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裳儿现在在你这里?”萧元承诧异地说。
“她在来之前没和殿下说吗?”柳君珩问。
“当然没有。如果她说了,那本宫怎么也得和她一起来啊!本宫还不知道那丫头吗?那丫头要是来了肯定会惹事,本宫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您这不是来了吗?”
“那不一样。本宫这次纯粹是来看看你,毕竟你刚成亲,本宫还不得来给你道喜吗?本宫送给你的新婚贺礼都在外面呢,你不信可以去看。”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误会太子殿下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误会。毕竟那丫头才刚来,本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之后也跟着赶到,你会怀疑本宫和那丫头是一伙的也合情合理。”萧元承叹气,“原来你家夫人是为了这件事生气,那本宫就能理解了。女人么,吃醋而已,合情合理。”
“多谢太子体谅。”
“还是先不说这些了。你说你这眼疾好好的怎么又犯了?”
“也是因为您那表妹。您也知道我一见到您的表妹就头疼,紧接着就这样了。”
“唉,瞧这事闹的!看来本宫刚才是真不该对你的新夫人表示不满,毕竟裳儿是本宫的表妹,本宫也是有责任在的。”
柳君珩没说话。
萧元承见状轻叹道:“本宫说这话你可能不愿意听,但本宫真觉得裳儿比这苏苓好得多。裳儿虽然偶有任性,但是她绝对不会这般发疯。虽然你家夫人的确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有这么大的脾气,但她这脾气是不是也太大了?”
“殿下不必为我担心,习惯习惯就好了。”
“你倒是想得开。”
萧元承又看了柳君珩一眼。
“可是裳儿那丫头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从小就非你不嫁,现在长大了心思也全都在你身上,旁人根本劝不住。”
“可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有了苓儿。”
“但这不一样。我知道苏苓并非是你自己想娶的,那不是你的嫡母逼着你娶的吗?你嫡母的心思你还不懂?她这是知道一旦裳儿嫁给你,借着裳儿和本宫的身份,她就很难再打压你了,所以她才匆匆给你找了这样一门糟心的婚事。”
“也许吧。不过……”
“不过什么?”太子蹙眉,“你不会也看上那丫头了吧?”
柳君珩嘴角微扬。
“你说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那丫头了?你是不是疯了?”萧元承指着门口说,“就那丫头刚才那撒泼的模样……你竟喜欢那样的?”
“太子殿下不知,这段时间她没少保护我。您也知道我在这府上的处境有多艰难,但自从她进门之后,平时欺负我的人都不敢再闹了,大家都怕了她的脾气。您看,这对我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你的要求可太低了。要说闹,刘裳不是一样能闹?”
“长乐郡主的身份尊贵,而作为我的妻子,将来必定要受很多苦。长乐郡主既然是您的表妹,那您又怎么忍心把自己的表妹往火坑里推呢?”
“罢了,本宫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你。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定裳儿也有能打动你的一天。”
萧元承又关心地问了问柳君珩眼睛的事,趁着苏苓没回来,他就先告辞了。
萧元承前脚刚走,苏苓紧跟着就进来了。
“走得这么早吗?我还以为这位太子殿下要多待一会儿呢。”
“自然是被你吓跑了。”
“被我吓跑?”苏苓轻笑道,“你可别骗我。他一个太子,还能随便被人吓到吗?”
“别人不一定能吓到他,但娘子你的确有这个本事。”柳君珩意味深长地说,“好歹你也是我的夫人,刚才你对太子殿下那般无礼,真是一点都不怕他会迁怒于我?”
“迁怒你?你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要是真迁怒于你,那他这个太子也别做了。”
“所以你这是吃准了他不会对我如何,才……”
“也不全是。我当时的确是气得不行,再加上想到刘裳是这位太子的亲表妹,我心里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只能说这位太子是挺倒霉的,而且他不懂礼貌也是真的。这样的人也能当太子,难不成陛下没别的儿子了?”
柳君珩压低了声音说:“这种话你还是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无所谓。就算太子人就坐在这,该说我也还是会说。我又没说错,这太子本来就有问题,我现在不说,难不成等他将来变成昏君再说?”
柳君珩也不愿意和苏苓继续探讨此事,苏苓也懒得再争辩这些,此事就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一早,柳君珩的眼睛还是没恢复,眼看着柳君珩的眼疾一天天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苏苓生怕柳君珩头内的淤血有了更大的影响,所以大一早就给他把脉。
好在那淤血没什么变化,只是柳君珩还没休息好,所以淤血才迟迟卡在那不退。
“我一会儿想出去散散心,娘子随我一起吧。”
“散心?”苏苓颔首,“也好,散心可以让你的情绪更放松,说不定能让你的眼睛尽快复明。”
他们打算在早饭时间先在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苏苓不大会照顾人。
她就这么扶着柳君珩,总觉得手脚都不太适应,中间她自己还差点要撞上假山,但她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就是在她要撞到假山之际,柳君珩竟然能提前发现,并且及时地将她拉开,让她避免撞在假山上。
“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没有。”柳君珩双眼无神地说。
“既然你还是看不见,那你怎么能知道我要撞到假山了?”
“我好歹也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同样的路我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我当然知道哪里有假山、哪里有树。是你太粗心,一直没注意过这些,所以才没能避开,我总不能在明知道有障碍的情况下还让你撞上去吧?那我成什么了?”
“所以府上的路你都记得?”
“记得。”
“那你甚至连府上的障碍物都一清二楚吗?”
“当然一清二楚。”
苏苓朝柳君珩比了个大拇指。
这招她真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