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的身体都在发抖，她看着裴氏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
“怎么，你害怕了？”
“不，我没有！”
裴氏咂舌道：“你不用装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和夫人的关系确实很好，这我都看在眼里。你现在舍不得对夫人动手，我也能理解。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如果你答应，那我就帮你，我就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不然……”
“您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这么多年来，您和夫人相处得不是很和谐吗？”
“和谐？”裴氏冷笑道，“那你扪心自问，你和苏湘能在一起和谐相处吗？”
“……”
“你看，你也回答不上来了。既然你自己也不行，那你又何必说这种浑话？女人和女人之间只有竞争关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这么多年看上去是个夫人和谐相处，实际上我比谁都恨极了夫人。当然，我相信夫人也是这么恨我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您现在却要害死夫人，您这确定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吗？”
“我怎么为难你了？你是个大夫，你有你自己的医馆。夫人信任你，你给夫人吃什么，夫人肯定都不会怀疑。毫无疑问，这府上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而且也没有人能比你更成功。”
“可是……可是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哦？那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您说您只是想让柳君珩认您做干娘。如果还是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您，我可以劝说柳君珩答应这个要求。”苏苓拉着裴氏的手臂说，“您还是考虑考虑之前的想法吧，我肯定能帮到您！”
裴氏把苏苓的手给推开，摇头说：“那是之前。之前你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机会，现在肯定不一样了。”
“可是我觉得如果柳君珩能认您做干娘，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件事能给我带来的好处远没有夫人彻底在府上消失能给我带来的好处多。”
“夫人也不会想要杀您啊！”
“那是夫人！她胆小怕事，不想惹上杀人的官司，我可不一样。我这人一向不满足于现状，只想挑战自己。当然了，现在接受挑战的人是你，如果你和我一样也有这个胆量，那我们就是一路人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合作下去。”
苏苓咬着唇，浑身依旧在发抖。
“怎么，你不是胆子很大吗？真的会害怕？”
“我是个大夫！我不会杀人。”
“真是个笑话。不过也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虽然以前没杀过人，但如果这次动了手。往后你再想杀人就不会这么犹豫了。所以你也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你提供了这个机会，不是吗？”
苏苓红着眼睛瞪着裴氏。
裴氏打了个哈欠说：“罢了，我看今天我们是谈不成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思考一下。你也别着急回答我，你回去慢慢想想你到底要什么再来找我吧！”
苏苓还没给裴氏一个回答，裴氏就要送客了。
苏苓走的时候裴氏用余光盯着苏苓，她只看到苏苓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游魂一样离开。
不过裴氏倒也不生气。
“呵，不是夫人最信任的人么？我倒要看看在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抉择！”
……
苏苓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甚至还撞了几个来给裴氏端茶倒水的丫头。
直到走出裴氏的院子，苏苓都还没缓过来。
紧接着苏苓就在外面撞到了柳君慕。
“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怎么魂不守舍的？”柳君慕问。
“没，没什么。”苏苓摇头说。
“没什么才怪吧？让我来猜猜，莫非是柳君珩出事了？”柳君慕笑着说，“要我看柳君珩的身体能坚持到熬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要是撑不住就算了。你说柳君珩这个身份在府上也不不被人待见，而且还是个病弱的身子……这日子他就不觉得难熬吗？”
苏苓瞪着柳君慕说：“二少爷说这种话是不是太缺德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您的亲兄弟！您怎么做到能说这话还毫不犹豫的？”
“很简单，我当然从来都没把他当成过我的亲兄弟。这么说吧，我就只有一个大哥，那个人是柳君奕，然后就没有其他兄弟了。柳君珩是什么东西？一个野种罢了，也配做我的兄弟？”
“你……”
“谁？”柳君慕喊道。
旁边一个小丫头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
“你在旁边偷听我们说话？”柳君慕质问。
“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来给裴姨娘送鸡汤。这就是裴姨娘的院子门口，我，我是裴姨娘的身边的丫头芳儿、”
柳君慕打量着她，想了想说：“哦，的确，你就是裴姨娘身边的人。不过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既然你是去给裴姨娘送东西的，那你刚才为何要在旁边站着？为何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是奴婢怕打扰了二少爷和世子妃说话，所以，所以才在旁边等候。奴婢真的不是在偷听，还请二少爷息怒！”
“罢了。”柳君珩摆了摆手，不屑地说，“反正我们刚才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就算被你偷听了去也没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是裴姨娘身边的丫头，那你做事就应该妥善一点。虽然我今天没惩罚你，但要是换了我大哥，遇到同样的事，你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改正的。”
“但愿如此。”
等芳儿走了之后，苏苓和柳君慕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往旁边走去。
“什么情况？你竟然去找裴氏了？”
“你不懂，这是我们的计划。”
“哟，你和柳君珩的感情是真好啊，你们都有自己的计划了？”
“那当然，我们可是夫妻，这你比不了。”
“啧啧啧，我们还是亲兄弟呢！而且还是孪生兄弟！我认识柳君珩可认识得比你早！我打娘胎里就认识他了，你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