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听了苏慧的话突然有点绝望。
她以前也知道苏慧蠢,但是没想到苏慧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
“用砒霜洗脸?也亏了你能想得出来。”苏苓感慨道。
“那能怎么办?你看看我的脸……我和你不一样,你看你肤若凝脂的,可是我呢?我满脸都是疙瘩,找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只能这么做。”
“你确定你买的砒霜现在都还在你自己手里?”
“当然!你要是不信,我这就拿过来给你看!”
“那你去拿吧,我需要确定一下。还有,你从药铺买了多少砒霜,这你也得清清楚楚地写出来。”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苏慧撇嘴说。
“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毕竟现在府上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我要逐一排查。”
“我知道了。”
苏慧不情愿地把自己囤的那些砒霜都拿了过来。
苏慧去了许多家药铺,也买了不少砒霜,现在存一存竟然有了一小盒。
“你买了这么多?”
“是啊。都说要砒霜做药引敷脸,我想的是每天多敷几次,这样效果应该会更好。不过那江湖郎中说一旦用了就要连续用,我怕存的不够多,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尝试。”
“你应该庆幸你自己还没有开始尝试,不然你现在就没办法站在这跟我说话了。”
苏慧低着头没说话。
苏苓打开盒子检查着里面的砒霜。
她先看了看,然后又用手取了一些闻了闻。
苏苓皱眉。
“不对。”
“怎么不对了?不就是砒霜吗?”
苏苓眸色渐深,沉声道:“你确定你把你买的所有砒霜都放在这了?”
“是啊,都在这里,一点都不少。”
“可是这里面的根本不是砒霜。”
“你说什么?”
苏苓取了一些直接放在舌头上。
“你疯了!”苏慧拉住苏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想在我面前吃砒霜,然后诬陷是我毒死你的吗?”
“我是想告诉你这个盒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砒霜。”
“这怎么可能?我从药铺里买的的确都放在这了。难道,难道是药铺老板骗了我?”
“你又不是只在一家药铺买,你在那么多加药铺买砒霜,但现在竟一点真的都没有,这就说明你的砒霜是在你买到之后被人偷走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全家人中毒都是因为我的砒霜?就连我中的毒也都是我自己买来的?”
苏苓颔首:“应该就是这样。”
苏慧崩溃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这不可能!”苏慧摇头,“怎么可能呢?不是我下的毒啊!到底是谁把我买的砒霜偷走的?到底是谁……这个人肯定算计好了!这个人想陷害我!”
苏慧的脸颊通红,身体都因为害怕发着抖。
“你知道那个让你买砒霜的游方郎中叫什么名字吗?”
“我当然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个人长成什么样子吗?”
“这我知道,我见过他!”
“那你把那个人的长相画出来。”
“好!”
苏慧慌张地过去拿笔墨纸砚,铺平一张纸就开始画了起来。
苏慧画画的时候手都在抖,看得出来也是真被吓坏了。
苏慧别的本事没有,但也的确会画画。
看了苏慧的画,苏苓心里就有数了。
苏苓马上拿着画给柳君珩送过去。
“你去找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苏苓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怀疑这个人可能已经被灭口了。不过你还是要尽快,或许还能赶得上。”
“这是谁?”
“找到这人应该就能知道到底是谁要给我家下毒了。”
“明白,我这就去找。”
柳君珩拿着画像匆忙离开,苏苓看着柳君珩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下毒之人的目的恐怕未必是苏家,而是柳家,甚至是陛下。
……
“我算是看出来了,苏苓!你就是想害死我们!”
三姨娘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在地上就哀嚎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个疯妇。
赵氏就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三姨娘撒泼打滚,但是却无动于衷。
“夫人,咱们可不能任由着这个贱蹄子再祸害咱们了!现在府上的那些奴才们都被她控制住了,连个干活的人都没有。这也就算了,她还给咱们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分明有大夫,为何要吃她给的药?”
“三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在帮大家解毒。”
“解毒?我呸!之前大夫也给我们解毒,那个时候我们吃的药还都是正常的。可为什么到了你这,那药其苦无比不说,还带着诡异的臭味儿?就算你不是在给我们下毒,那你肯定也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报复我们!”
苏苓冷笑道:“三姨娘,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我用的药是和前一个大夫用的不一样,但我的药效果更好。正所谓良药苦口,您要是想赶快治好病,把毒解了,那您就听我的安排。”
“不!我不听!我要喝之前的药!我才不喝你的药!”
“当然。嘴长在您自己身上,您想喝谁的就喝谁的。但我也得提醒您一句,这毒药在身体里存在的时间越长,对身体的影响就越大,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如果您不在乎,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之前的大夫……”
“正所谓以毒攻毒,你们中的砒霜之毒的解毒之法正是如此。之前的大夫怕你们的身体吃不消,所以用的药药性极小。但我看大家的身体都不错,实在没必要用这么保守的办法治疗,所以就换了药方。”
“如果你不是要害我,那我现在为什么肚子疼?”
“那我看您可能应该反省反省自己。为何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反应,只有您有?”
“那就是因为你在我的药里面放了别的东西!”
“错!这应该是三姨娘你一大早起来啃螃蟹的结果。”
“……”
三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吃螃蟹了?我和大家吃的东西都一样,都是白粥!”三姨娘慌张地说。
“您真当我是个傻子?这几天我把府上的下人们都凑在一起调查,府上的许多事都没让他们做。昨天晚上我看到厨房有一些等着处理,但已经坏掉的螃蟹,我本想着今天让人打扫了,结果早晨再去看就没了,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