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说完话之后见又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苏苓又冷笑道:“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现在全家人都跟着受罪,只有您自己高兴?就算您想调查到底有谁背着您动了家里的钱,您也不必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吧?”
苏苓话音刚落,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苏谦哑声说,“我是真中毒了。”
“您心里怀疑您的夫人和子女,但是您又不敢得罪人,所以让我这个名声不好的二女儿过来帮您得罪?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苏苓冷笑道。
苏谦听了这话也有些不自在,赶忙解释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是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不敢得罪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好啊!那您就去得罪啊!夫人瞒着您用家里的钱去接济自己的父亲,二哥瞒着您在外面赌钱,输了不知道多少。您作为一家之主,本应好好处置一下他们,但您又不想亲自动手,于是来了这么一出,您可真是聪明至极!”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情。”
“哦,是吗?那我也不知情。反正您现在醒了,那我还是该去哪儿去哪儿,就不在这打扰您的好事了。”
苏苓起身要走,苏谦马上拦住她。
“苓儿!这都是家里的事,你不会真不管吧?你知道那个赵氏拿了多少钱去送给他那个败家的弟弟吗?还有你那个二哥,都是被你母亲给宠坏了,所以现在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我难道还能和他们翻脸?”
“我一个已经外嫁的女子,娘家的事我可不敢管得太多。”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准许的!你现在是爹安插在家里的眼线,也就只有你能救这个家了!”
苏苓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苏谦这个眼神,当初苏谦说要把她嫁给一个病秧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时苏谦应该是生怕她不同意嫁过去,所以才这么着急。
“如果我愿意帮忙,那您又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
“当然。既然是您特意请我来帮忙,我难道还不应该得些好处吗?”
苏谦咬了咬牙,难得下定决心说:“好!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来和您谈。”
于是苏苓就又在苏谦这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她只答应回来帮个忙,结果分别从赵氏和苏谦这讨来了两张空头支票,这远比要钱更有用得多。
苏家的人都在门口等着,生怕里面有什么闪失,所以当苏苓从里面走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别提多紧张了,眼神全都盯着她。
“怎么样?老爷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熬的药还没回来,一会儿等药熬好了喂进去就是。不过我爹现在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刺激到他的情绪。”
不等苏苓把话说完,那群人就已经着急地跑了进去、
苏苓看着这群人急匆匆的背影只觉得可笑。
里面的人现在正在想着怎么收拾他们,而他们却还在献殷勤,真是讽刺直极!
……
“您现在感觉如何?”柳君珩问皇帝。
皇帝颔首道:“朕这身体自从喝了苏苓的药就变得爽利了许多。虽然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但的确也比之前有力气了。”
这段时间皇帝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他却还在装作半死不活的样子,朝上的事都是太子在管。
“太子最近都做了什么好事?朕听说他又去强抢民女了?”
柳君珩没说话。
皇帝疲惫地捏着自己的眉心说:“身为太子却做出这种荒唐事!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朕现在变成这样也都是报应罢了。那雍王呢?雍王恐怕也没好到哪去吧?”
“陛下圣明。”
“这兄弟二人真是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也是朕的报应啊,朕当初那么疼宠他们,现在却让他们变成这幅混账模样!皇后最近如何?身体没受影响吧?虽然她经常来看朕,但朕担心她不说实话。她总是这样,生怕朕知道她身体不舒服。”
“皇后娘娘的身体是有些虚弱,不过苓儿也给皇后准备了药,您不必担心。”
“你的命真好,竟然能娶到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皇帝说完之后开始咳嗽了起来。
正咳着,太子就来了。
太子小跑着走进来,赶忙在皇帝身侧跪下。
“父皇您可还好?您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儿臣一定会帮您找最好的大夫,还请父皇相信儿臣。”
皇帝摆了摆手,用虚弱的语气说:“不用找什么大夫了。皇宫里有那么多太医,若是这时候还需要出去找大夫,那这些太医岂不是都成了摆设?”
“可是父皇的身体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好,儿臣觉得宫里的太医的医术似乎也不是……”
“这是朕的身体不好,你怪罪太医有什么用?”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咳嗽,“朕的年纪大了,就像是太医说的,朕这是积劳成疾,还能有什么用?”
“父皇放心,如今儿臣代为管理朝中正事,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一定会让父皇看到儿臣的能力。之前是儿臣无能,不能为比父皇分忧,现在儿臣已经有了长进,儿臣一定要让父皇放心,好尽快把身体养好!”
太子这一番话说得是义愤填膺,皇帝表面上摆出一副欣慰的样子,但实际上根本从来都没信任过太子。
等离开了乾阳宫,太子忧心忡忡地对柳君珩说:“君珩啊,本宫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又回头朝着乾阳宫看了一眼说:“父皇生病,虽然现在的确是本宫在管理朝政,但父皇并未下明确的旨意让本宫监国。”
“这有区别吗?虽然陛下没有直接下令,但的确也没有阻拦您。而且您是太子,倘若不是太子监国,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雍王?”
“呵,雍王无能,父皇就算是老糊涂了也绝对不会选雍王!”
“既然如此,殿下还是放宽心吧。陛下大概只是不擅长夸奖人,您莫要多心。”柳君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