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突然觉得柳君珩在做生意这件事上确实也很有头脑。
这么说呢,大概就是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聪明。
好在这么聪明的人是她的,苏苓的确深感欣慰。
但这种欣慰也没持续多久,毕竟一想到他现在是扮成柳君慕的身份来接近她,她的心里就来气!
“柳将军怎么跟我跟得这么紧?这可太不妥当了。”
苏苓一边说着,一边和柳君珩拉开距离。
“怎么了?我们不是在讨论……”
“不管讨论什么,我们也不能这么亲近啊!我们走得太近,这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你也太夸张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我现在还没嫁人呢,而且我将来要嫁的是谁也说不准。这些流言蜚语还是要尽量减少,免得我将来的丈夫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之后生我的气。”
“你说什么?什么叫说不准?你不是要嫁给柳君珩吗?这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柳将军这么说就不对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太子想让我嫁给柳君珩,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到时候追求我的人多,原来找我提亲的公子多,那我就再考虑考虑。”
柳君珩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我觉得做人最重要的还是讲诚信。既然你之前都已经答应了……”
“我是答应萧元承,也没答应别人啊!”
“众所周知,你和柳君珩谁都离不开谁……”
“诶,你这话就错了!这世上可没有绝对的谁离不开谁。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没了谁都能活着。我要是都能再嫁给别人,那柳君珩怎么就不能领娶了。”
柳君珩想了想,然后笑着说:“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说的吧?你是想气我?不就是因为你讨厌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吗?”
“也不是。其实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柳君珩在我面前,我肯定也这么说。”
柳君珩刚稍微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绿了。
“我觉得我还年轻,当初成亲本来就太早了,而且还是被家里人逼着安排的。倘若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自己选一个想嫁的人,说不定就不选他了。”
“哦,是吗?那你打算选谁?”柳君珩的嘴角已经彻底僵硬。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看着苏苓在前面欢快跳着离开的背影,柳君珩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等这疫病解决了之后,她一定要马上和苏苓成亲,免得夜长梦多。
……
萧元承来医馆了。
萧元承的表情非常凝重,让苏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情况?不是让你把外面疫病的事告知陛下吗?但你这反应也太……难不成陛下不打算管这件事了?”
柳君珩语气沉重地说:“父皇想管,但是现在宫里也……”
“宫里也什么?”苏苓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今天宫里的太医来报,说齐王病了,正是疫病。”
“什么?宫里也出事了?而且还是齐王?”
“没错。”
“这怎么可能?齐王不是才刚六岁吗?一个六岁的孩子……”
“太医说他病得很严重,不一定能撑得过去。”
“不可能!”
“我没骗你。现在几个太医都去守着齐王了,说是如果今天人再醒不过来,那就……”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都是我的错。其实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过齐王了,所以当时我说宫里没有事是因为我不知道有人染了病。”
苏苓冷笑道:“我知道自己也没什么身份,我命令太子殿下做事的确有点僭越,但殿下也不必这么敷衍我吧?你敷衍我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可是皇宫,要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染上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我现在其实就是来向你认错的。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能按照你说的做好,都是我的错。”
苏苓翻了个白眼说:“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齐王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人已经晕过去了,毫无反应。大夫给吃了药,但他也不吞咽。这孩子平时就很讨厌喝药,现在一口都喝不进去,把太医们都给急坏了。”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不喝啊!”
“你说得对。所以最后太医掰着他的嘴,硬是把药给灌了进去。虽然他后来又吐出来,但是至少喝了一些。”
“那陛下和皇后知道这件事了吗?”
“都知道了。父皇和母后本就很在意齐王,在得知他染上瘟疫之后,父皇差点晕过去,皇后也一直在哭。”
苏苓简直都听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说:“不行!我要进宫!我去给齐王诊治!”
“倒也不用特意麻烦你。宫里的太医都在尽全力救治齐王,那些太医的医术也不必你差。”
“我呸!他们的医术还想跟我比?我都觉得丢人!就那群酒囊饭袋,他们能有什么用?还太医呢!简直就是一群庸医!”
“咳咳!”柳君珩干咳了两声给苏苓使眼色。
不过苏苓现在正在气头上,可管不了这些。
“真不知道那些太医都是谁召进宫的!他们但凡有点本事我也不会这么说!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分不清草药!这样的人也配在宫里做太医?那我都能去宫里做大总管了!”
苏苓的反应有些大,萧元承觉得她的反应都有些奇怪。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对太医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说的出来的话!
“你见过宫里的太医?”萧元承问。
“我当然……”
“她之前的确见过。之前柳君珩在宫里晕倒了,当时他们正在探望皇后,于是皇后就请了太医给柳君珩诊治。”柳君珩说道。
“哦?”萧元承怀疑地看着柳君珩,“柳将军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当时柳将军也在场?”
“我当时不在,不过他们从宫里回来之后,我就听她一直在抱怨宫里的太医。她说宫里的太医不专业,她还以为太医的医术很厉害,结果甚至都不能说清楚柳君珩的病症,还说柳君珩无药可医,她觉得很荒唐,在家里闹了许久。”
“是吗?”萧元承又去打量苏苓,“真是这样吗?”
“不然呢?”苏苓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