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是真庆幸。
宋栖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和简寒舟在沙发上，要是刚才简寒舟没停下来，那纪文婧出来看到的，就不止是她坐在简寒舟腿上了。
那就有可能是……
不能再想了。
越想宋栖就越觉得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可某个人却有点过分了。
人走了还要调侃她！
就很气。
纪文婧这会儿酒已经清醒了大半。
见宋栖对着手机又是羞赧又是气愤的样子，她伸了伸脖子，试探性的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简神不会是因为我才走的吧？他生气了？”
宋栖：“……”
宋栖：“没有。”
怪肯定是不会怪纪文婧的，简寒舟也没有生气。
只能说今晚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一个夜晚。
宋栖给简寒舟回了条消息后，坐在沙发上盯着纪文婧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她：“你知道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时候？”
“你喝醉酒的时候。”
纪文婧一个激灵，连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看向宋栖：“我说什么了？”
宋栖打量着纪文婧，问她：“你和柯灏泽怎么回事？”
“……”
纪文婧收回视线，咽了下口水才道：“没怎么回事啊。”
“阿婧！”
“我说还不行吗？”
纪文婧将手里的勺子放了下来，也不敢看宋栖：“就，我喜欢他，但他喜欢你嘛，我能怎么办？”
“？？？你说什么？”
宋栖不可置信的看向纪文婧，“你说柯灏泽喜欢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他从小就不对付，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纪文婧一愣。
眼看着宋栖这么激动，她张了张嘴：“……你不知道？”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为什么会知道？”
“不是，”纪文婧有些慌张，“那我刚刚喝醉酒跟你说的是什么？”
“你一直骂柯灏泽是混蛋……”
“……”
纪文婧没想到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果然是喝醉酒连脑子都喝傻了。
一想到自己把柯灏泽喜欢栖栖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敢看宋栖了。
宋栖还在发懵。
柯灏泽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她和柯灏泽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水火不容，也是去年重逢后才冰释前嫌的啊。
“阿婧……”
宋栖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纪文婧现在也很懵。
她把柯灏泽的秘密说出来了，如果被柯崽知道，柯崽肯定不会原谅她的。
可栖栖已经有男朋友了。
而且一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柯灏泽喜欢她！
她又替柯崽感到委屈。
“没有。”
纪文婧换了个姿势，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情绪有那么点低落，“不是我搞错了，是你太迟钝了，柯灏泽喜欢你很多年了。”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知道怎么接近你。”
“他有多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会像傅时那样跟你互怼瞎胡闹，不会像小宁子那样耍宝，也不像曲祁哥那样，做一个贴心的大哥哥。”
“所以你每次一见面就跟他吵架，他都觉得这是你们之间一种特殊的相处。”
“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们在一起玩了吗？”
纪文婧突然抬起头来问宋栖。
宋栖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纪文婧说的。
“你们家出事后，他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都找我们打听过好几次你的下落，他是觉得如果你回来肯定会第一个联系我们，所以他那么冷冽的一个人，才肯跟我们混在一起。”
纪文婧说的鼻子有些酸。
她以前也不知道柯灏泽喜欢栖栖。
直到一贯与不他们为伍的柯灏泽突然随叫随到，会突然的问有没有栖栖的消息时，她才迟钝的发现，原来这个人一直喜欢着栖栖。
但迟了。
栖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跨年夜那晚，简寒舟的突然到来，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吻宋栖的时候，她看到柯灏泽垂下了眼。
“阿婧，”宋栖看着纪文婧，脑子还有些乱，“你……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
纪文婧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栖栖居然还不相信柯灏泽喜欢她。
“你见过他的猫吧？”
她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即便是栖栖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她也不想柯灏泽这么多年的默默喜欢在栖栖的眼里只是一个猜测。
她看着宋栖：“你知道他的猫为什么叫木木吗？因为你的姓名里面，有两个木，所以那只猫叫木木！”
“这些是他有次喝醉了酒亲口说的。”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借那几套旗袍吗，因为我要穿着它——”
纪文婧说的激动的时候，脸色一变突然收了声。
宋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穿着那身旗袍去找柯灏泽了？”
纪文婧知道她这件事情做的有些可耻，她也一直没打算告诉宋栖。
但刚刚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她别开眼，“嗯”了一声，嗓音干涩道：“除夕那晚，简寒舟不是来过，还亲了你说要追你吗？”
宋栖记得。
那天晚上简寒舟突然到来，一进门就吻了她，还跟她告白，说喜欢她很久了，问能不能追她。
“那晚从你那离开后，柯灏泽没回柯家，直接回了澜庭。”
“我也去了。”
“穿的是你拍封面的那套旗袍。”
“我知道我那么做有点乘人之危，也很有心机，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柯崽他……”
纪文婧顿了顿，脸有些白：“他在家喝了不少酒，把我当成了你，一直不停的问我能不能不要答应简寒舟，还……”
后面的话不说宋栖大致都能猜到了。
难怪后来傅时说阿婧失恋了。
难怪曲祁哥生日宴的时候纪文婧一直躲着柯灏泽。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宋栖张了张嘴，言语苍白：“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柯崽他……”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纪文婧讪讪：“是我该跟你道歉才是，你都跟简寒舟在一起了，我不该把这件事情跟你说的。”
“那什么，”她有点心虚的看向宋栖：“栖栖，我今晚跟你说的事情，你能不能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柯崽要是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他肯定会生我气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