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建议招律师的话应该是先追求质量,再追求数量。”
听到这些话,黎湘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慎重思考的。”
然后他便想起之前和雅雅说的那些话。
“我打算从于盛年的律所里面挖一些人,你觉得怎么样?”
晏淮笙挑了挑眉,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个主意很好,很妙。你们以前都是同事,都知根知底,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你从他的律所里面挖人,也能够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
黎湘也笑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怎么?他不会真想把你开除掉吧?”
晏淮笙之前听说他被于盛年要求带薪休假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这个猜测,只不过当时黎湘还是一副想要回去工作的样子,于是便没有多说些什么。
但是今天看到黎湘的那条消息,他便想到了这件事,于是这个猜测便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毕竟即便是两个人,因为一些外头的事情而不得不让他去带薪休假一阵子,那也不至于这么久啊,于盛年的律所事务向来很多事情,黎湘又是里头的顶梁柱,如果真的走了这么久,整个公司怎么运转下去呢?
所以他就猜测,他可能之前也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了,只不过正好撞上这次洛明庆找事,所以他才把两件事合到一块给干了。
接下来黎湘的话也很好的印证了他的猜测。
“是啊,要不是雅雅跟我说了这件事儿,我到现在还要被蒙在鼓里呢。”
他皱了皱眉,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他要是真想要开除,我直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呢,大家都已经共事这么多年了,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吗。”
晏淮笙轻轻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意外于盛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从他为了洛明庆的一顿斥责,就决定让黎湘回家带薪休假这件事上他就能够看出来,其实于盛年并不把黎湘放在心里。
可能只是碍于当前事务所的许多案子的确都是冲着黎湘才来的,所以这些年来才如此忍让罢了。
然而最近他可能是正在招什么新人,甚至手头上已经有了一些资源,只等着把辞退书给黎湘一发就立刻让新人进去了。
黎湘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
“你还真没猜错,雅雅也跟我说了,他们最近已经在招新人了。”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够出来单干,而不是继续在他的那个小律所里面消磨青春。”
晏淮笙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他这些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毕竟这些年来黎湘对律所的贡献有目共睹,他和律所之间是相互成就的,而不是单方面被供养,即便非要说供养,那也应当是后来他供养了律所。
像黎湘这种层次的律师,基本上早早就出去单干了或者是去更高档次的律所了,只有黎湘这么一个人还坚持守在这个原先的律所里头。
虽然有很多律所都暗中为黎湘抛来了橄榄枝,但是他却全部回绝掉了。他认为既然自己当初进了余盛年的律所,那么这家律所就对他有一些知遇之恩,如果自己发达了就将其抛弃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如此真心的付出,居然被人当成了傻子来糊弄。
这件事放到谁身上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即便黎湘再怎么好脾气,此时也已经被触到了底线,所以他才会出去单干。
而晏淮笙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身为一名顶级律师,他太清楚黎湘的价值了,虽然余盛年的律所也正在成长之中,而且比起往年来说已经是身价倍增了,但是却依旧无法赶上黎湘的成长。
如果再这样子下去,这家律所只会限制黎湘成为黎湘的累赘。
所以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能把这件律所给甩开。
一想到这儿晏淮笙甚至有些感激于盛年,做出这种小人行径来了,如果不是他的话,黎湘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出去单干,可能他的光芒就要被这样子磨损一辈子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晏淮笙答应晚上回家以后就和他一起开始进行新律所的构建工作,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毕竟他现在还在上班时间,手头的工作还有许多。
另一边,洛云舒看到浑身酒气的主治医生来到自己的病房以后,便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你怎么又在喝酒?大白天的就出去胡闹,这是你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吗?我交代你做的那件事现在办的如何了?”
听到这话主治医生顿时有些头疼,他这阵子只顾着花天酒地了,压根没有联系老李头,哪里知道现在进度怎样?
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联系他,那应该说明进度还不太好吧,至少这件事应该还没有做完。
但是一想到这儿主治医生的心理却更加害怕,更加没有底气了。他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洛云舒却正好撞见对方,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顿时又冒了满头的冷汗。
主治医生下意识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蓝色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然后便恭恭敬敬的说:“真是抱歉,让您看笑话了。老李头……老李头最近的工作进度还不错,整个事情已经快要完成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松啊。”
说着他还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来。
可是洛云舒却并不相信他这话,他有些狐疑的看着主治医生:“真的吗?”
虽然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他也能明白修改dna检测报告这件事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的环节,只需要找准时机,然后将它偷换成另一份就好了。
这样的工作哪有什么进度可言呢?成了就是成了,没成就是没成,哪里还有什么进度不错这种说法的?
他看了看主治医生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他脸上的红晕甚至还没有消退,那显然是醉酒的证明。
于是他便想到了什么,有些嫌恶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