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从房间里出去之后就听到祁青在后面崩溃地大喊了起来。
苏苓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没搭理祁青就出去了。
柳君珩虽然人没进去，不过他一直在外面等着，现在看苏苓出去，他就马上追了过去。
“怎么样？祁青没对你如何吧？”
“他一个病人，还能对我怎么样？”
“你以后还是少来看祁青了。”
“为什么？他现在病得这么严重，我不看他，他可就死了。”
“找其他大夫来也一样。我看不如把周子辉叫回来，他到这来也安全。”
“柳将军可真是会心疼人。”
苏苓说完之后也陷入了深思。
如果按照祁青染病的时间推算，那恐怕和城里出现的第一个病例的时间差不多。
祁青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染病了，他到底是从哪里染的病？
又或者其实这疫病就是他引起的？
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如果是后者，那……
苏苓觉得后背都生了阴风。
“你能帮我调查一下祁青之前都和什么人在交往吗？我大概要知道他平时都和谁见面，都去了什么地方。尤其是往前数十天，他在十天前都在做什么，我现在需要知道这些。”
“你为何要调查他？”
“现在不好说。不过我怀疑城里的疫病可能和他有关。当然，这也只是我的初步怀疑，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看调查结果。”
“你怀疑是他引起的疫病？”
“我不知道……所以就需要你调查喽。还有，你还要去调查一下这疫病还有哪里发过，尤其是最近的地方，你再去查一下祁青和那个地方有没有关联。”
“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去调查。”
“不行！你要自己亲自去调查，不能让别人去！我担心我们调查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猜测，要是让祁青知道我们是这么怀疑他的，而他的确什么都没做，那可就和祁家结了梁子。”
“你要是和祁家结了梁子，他就不会再想纳你为妾了。”柳君珩酸酸地说。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是太生我的气，然后就决定把我娶回去好好折磨折磨。”
“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同意不同意没用，你说的又不算。”
柳君珩又要去搂苏苓的腰，不过这次被苏苓精准躲开了，柳君珩就这么扑了个空。
……
齐王生病的事惹得大家都很担心。
且不说齐王生的是疫病，平时本来只要齐王稍微有哪里不舒服就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如今知道齐王得的是这种病，皇后哭了好久，而且也好几天都没合眼了。
陛下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前阵子才恢复了一些，结果现在又为了齐王的事殚精竭虑。
更何况陛下要担心的也不只是齐王，还有外面那么多百姓的安危。
“陛下，这里有臣妾，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皇后轻声说道。
因为齐王染的是疫病，大家只能在外面等着，哪怕皇后这么担心，每天在外面守着都不能进去。
不过即便如此，皇后也不曾离开半步。
陛下也是，陛下甚至让太监把走着都抱到这边来，就是为了陪着皇后一起守着齐王。
“不行，就算要休息也是你先休息。你看看你现在都虚弱成什么样了……要是连你都不休息，那朕又怎么能走？”
“可是妾身和陛下不一样。您是一国之君，您万不可累坏了身子。”
“不，瑾儿也是朕的孩子，他现在在里面受苦，朕怎么能不管？瑾儿可是朕和你唯一的孩子啊。”
一说到这里，皇后也终于认不出哭了起来。
“陛下，瑾儿真的不会有事的，对吗？他才那么小，他不可能有事。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呢？”
“当然，他当然不会有事。他是朕的儿子，也是朕最看好的孩子。朕将来还想让他做太子……他是真龙天子，他绝对不可能有事！”
皇后突然拉住了陛下的手。
“怎么了？”
皇后摇了摇头说：“还请陛下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
“为何？”
“臣妾之前就说过了。臣妾只希望瑾儿能平平安安的。臣妾不想让他当什么太子，臣妾就只是想让他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对吗？”
“可瑾儿是你生的啊……”
“如果因为这个就一定要让瑾儿做太子的话，那您不然就把臣妾这个皇后给废了吧。毕竟只要臣妾不是皇后，那瑾儿就没有必要再当太子了。”
皇后说着就要站起来。
可皇后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她刚要站起来，腿一软就又跌了回去。
“你别着急。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瑾儿现在年纪还小，朕当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就……”
“不，说不定就是因为陛下您一直有这个心思，老天爷又觉得这孩子没有这福气，所以才给了这样的惩罚。”
“这是你多想了，怎么可能呢？”
“臣妾宁可多想也不能少想！臣妾这辈子就只生了两个孩子，臣妾的女儿到现在依旧生死不明，臣妾眼下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臣妾不能让瑾儿再出事了。”
皇后捂着脸，难受地哭着。
“臣妾知道作为皇后的确不应该说这种话，但臣妾仙子阿不是以一个皇后的身份说这些，臣妾现在只想做一个母亲。臣妾现在也只把您当做臣妾的丈夫。还请您能体谅臣妾着做母亲的心吧。”
陛下听了皇后这话也觉得难受。
他摇了摇头，紧接着咳嗽了起来。
“陛下您没事吧？”皇后赶忙担心着问。
“朕没事。朕能有什么事？朕知道自己的确愧对于你……朕是一国之君，可竟然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朕真是太无能了！朕不配做这个一国之君。”
“不，您是个好皇帝。只是国家初定，您也有许多身不由己，这些臣妾都明白，臣妾……”
“陛下，皇后娘娘，齐王不太好了。”里面的太监惨白着脸跑出来说，“齐王到现在高烧不退，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而且还呕了血……太医说要是再这么下去，齐王恐怕熬不过今晚。”
“什么？”
皇后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接晕了过去。
陛下虽然还冷静，但一下子也像是老了十几岁。
“快，快出宫找苏苓！让她进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