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们，我先离开。”
简寒舟看向客厅里的几人，“祝你们新年快乐。”
几人：“……”
宋栖：“……”
她的脸还有些红。
见简寒舟要走，客厅里又有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挽留。
“我送你。”
她抿了抿唇。
简寒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好。”
“送什么送，他没手没脚吗？”傅时冷嗤。
曲祁都没忍住，笑了一下，“行了，你少说两句。”
傅时：“哼。”
宋栖和简寒舟一前一后出了门。
关了门，走廊里很安静。
电梯还没上来，宋栖觉得应该讲点什么，但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她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烫。
连看都不敢看简寒舟一眼。
简寒舟吻她了。
简寒舟还跟她告白了。
简寒舟还问她，能不能追她。
“不陪你跨年了。”
简寒舟先开口的。
他站在宋栖的面前，垂着眼睫看着她。
白皙的皮肤泛着粉色，她只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衫，从简寒舟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漂亮的脖颈，还有好看的锁骨。
领口有些松散。
再往下……
简寒舟不着痕迹的挪开眼睛，嗓音有些紧：“外面冷，你先进去。”
宋栖摇了摇头，抿唇：“我送你下去。”
简寒舟又笑了一声。
声音有些短促，让宋栖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
可这满含春。色的眼神落在简寒舟的眼里，更像是娇嗔。
“不用。”
他抬手在宋栖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微微躬身与她平视：“不然，会让我以为，你这是舍不得我走。”
尾音拖的有些长，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宋栖的脸又红了。
是羞的。
又是有一种被说穿了心事的窘迫。
“那你快走！”
娇软的声音里藏着她的小秘密。
简寒舟的眼眸在一瞬间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的小狐狸，怎么可以这么的可爱。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走了。”
简寒舟没忍住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躬身在她耳边道：“忘了告诉你，刚才的事情，六年前就想做了。”
宋栖愣住。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简寒舟已经走进了电梯。
梯门缓缓关上，宋栖看到他笑了一下，看到他说：“新年快乐，宋宋。”
电梯一路向下。
宋栖愣愣的站在电梯口，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简寒舟在说什么？
他是在说六年前就很想亲她吗？
这是不是在说，六年前的时候，他已经喜欢她的！
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不是单恋。
他是喜欢她的！
高兴是什么？
高兴就是像她这样，手足无措，兴奋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开心。
想向全世界宣告，她喜欢的人也喜欢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喜欢了。
“回神了。”
冷冷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栖被吓了一跳，看着倚在门边上的柯灏泽，拍了拍胸口：“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
柯灏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淡淡的：“是你自己在游魂。”
“你才游魂。”
宋栖怼了他一句。
但她现在心情好，笑眯眯的看着柯灏泽：“柯崽，我请你喝酒吧？我有几瓶好酒。”
柯灏泽薄唇动了动。
看着全身都散发着粉红色泡泡的宋栖，他默默的收回视线：“答应他了？”
嗓音有些低。
但宋栖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深意。
她摇了摇头：“没有，他没问我这个了。不过，他跟我说，他六年前就喜欢我了。”
宋栖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简寒舟居然六年前就喜欢她了！
柯灏泽看着兴致盎然跟他分享喜悦的宋栖，一贯冷厉的眼眸里是一片黯然。
不过六年而已。
“还是值得的对吧？”宋栖抬头看向柯灏泽，弯眼一笑：“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柯灏泽喉间微动，低低的“嗯”了一声。
只不过，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走啦柯崽，进去喝酒。”
宋栖是真的开心，拉着柯灏泽就往里走。
垂眼，看着被宋栖拉着的手臂，他的眼底是一片罕见的、稍纵即逝的温柔。
客厅里还在吵闹。
尤其是纪文婧和傅时，两人又开始争吵了。
“栖栖！”
纪文婧见宋栖回来了，立马跑过来，一脸暧。昧的看着她：“跟简寒舟接吻的感觉如何？嗯嗯嗯？简寒舟的表白啊，这么刺激，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好想立刻答应！”
“做什么梦呢！”
傅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过来了：“就这样，哪里值得你喜欢？”
“嘶！”
纪文婧就没见过傅时这样的，嗤道：“你这是嫉妒吧？嫉妒栖栖有人追你没有是不是？”
“我缺人追？”
“缺！”
“呵呵。”
傅时瞥了她一眼，“追本少爷的人从这里都排到法国了，我嫉妒个屁，我是怕她被人给骗了！看起来挺精明了，一到了感情的事情上就傻不拉几的。”
“你才傻不拉几的！”
宋栖白了他一眼，想到昕姐跟她说的话，她扬了扬下颌挑衅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找一个，能吗？”
傅时嗤她：“等着。”
宋栖笑眯眯：“好呀，我等着，什么时候？”
傅时：“……”
他轻哼：“让你等着就等着，本少爷什么时候失言过？”
纪文婧刚想笑他，就看到柯灏泽从她面前经过，独自坐到了沙发那里。
犹豫了一下，她也不跟傅时吵了，悄悄的跟了过去。
-
晚上十二点。
门铃再次响起。
宋栖看了眼正嬉闹的客厅，走到门口去开门。
入眼就是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
“您好，您的花。”
宋栖接过。
香气一瞬间扑面而来。
关上门口，宋栖收到了简寒舟的一条微信语音。
“新年快乐，宋宋。”
低低浅浅的声音，咬字清晰又带着无尽的诱。惑，明明就是简单的几个字，都能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宋栖红着脸回他：“新年快乐。”
声音娇软的不像话。
发完消息她才看到手里的这束玫瑰里面还有一张卡片。
抽出卡片打开，上面用水性笔写了一行字：
【你是我的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