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羽连着两天没来医院陪陶浅意,陶浅意一个人在病房里挺无聊,用了商家的厨娘送来的早餐后,便出了病房打算去楼下走走。
医院走廊里,陶浅意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气氛与往日有很大不同,就连平常守在她病房外的保镖,都多了两名,走廊里更是有不下十人严阵以待。
凝重、压抑!
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怀着疑惑的心情,陶浅意走到把守在门口下保镖之一面前停下,带着疑惑的星眸瞧着对方,问:
“保镖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人手?”
保镖见她如此,连忙弯腰颔首,恭敬道:
“小小姐,这是大少爷吩咐的,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
显然,保镖的口风很严,什么都不肯说。
陶浅意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智商并没下降,知道从这些人口里不可能接到什么,便不再多问。
她脚下一转,便朝着电梯方向去,四名保镖见状,连忙跟上。
白如风之前告诉他,今天他要给重症室那位病人做手术。
陶浅意想,或许这样的阵仗和这台手术有关。
什么身份的人,能够因为一台手术而派这么多人到医院来守着?
要是手术失败,那个病人的家属不会对动手揍白如风吧?
陶浅意有些担心,在电梯在下一楼层停下的时候,出了去。
身后的视频保镖见她到这一楼层了,相互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他们犹豫间,陶浅意已然出了电梯,看到了比上一楼层把守更加森严的景况。
四人连忙追出去,在陶浅意走到电梯厅拐角处时,将她拦下。
“小小姐,这里正在做手术,人来人往,难免有些碰撞磕畔,您还是回病房或者去楼下散心吧?”
他们这位小姐若是再向前一步,可就会看到拐角之后,手术室门口站着的大少爷等人了。
大少爷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二少爷的事绝不能让小姐知道。
若是他们办不好,等待他们的肯定是最严厉的刑罚。
前路被拦住,透过眼前人形屏障间的缝隙,陶浅意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千羽明明说在家陪大嫂,怎么会在这里?
陶浅意心中疑惑,瞬间觉得这手术室里的病人肯定和他有关系,甚至对商桀很重要。
否则,今天的医院不会因为这一台手术而如此戒备森严。
可是,能被如此重视的人,会是谁?
这段时间,商家的成员她几乎都见过了,除了那个有着国际巨星光环的商艺……
这一刻,陶浅意脸色白了白。
“好,我回房间。”
陶浅意垂在身侧的两手紧了紧,终究没有执意上前。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既然大家都不想让她知道,她便装作不知好了。
……
这一台手术,从上午开始,一直持续了11个小时才结束。
Jerrold率先从手术室出来,白如风留在里面亲自做最后的术后缝合。
Jerrold一出来便摘下了口罩,神色虽然疲惫,却是轻松的。
商桀见此,知道手术必定成功了,重重舒了口气。
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他对白如风,Jerrold等参与手术的人员心生感激的同时,连带着对封赫黎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商千羽等人却没他那样的观察力,激动的上前抓住Jerrold的手,好一阵焦急询问。
Jerrold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抽回,扯出一抹不是很自在的笑,安抚道:
“手术很成功,白医生正在里面做术后缝合,病人很快就会出来,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放宽心,病人会没事的。”
因为这台手术是瑞克森从中牵线,Jerrold并不似以往那般一脸的冷冰冰。
……
这一场折磨人心的危局,总算是过去了。
而商桀也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本杰夫!
令商桀意外的是,在他出手之前,封赫黎已经先他一步对本杰夫采取了行动。
封氏作为世界排名领先的企业,其综合实力与商家的产业不相上下,加之封赫黎的商业鬼才,利用封氏以商业手段来对付本杰夫,难度并不大。
这一回,本杰夫将面临两大企业的前后夹击,夹缝中求生,对一家企业而言,绝对是大忌。
……
一周之后,杰夫集团正式申请破产保护,开始进行资产清算。
又是五天后,一家名为意菲公司的新兴企业,接手了杰夫集团的债务,正式将杰夫集团收购。
而这所谓的意菲公司,正是封赫黎和商桀各出资一半,以陶浅意名义创办的。
这一点,本杰夫并不是不知道,毕竟在收购合同上签字的时候,上面的“陶浅意”三个字他是能看到的。
可他除了接受,已别无选择!
这一场备受瞩目的商场博弈,以最快的速度,完美落幕。
……
半个月来,刘馨兰和李玉薇每天都会来陪陶浅意,而陶浅意也始终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她既不询问商千羽来她这里的频率为何越来越低,也不问她大哥商桀最近究竟在忙什么,对楼下那个病人身份的疑惑,也被她压在心中。
她知道这些人联合起来用谎言织造了网,而如果她冲破这张网,一定会使得大家神伤……
她不愿意那样,可是如果只是等待,她得等到什么时候?
心中压抑,陶浅意很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可她却悲哀的发现,对过往一无所知的她,竟不知有何人可以让她无所顾忌的诉说。
商家的人和白如风都不行。
而她的老公,她更是连姓名长相都不记得。
那个叫封赫黎的男人……
他说过会再来看她的,可是,她后天就要出院了,他却还没出现。
这种对一切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该找谁说心里话的挫败感,深深的将陶浅意笼罩,给她的心,蒙上一层淡淡的愁绪。
她躺在床铺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鼻尖酸酸的,心里有些委屈。
可是,她敏感的觉得,这种委屈,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家对她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