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裳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苏苓。
“因为你得到了君珩哥哥,所以你当然要这么劝我。倘若我们处境相反,你就未必能说得这么轻松了。”
“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是原配,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进门。”苏苓不紧不慢地说。
刘裳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生疼,然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赢下这一局!”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刘裳马上倒头装死。
苏苓瞥了刘裳一眼,只觉得刘裳这会儿与个傻子无异。
不过进来的人并非柳君珩,而是夫人秦氏。
“这长乐郡主现在如何了?”
苏苓摇了摇头,没说话。
秦氏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苏苓的意思。
“这长乐郡主现在应该是被黔安侯给赶出来了,此时此刻大抵是无处可去。既然她都已经来到咱们家门口了,那还是礼貌地收留一下吧,希望母亲能准许儿媳照顾长乐郡主。”
秦氏犹豫着说:“让你来照顾?可你和君珩也才刚成亲,你要是一直照顾她,那君珩怎么办?要我看你有这时间倒不如去照顾照顾君珩。府上有那么多丫头,随便找来一个就能伺候这位长乐郡主,又何须你亲自动手?”
“那可不行啊母亲。这长乐郡主之前与儿媳有过矛盾,倘若儿媳这次不能好好照顾郡主,万一郡主出了什么事,儿媳恐怕难辞其咎。长乐郡主毕竟是黔安侯的宝贝女儿,儿媳可担不起这责任。”
“你还会怕这些吗?你不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要我看,你心里应该巴不得这丫头赶紧死了算了吧?”
刘裳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苏苓失笑着说:“母亲您可真了解我。”
刘裳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既然如此,那你……”
“不过母亲,儿媳倘若只身一人,这人杀了也就杀了。只可惜儿臣现在并非只有自己,这不是还有这个宁国公府吗?儿媳倘若真因为自己一时的怒气而虐待了这位郡主,又或是杀了这位郡主,那儿媳连累的可就是整个宁国公府了。”
“照你这么说,你倒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那是当然,母亲莫要小瞧了我,儿媳可是很有大局观的。而且……”
苏苓突然停了下来。
刘裳虽然闭着眼睛装死,但她的耳朵都已经竖起来了,一点动静她都不愿错过。
“而且什么?”
“母亲且靠过来,儿媳在您耳边说两句。”
苏苓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瞥了刘裳一眼。
因为听不见苏苓说的话,刘裳这会儿简直抓心挠肝的。
她恨不得现在直接爬起来,冲过去听听苏苓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
“当真如此?”秦氏问道。
“是啊母亲,您信我,儿媳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儿媳多谢母亲的信任。”
秦氏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刘裳到最后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是一听到秦氏关门的声音,刘裳马上睁开了眼睛。
“你刚才都和伯母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这只是我们婆媳之间的私房话,你一个外人……我们应该没必要和你交代吧?”
“但你肯定是在说我!你是不是背着我说了什么坏话?一定是的!”
“郡主怎么这么紧张?郡主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些?我只是说两句悄悄话,你就觉得我是在说你?这简直多疑得令人发指。”
苏苓说完之后又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坐了下来。
“说!”
刘裳也不顾自己胸口断裂的肋骨,愣是直接站起来,走到苏苓面前,直接把苏苓拽了起来。
刘裳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就已经疼得开始龇牙咧嘴了。
“你要是不说,那你今天就休想清净!你不是要留在这陪着我吗?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合不上眼,我就……”
刘裳没说上两句话,竟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哎呀,我就说你应该多多注意身体。你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你要是再不卧床休养,将来恐怕会落下病根。以后别说跑跳运动了,你恐怕连稍微咳嗽一声,肋骨都有可能再出问题。”
“不,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吓唬我!”
“我有这个必要吗?日子是你自己的,与我何干?以你我的关系,我倒是巴不得你这辈子都好不了,我想以你这病弱的身体,将来也没办法和你的君珩哥哥在一起了。毕竟君珩的身体本就不好,他可不能再娶一个病秧子进门。”
苏苓这话显然很有作用。
刘裳听了这话之后瞬间变脸,马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回到床榻上,重新躺了下来。
“我现在就像知道你刚才和伯母都说了什么。倘若你真的问心无愧,那你就不该在这支支吾吾!”
“没什么。我就是和母亲说,只要我照顾你,必定能将你照顾得很是妥帖。母亲不愿意你嫁过来,我也不愿意,所以只需要我稍微为难你一些,那你……”
“好啊!你是想用激将法赶我走!我偏就不信你这一套!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屈服!我这辈子对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
“但愿如此。那我就祝长乐郡主早日康复,千万不要命丧我们我们宁安王府。”
“我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刘裳说完就滚回去睡觉了,苏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她要的就是刘裳的这个态度。
她生怕刘裳为了能留在这博得柳君珩的同情不好好养伤,万一刘裳自己折腾,非得不让她这伤赶紧好,那她可就多了一个姑奶奶要伺候。
所以苏苓就使了个心眼,她知道刘裳这人多疑,所以就利用了这一点让刘裳自己好好配合治疗。
听着刘裳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苏苓确定她已经睡着了。
显然,她也不想一直在这陪着她,于是她就在香炉里面放了一些安神香,保准刘裳能一觉睡到天亮。
而她则去找柳君珩,她当然还是得回房间和自己的丈夫睡在一起喽。
只是她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柳君珩不在房间里。
“这么晚了,人怎么又跑了?”
苏苓原本要去找人,但还是败在了她太困,于是她就自己宽衣解带,先占了整张大床好好睡上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