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对，一个小小的交易，对沈少来说不需要什么成本。”
沈宇凌看着面前的卫来爵，总觉得他的笑容中不怀好意。别说现在的他不是卫来爵的对手，他再活5年，也不是卫来爵的对手。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从小身体不好，学习上没有落下什么，但为人处事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后来他被带到姥姥姥爷身边养着。
姥姥姥爷待他再好，也不可能像沈思服那样子在学校里也护着他。
他开始在学校里见识那些他未曾触及的黑暗，开始认识到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也开始学着做一个不苟言笑，想十步走一步的人。
但面前的卫来爵，早早便接触社会上的黑暗，明白人性。
这是他付出再多努力，也追不上的。
沈宇凌坐在沙发上听完卫来爵的交易。
他帮自己付了旧医疗仪器的帐，旧的医疗仪器他要带走。但他拍下的那两颗药，他愿意无偿赠送他一颗。
沈宇凌想不通，卫来爵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两块小小的药片，被卫来爵用不菲的价钱拍下。
他为什么要用一枚小药片来交换他原本就可以拍下的医疗仪器呢？
如果他想要医疗仪器，他再往上加钱，完全可以到手的。
“沈少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在沈宇凌沉默三分钟后，卫来爵开口问道。
“卫总做事，我有些不太明白。而这世上，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要避开的。”，沈宇凌直视卫来爵的眼睛。
他看不透卫来爵到底在想些什么。
卫来爵轻笑：“沈少不必多想，你姐姐前几日帮了我一个忙，我这不过是报恩罢了。”
“报恩？”，沈宇凌不知道自己姐姐，怎么会跟卫来爵掺和在一起。
而且自己姐姐还帮了卫来爵？
卫来爵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娱乐圈中的人帮忙的？
沈宇凌想不通。
“对，报恩而已。”，卫来爵真诚道。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只是说服沈宇凌的借口。
沈宇凌盯着卫来爵，他不太相信卫来爵会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报恩。
如果卫来爵想报恩，大可以给沈思服安排娱乐圈中的资源，甚至可以跟沈思服的公司合作。
没必要绕那么大一圈，找上他。
思虑良久，沈宇凌终是开口：“那卫总的报恩，我就收下了。”
刚才卫来爵有句话说的对，这场交易，他不用付出任何成本。
那台旧的医疗仪器跟药片相比，自然是药片重要。现在他不费一分一厘，便得到一粒药片，算是占了便宜。
至于卫来爵会不会狸猫换太子，把药片调包，只有等拿到研究数据才知道了。
“既然交易达成了，那就一起去拍卖师那里取了吧。”，卫来爵从沙发上站起身。
沈宇凌眯着眼，想穿透卫来爵的血和肉，看清楚他脑子中到底在想什么。
他原本怀疑卫来爵会狸猫换太子，但药片还在拍卖师手中，还让他跟着一起过去取，那就根本没有调包的可能。
所以，他真的只是为了报恩？
……
早晨七点，沈思服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但床头柜的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嗡’的响起，打破她的梦境，让她惊醒。
伸手摸到手机，直接挂断电话。
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谁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
沈思服以为是林暖香，结果看到‘小朋友’三个字，是她给沈宇凌的备注。
昨天大半夜找她借钱，现在大清晨又扰人清梦，他这是闹什么。
虽然很暴躁，但沈思服还是眯着眼睛把电话回了过去。
C国那边，是晚上七点。
沈宇凌原本参加完拍卖会，就准备坐飞机回国的。
但谁能想到拍卖会上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一毛钱没出，落了一个心仪的药片。
从C国坐飞机回A国，要13个小时。如果不是拍卖会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会做13三个小时来C国，毕竟一来一回要做26个小时的飞机。
从卫来爵口中听到‘沈思服’的名字以后，沈宇凌就想给沈思服打电话。但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
那在A国是凌晨一点。
他要是敢凌晨一点给沈思服打电话，沈思服就敢打死他。
“沈宇凌，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打死你！见一次，打一次！”，沈思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昨天半夜睡不着，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还没睡几个小时，亲弟弟又来打搅她。
沈宇凌听到自家姐姐暴躁的声音，咽了咽口水，缩了一下脖子，仿佛下一刻沈思服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姐，你认识卫来爵吗？”
“卫来爵？怎么了？”，沈思服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照进来的光，让她瞬间清醒。
“他说你对他有恩，是吗？”，
沈宇凌的话让沈思服想到自己跟萨铭教授提了一嘴卫来爵。
所以，萨铭教授是见过卫来爵了？也帮到卫来爵了？
要不然，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对卫来爵有恩。他们两个人出车祸的时候，还是卫来爵护住了她。
卫来爵也对她有恩。
“应该算是吧，我也不清楚，怎么了？”，沈思服走进洗手间，把手机按了免提，扔在洗漱台上。
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眼睛中的血丝。
她不是很喜欢戴美瞳，但拍杂志的时候，总要戴美瞳。拍多长时间，就要戴多久。
看着眼睛中的血丝，要是这次的照片效果不好，可真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没事，拍卖会上遇到了……”，沈宇凌把拍卖会上的事情讲给沈思服听。
沈思服把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一边刷牙，一边听沈宇凌讲话。
“你在做什么？那边怎么嗡嗡的？”
“奥，楼上装修。”，沈思服喝一口水，把口中的牙膏漱净。
要是让沈宇凌小朋友知道自己一边刷牙，一边跟他讲电话，怕是要炸毛。
“装修？这么早？”
“嗯。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卫来爵帮沈宇凌的事情，沈思服并不觉得是在报恩。
沈宇凌这个傻子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卫来爵要真的是报恩，那完全可以即帮他把旧医疗仪器的钱付了，又给他一粒药片。
卫来爵在拍卖会上，之所以会把旧医疗仪器的价钱做高，就是想让沈宇凌觉得旧医疗仪器最后成交的价钱，跟它本身的价值不符。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是沈宇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拿到一粒价值不菲的药片。
但过程中的点点，根本禁不住深思。
沈宇凌这么多年能把公司经营好，没被那群老狐狸吃的骨头都不剩，还真是不容易。
沈思服挂断电话，没有提醒沈宇凌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等沈宇凌回国，给他一个冷静地时间，他自己就会想清楚。
如果每一次都告诉他，那沈宇凌自己就懒得动脑思考了。
一些亏，只有自己吃过，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沈宇凌的身体不是太好，他试错的机会比别人少，试错的代价也会比别人大。
不过沈思服不在意，只要最后付出的代价不伤及沈宇凌的身体，损失的钱，她都可以帮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