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脸刷地通红,封御寒什么时候这么大嘴巴了,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我听说,你们从成叔那里拿到了解药?”刑川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问道。
乔汐觉得他刚才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再去看的时候,又恢复如常了。
“对,我带来了,这个药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
乔汐把药递给刑川。
刑川看上去很兴奋:“研究了这么久,终于有进展了。”
说完,他都没跟乔汐打声招呼,就进了实验室。
秦木飞笑着替他道歉:“别介意,他就是这样,只要是跟医学研究有关的东西,他一碰到就入了迷了,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只剩研究。”
“没事,那我先走了。”既然东西送到了,乔汐就离开了实验室。
从金鼎国际出来,乔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车子开到成叔的住处,她才恍然想起来,刑川是成叔的人,她跟刑川认识这么多年了,已经非常熟悉。
可是刚才秦木飞的态度却很奇怪,好像刑川是他们的自己人,她倒是成了游离于他们之外的了。
乔汐皱眉想了好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只是刑川跟秦木飞关系好,自己想多了吧?
“大小姐,请。”保镖恭敬地请乔汐进入古堡的内室。
这内室,她是第一次来。以前成叔都是在外面见她,而且很多时候还是隔着屏风的,或者是光线特别暗。
内室里的布置非常古典清雅,但是光线依旧很暗。
乔汐依稀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蚊帐遮着看不真切。
帐子里的人突然挥了挥手,佣人便上前挂起了蚊帐。
乔汐看到床上露出一张瘦削、苍老且布满烧伤的脸,对上成叔打量她的眼神,她鼻子一酸,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握住了他的手。
“成叔。”她哽咽出声。
成叔紧紧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发声已是十分艰难。
“你……可……可受伤?”
乔汐跪坐在床前,拼命摇头:“对不起,是我骗了您。我没有受伤,我很好。”
“好,那就好。”成叔按了按她的手心,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乔汐心里一阵慌乱:“成叔,成叔!”
成叔慢慢地又睁开了眼睛:“死不了。”
乔汐一肚子的话,看到成叔这个样子,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成叔躺在床上缓了一会,看乔汐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难看。”
长辈般亲切的语气,更是让乔汐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愧疚不已。
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成叔,我爱封御寒,我不能再欺骗他。”
成叔冷哼一声,似是不相信她所谓的情情爱爱。
“我真的爱他,他也爱我。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我不能再骗他了。”
成叔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眼神非常复杂,似是对她失望至极,又似是心疼她。
乔汐看他情绪并没有特别激动,索性一次性全说了。
她拿出那个同心结:“我已经嫁给封御寒了,这个订婚我不认。”
“您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这件事情跟封御寒没有关系,请您不要迁怒他。”
成叔的手在床上用力捶了几下,吓得乔汐差点叫人。
闫听听到声音进来了,在成叔的眼神示意下对乔汐提出了条件。
“第一,找封御寒拿到他的玉佩,如果他不肯给你,自然不算是爱你。第二,问封御寒要你们的结婚证。”
乔汐有些犹豫,她并不觉得封御寒不给她玉佩就是不爱她,那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还有结婚证,她不知道成叔要他们的结婚证干什么,难道是想动什么手脚吗?
闫听似乎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解释道:“结婚证你只需要看一眼即可,不用给我们。”
“为什么?”乔汐察觉出了蹊跷。
“等你看到,自然就知道了。”闫听冷哼一声,对乔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这已经是成叔对她最大的宽容,乔汐不能得寸进尺,只能答应。
她拿起床上的同心结,递给闫听。
闫听接过去,嘲讽地笑了:“汐汐,你会后悔的。”
乔汐不明所以,闫听继续说道:“你失去过一段记忆,那段记忆里,有你很重要的人,你不想找回来吗?”
乔汐心脏狂跳:“已经忘记了,怎么找得回来?”
“催眠就可以。”闫听建议道。
乔汐却摇头拒绝:“忘记便忘记了,小时候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她跟成叔道了一声别就匆匆离开了。
上车后,乔汐伏在方向盘上冷静了好一会,她刚才为什么会害怕?她在怕什么?那段失去的记忆里,有什么重要的人?
难道跟那个订婚对象有关?
手机铃声突然在车厢里响起,乔汐吓了一大跳,看到来电显示,她稳了稳心神才接通。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封御寒回到帝都后,就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叱咤帝都的寒爷。
连声音都多了几分清冷。
“刚刚在开车。”乔汐下意识撒了个谎。
驾驶位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封御寒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是不是累了?脸色这么难看。”封御寒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乔汐摇头:“你今天去公司了?怎么样?”
封御寒让她坐到副驾驶,自己开车带她回去。
“公司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不过,明天开始我就要在家静养了,公司的事情还是得靠你。”
乔汐点头,刑川说过,封御寒用了新药,最好是在家静养,不要劳累。所以他们商定,公司的事情还是乔汐自己管理。
反正她有经验也有能力。
“成叔说了什么?惩罚你了?”封御寒有些担心地看向乔汐,今天早上他本来要陪乔汐一起去的。
可是乔汐说成叔不喜欢外人进他的住处,几番拒绝后,他才作罢。
“没有。”古玉的事情,乔汐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她从来都没听封御寒提起过什么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