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这次之所以没有因为封御寒拿自己的伤威胁她去给他做护工而生气,就是因为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封御寒的头脑和能力,不可能被记者围堵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更不可能被人围殴至重伤。而且她直觉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所以她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答应封御寒的要求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猜想是一回事,现在听封俞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会有什么危险?”乔汐一边打开车门让封俞上车,一边问。
封俞还没回答,辰辰和熙宝就飞快地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乔汐。
乔汐微微挑眉,瞥了眼封俞,家里两小只之前对封御寒的态度可不怎么样,尤其是辰辰,对他的抵触情绪很大,可是封俞来了才几天,他们就转变态度了。
“妈咪,岳叔叔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熙宝有些忐忑地看着乔汐,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乔汐表情不变地点头,示意他们上车。
两小只开心地跟封俞挤眉弄眼。
车子从别墅区驶出,乔汐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辰辰和熙宝两人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封俞则是看着乔汐的侧脸,欲言又止。
没有人注意到,停在路边的那辆不起眼的白色宝马里,坐着一个目光幽深的男人。
男人正是被乔汐哄着去按摩店放松的裴定安。
裴定安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那张平时看上去温润如玉的脸庞,显出了几分狠厉。
“老板,乔小姐往医院方向去了。”保镖恭敬地低头弯腰站在裴定安面前。
裴定安把烟扔到地上,用皮鞋碾进泥土里:“既然喜欢装病,那就留在医院别出来了。”
“可是,他是帝爵集团……”保镖有些为难。
裴定安目光凉凉地瞟了他一眼,薄唇轻启问道:“办不到?”
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保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敢说办不到,估计马上就会被辞退。不,不仅会被辞退,他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以裴定安的性子,大概会笑着让他“意外死亡”。
“我会全力以赴。”
“我要的不是全力以赴,是不惜一切代价。”裴定安拍拍保镖的肩膀。
保镖脸色顿时惨白,腰弯得更低了。
“走吧。”裴定安满意地瞥了他一眼,迈步往别墅走去。
一路上,他们避开监控,从别墅后门翻了进去。
“你守在这。”裴定安指了指门口的位置,保镖老实地站在隐蔽处,只要外面有人经过,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安排好了放哨的,裴定安上楼,直奔熙宝的房间。
然后,很快就从一堆娃娃里,找到了那个乔汐送给熙宝的生日礼物。
要不是在Z国,他压根不用亲自来解决针孔摄像头坏了这种小事。裴定安有些烦躁地把娃娃撕开,却没有摸到里面的摄像头。
他疑惑地把娃娃里面的棉花往外掏,可是棉花都掏光了,也没有看到摄像头。
难道是被发现了?
裴定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这边收到的消息是摄像头突然黑屏了,什么都看不到,他想着熙宝和辰辰向来对他十分信任,不可能会对娃娃产生什么怀疑,所以下意识以为是摄像头用久了出现了问题。
却忘了,现在两个孩子身边多了一个封俞。那小子,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从刚才乔汐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所以,几个小屁孩是想自己对付他们吗?
裴定安脸上浮现出兴趣盎然的笑容,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儿好了。
“老板,有人来了。”
蓝牙耳机里传来保镖的声音。
裴定安把撕坏的娃娃收起来,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当然,这个娃娃里面,也有一个针孔摄像头。
把房间收拾妥当后,裴定安本来是要带着保镖从后门离开的。可是在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别墅外面,银容这段时间被封御寒派去外面做任务,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了,就迫不及待地买了辰辰和熙宝爱吃的小蛋糕送过来。可是她按了好一会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就算乔汐带着孩子们出去了,家里应该还有佣人在才对啊。
听说现在别墅里的那些佣人,都是乔汐从X国带来的,比之前的用心多了,应该不可能这么玩忽职守吧?
恰好这时候,别墅里面传出了几声惊呼。
银容担心有人出事,便放下蛋糕,身手敏捷地翻过围墙,进入了别墅。
她依稀听到惊呼声是从楼上传来的,担心两个孩子出事,她没有多想就快步上楼,冲进了熙宝的房间。
结果进去后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倒是有一个熙宝平时很喜欢的娃娃,被撕烂扔在了地上,棉花飘得到处都是。
银容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把娃娃捡起来,刚想在房间里找寻一下两个孩子的身影,就听到走廊对面的房间传出了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出去,循着声音看到乔汐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从缝隙里可以看到男人裸露的,坚实的背。
银容心跳加快,然后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肉搏声。
从男人上下起伏的身体来看,不难看出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银容并没有想过这跟乔汐有什么关系,下意识就以为是佣人趁着乔汐不在,故意在乔汐的床上跟其他佣人做苟且之事。
直到她看到了女人的侧脸,她惊讶地捂住了嘴,然后颤抖着双手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房间缝隙。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男女交谈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什么时候跟我回X国,我很想你。”
银容没有见过裴定安,所以并不知道这是裴定安的声音。
“等封御寒身败名裂了,我就回去。”女人回答的声音有些奇怪,断断续续的。
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下,银容自动把它理解为是动情了的缘故。
“你这么恨他,是因为心里还记挂着他吗?”男人带着醋意问道。
女人回答的声音有些轻蔑:“怎么可能?”
“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男人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欲念,光是听声音就能让人面红耳赤。
“应该说是,从未爱过。”女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男人把头埋在女人肩颈处笑道:“所以,我算是你的初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