手里,则是一项通天的法宝,但在他人手里,也只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说罢,两指夹住符箓,注入灵力,便朝着东方祁的头顶一丢。
符箓金光一闪。
“哗啦——”
一大盆水直接从东方祁的头顶上浇下来,直接把他淋成了一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