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他收起烟和打火机,摇下车窗,一双带笑的眸子看着她,朝她招了招手。
见她左看右看,似有顾虑,他视而不见,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刚触上后座车门的黎鸢手指顿了顿,依旧准备开后车门,彼时传来一声沉音,“坐前面。”
再不好推脱,绕了一圈坐在了他旁边。
上车后,他通过后视镜打量了她,精致好看的小脸蛋,皮肤白皙漂亮,眼眸温柔,锁骨诱人,整个人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她好像很喜欢用丝巾编麻花辫,已经见她几次这样去上课,今天也是。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坐上车,她便沉闷着,看着窗外,也不问,不说话,好似在坐一个陌生人的车。
他前几日见过她在江淮旁边笑的开心,不知道江淮说了什么,逗得她好开心。
今天,见了他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三年不见,就一点话都不愿意问吗?
有些事,真的不能多想,譬如现在,他有些生气,气什么?气她沉闷?气她能够肆无忌惮的在江淮面前笑?亦或是气他自己亲手将人推走?
他不知道,烦的很,想抽根烟,但有点怕她几年不见对他坏了映象。
“没吃饭吧?”
“还没。”
再没有别的话了,他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值得她从刚上车就盯着窗外。
“我在牛排餐厅订了位置,你想吃别的吗?”
“不用了,吃牛排就好了。”
他有些烦躁,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肘撑着车窗摩挲着薄唇,食指上冰冷的黑戒一下一下划过唇瓣。
到了地方,餐厅色调很暗,来吃的人不多,里面很安静,曲子也很柔和。
他带她去了里间,刚好周围没什么人。
她坐定,有些局促,眼神也不敢看他,如果他没有女朋友,那今天她一定会诉说思念,诉说爱意,可他有。
女孩子,该有的自重,矜持不能丢,她是喜欢他,可她黎鸢有自己的自尊。
她真的漂亮的不像话,他后悔了,后悔给自己定的五年,给她和他定的五年。
“来新的城市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他矜贵的大掌拿了纯白的餐布擦拭了一下嘴角,即使牛排还未吃几口。
“没有,就当做在家一样。”
她也同样停下,一双水眸终于正眼看了他,顷刻间只有两秒。
他对上那双眸子,有些燥热,缓慢脱了裁剪合体的西装,不远处的侍应生看见便过来接着放好,“来了首都,饭菜还合胃口吗?”
她点点头,露出礼貌而疏远的笑容。
他不是不明白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他双腿交叠,右手摸索左手食指的黑戒,低头沉沉的笑了一声,那笑容邪肆,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快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逼疯了,他想要听到想听的话,可总也听不到,于是,声音有些森寒,“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戚阿姨,她怎么样了?”
没成想她开口是这句,到底不愿意说说她自己。
他又重新切起了牛排,“她还好,目前很稳定。”
“那就好,想来一定要不了多久,戚阿姨就会好了。”
他手指顿了顿,低低的回她一个单音节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