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寒等乔汐给他打今天的第三通电话,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厉行被他一句话噎得半死,不肯再帮他,他只能自食其力。
勉为其难地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
封俞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像是爸爸说话的语气。
但还是乖乖回复了:“在跟朋友玩。”
“什么朋友?”
封御寒坐直了身体,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村子里的朋友。”封俞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
“乔汐带你去哪了?拍照。”
封御寒觉得封俞可能解释不清楚,索性不让他讲,直接拍照,他通过背景就能分析出来。
“你们可以跟我拍照吗?我爸爸想看我的朋友。”封俞问小孩子们。
这种体验很奇妙,这是他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朋友给爸爸认识。
“好啊,好啊,我要站前面!”
“我也要站前面!”
一群小孩推推搡搡,吵吵闹闹,封俞拍了好几次才拍出一张正常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山坡上的一群山羊,远远的还能看到山坡下在池塘里挖藕的人。
封俞站在最前面,两个小男孩分别站在他两边,搂着他的肩膀,剩下的都站在他后面,笑得特别开心,也特别憨。
封御寒点开照片的瞬间有点恍惚,差点没认出照片里面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是他儿子。
这小子平时在家里挺洁癖的,床单每天都要换,地板稍微有一点脏都要让人擦好几遍。
现在是放飞自我了?
不过挺好的,他算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见牙不见眼的。
果然,小孩子还是要有妈妈。
只不过,为什么他们没有在墨园?这又是什么地方?乔汐为什么没有在孩子身边?她去哪了?该不会又跟她哪个哥哥在一起吧?
封御寒总算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给乔汐打电话,可是乔汐竟然不接!过了好一会,还是个男人接起来的。
“你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一听就是个有故事,有本事的人。
“让乔汐接电话。”封御寒紧紧捏着手机,短短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男人看向满脸泥浆跟小伙子们比赛挖藕的乔汐,语气平淡道:“她不方便。”
其实他也很郁闷啊,刚才女人突然朝她扑过来,他下意识就躲开了。然后女人摔了个狗吃屎,愤恨地瞪着他。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他不喜欢那种氛围,便想上岸。
可是女人却拦住了他,说要跟他比赛挖藕,她赢了他就给她当保镖,她只说了她赢了,没有说她输了怎么办。
就好像她根本不会输一样。
他没有理会,几个跟他要好的年轻人却嚷嚷着说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敢跟他比赛。要跟他比,先赢了他们再说。
然后女人把外套和兜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跟其他人比起了挖藕。还说她要是赢了,他不能耍赖。
可他根本什么都没答应过。
然后女人的手机响了,备注是大魔王,他提醒她。她摆摆手说不方便,让他帮忙接一下。可是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误会了。
“不方便?那你问问她,是不是活腻了?”不方便这三个字,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听在另一个男人耳朵里,歧义就太大了。
仿佛是在说,她在洗澡,她没穿衣服,他们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不方便。
男人走到乔汐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大魔王问你,是不是活腻了?”
乔汐抬起头,懵了一瞬,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再打来不用理会。”
反正已经把封御寒得罪死了,今天这比赛,她一定要赢!
谁都别想妨碍她!
被挂了电话的封御寒,脑子里疯狂开脑洞。
他怒气冲冲地给兰姐打电话:“乔汐在哪?”
“少主,少夫人她……”,兰姐心惊胆战。
“三十分钟内,找不到人,都给我滚出墨园!”封御寒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
然后把厉行叫进来,让他买最近一趟的机票,他要回帝都。
厉行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好心提醒道:“少主,您晚上有一场晚宴,明天约好了跟诚达集团的董事长打高尔夫。”
“取消。”封御寒捏了捏眉心,只要一想到乔汐现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用看他时的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他就觉得心烦气躁。
“礼物已经帮您买好了,您要回去跟少夫人道歉的话,可以带上。”厉行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封御寒,根本就没想过劝他。
恋爱中的男人,很可怕的。第一次恋爱的男人,尤其可怕。从小缺爱,不懂得怎么爱人,像机器一样活了快三十年的男人,第一次谈恋爱,简直要命。
“道歉?你有见我跟人道过歉?”封御寒满脸戾气地冷哼一声。
厉行点点头:“那我马上把礼物处理掉。”
封御寒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厉行便又点点头,闷不做声地出去了。
山坡上,封俞的手机被小伙伴们抢去拍照去了。
“哇,你的手机拍照好清晰,比我妈妈的清晰多了。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扎马尾的小女孩用自己的电话手表点开了微信。
封俞点点头,然后一群孩子都用电话手表加上了他的微信。
看着微信里多出来的一串头像,他抿抿唇笑了。
以前列表里只有爸爸,现在多了好多个头像。
“你怎么只有你爸爸的微信,没有你妈妈的微信?还有,你们家怎么没有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家庭群?”小伙伴好奇地问封俞。
封俞垂眸有点不开心,他还没来得及加妈妈的微信。
“你爸爸跟你妈妈是不是离婚了?”又有小伙伴补刀。
“没有,我爸爸妈妈没有离婚!”封俞快速反驳他。
“那你爸爸妈妈关系肯定不好,所以你们才没有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我们家也没有,因为我爸爸妈妈关系就不好,他们老吵架,然后就离婚了。现在我有一个后妈,她好凶,对我一点都不好。”一个流着鼻涕的脏小孩红着眼睛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