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也不是第一次和赵氏针锋相对了。
其实赵氏的那点伎俩她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赵氏也始终没什么新把戏，所以她就觉得很无聊。
不过赵氏已经许久没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她也有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段时间被人抓走了，家里的事都和我无关。我知道因为苏湘和黔安侯的事你们很生气，但这件事跟我可没有关系。苏湘认识黔安侯认识得比我都早，我可没办法撺掇他们在一起。”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被抓走的？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你上山采药去了吗？”赵氏冷笑道，“怎么，难道你是做梦被人抓走了？”
“之前情况特殊，我不方便说实话。”
“到底是情况特殊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恐怕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氏咬着后槽牙，狞笑着看着她。
“湘儿的那些谣言肯定都是你放出去的对不对？湘儿和黔安侯的事现在竟然传得人尽皆知了！而且就是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发酵，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你敢说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和我没关系。”
“你看我会信吗？”
“府上人多眼杂，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怎么一定是我？”
“因为就只有你恨我！而且你还嫉妒湘儿！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我可以非常光明坦荡地告诉你此事与我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这谣言既然已经传出去了，查到是谁传的也没用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知道湘儿为此难过了几天吗？她这几天甚至连饭都不怎么吃，人消瘦了不少，可你竟然好意思摆出这样的姿态来？”
赵氏抓着她的手也更用力了。
苏苓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赵氏。
赵氏往后踉跄了几步，又指着她说：“你竟然敢踢我！你果然和你那母亲一样，都是贱货！”
苏苓蹙眉：“你说什么？你说我母亲？”
“当然！”
“你见过我母亲？”
这是苏苓第一次从家里的这群人的嘴里听到有人提起她的母亲。
苏苓的心里充满了探究，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从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她亲生母亲的线索。
“我怎么可能见过你的母亲？你母亲不过就是个烟花女子，他也配见我？”
“你都没见过我母亲，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是烟花女子？”
“这还用问吗？你爹当初每天都去外面花天酒地，去的无非就是那几家……我也问过了，他说他除了那种地方也不会轻易去找别的女人。后来你爷爷就带着一个孩子给我们，说是你爹的种，你母亲不是那种腌臜女人还能是谁？”
苏苓没说话。
“你娘可真行。自己都是烟花女子，怀了孕竟然还好意思生下来！我看她自己都未必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虽然你没见过你母亲，但你这一身贱骨头肯定也完全随了她！”
苏苓沉着脸说：“虽然我不知道我母亲是谁，但也不允许你诋毁我的母亲！”
赵氏又大笑了起来：“诋毁？实话实说罢了！我真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放着自己正经的外孙女不疼，非要疼你这种贱丫头！他也不想想你娘是什么人！你长大后肯定和她是一种东西！”
“我说过了，不准你诋毁我娘！”苏苓咬着牙说。
“我是你嫡母。你就算再维护你娘，我也始终都是你得嫡母。我看你要是真想见她就自己去找找，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哪个烟花里卖艺卖身，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做这么不要脸的勾当，真是……”
啪！
不等赵氏说完，苏苓的巴掌就已经送到了。
“你，你竟然打我？谁给你的单子？你竟然敢打我！”
“当然是您给我的胆子了。”苏苓微微一笑，“原本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在你眼里我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那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你……”
啪！
这回赵氏才刚开口，苏苓的巴掌就又送到了。
“其实要按照你刚才说的，我真的可以什么脸都不要。既然都可以不要脸了，那我还有什么好在意呢？恐怕我就算把你杀了也无人在意。反正我都是贱人了……”
“你要杀了我？你敢！”
“我怎么不敢？就容许你要杀我，我就不能杀你？”苏苓冷笑，“这是什么道理？我大可以杀了你之后说是你先要杀我，我只是出于正当防卫才……”
赵氏瞳孔放大，脸色惨白。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了血腥。”
就在赵氏害怕之际，苏苓推了她一把，赵氏的后脑勺就这么重重地磕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你与其在这里抱怨别人，还不如先去教训教训自己的女儿！苏湘到底为什么和黔安侯在一起，这你倒是去问啊！你都管不好自己的女儿，还妄想管别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脸！”
“反了！真是反了！”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也希望你将来就算真要发疯，也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找应该找的人发疯。”
“你在做什么？”
这会儿苏谦来了，苏苓瞥了赵氏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我正在和母亲进行友好的交流。”
“交流？你们有什么好交流的？”
苏谦赶忙走到赵氏身边。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这丫头又说什么话气你了？”
“母亲只是太担心苏湘，所以才脸色难看的。”
苏苓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皱眉道：“母亲的命可真苦，生了这么个女儿还让母亲这么不放心，我都替母亲觉得累。父亲，您有时间还是得好好照顾母亲才行。”
“这话还用你说？”
“行吧，那我就不在这打扰父亲和母亲夫妻恩爱了，女儿先行告辞。”
苏苓刚走了两步停下来又说：“对了，我刚才见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希望我能再家给柳君珩，恐怕要麻烦父亲母亲帮我再准备一次风光大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