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戏演过了就不太好了，松弛有度才最为合适。
王导看着旁边站着的两位制片人，弯腰恭维着，“不知道两位感觉怎么样？”
而在他面前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约摸着年龄在五六十岁左右，男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健硕挺拔，胸脯横阔，气质轩昂英武，武广轮廓深邃分明中带着冷硬的棱角，眼下有两撇浅浅的皱纹，彰显着年龄感。
而身边的女人则穿着香奈儿的套装裙子，秀美蹙着，浑身上去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气质，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股天然去韵味的气质蔓延开来。
两人就像是十足的上层贵妇夫妻。
只是两人的脸莫名地让在场的人员都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熟悉。
男人摸着下颚，看着正在拍摄中心的两人，视线不知道是落在谁的身上，语气沉凝着，“没涉黄吧？”
这话……王导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绝对没，就是正常的青春偶像恋爱甜甜剧。”
男人这才点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王导，“别乱剪辑就行。”他可是在网上看着那些人说这剪辑才是最乱的。
黑的都能剪辑成为白的。
“绝对保证原汁原味。”
王导觉得大佬的威严太严重了，赶紧给拍摄现场的两人使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秦默视线礼貌地落在两人身上，便又快速地收了回来。
“你好，我是秦默。”
男人似乎是不满意地蹙眉，甚至都不伸手去握，还是女人笑着伸手过去，“你好，久闻大名。”
秦默浅笑着，后退了几步。
顾言几乎可以说是挪在两人面前，然后照着刚才秦默的样子照本宣科。
“你们好，我是顾言。”
伸手去握手。
结果两人都伸出手一人握着一只，那表情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些激动，“你好你好，你的名声都红到国外去了。”
这恭维令人尴尬。
顾言趁机捏了捏握着自己的手，两人导师收敛着情绪，悻悻笑着，“顾老师可真好看。”
“对啊对啊。”
特别是男人笑得格外的柔和。
秦默见状直直上前一步，挡在顾言面前，“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先去卸妆，王导可以陪着两位制片人的。”
说着，拉着顾言的手腕礼貌地后退。
只是他这动作却惹怒了男人，上前就想要阻止，可自己却被身边的女人阻止着，“你们好好休息啊。”
顾言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嘴角展开了笑容，就像是花生壳了一样。
他觉得前面的男人好像是吃醋了一样。
两人刚进化妆间，秦默就将其他人赶出去了。
“我们对戏一下，他害羞。”
明晃晃地用着顾言的名号。
砰——
房门关上。
秦默看着站在原地，直直望着自己的少年，那嘴角微微弯起的湖底，如同一道涟漪迅速扩散到水面，如同雨后夏夜高悬于空中的恬静月色一样，澄澈干净。
“高兴什么？”
秦默走过去，把玩着他的手指。
顾言眨巴着眼睛，拉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出声，“你方才是在生气吗？”
生气他和别人握手吗？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混合着雨水的朦胧，如同带着如梦似幻的光晕，清然飘渺。
“是吗？”
秦默眼神暗沉了几分，慢条斯理地拿过桌子上的卸妆水小心翼翼地为他卸妆，“你还小，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所以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错误的。”
他的话，令人迷糊，就像是牛头不对马尾一样。
顾言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或许是常年做考古那样的活，上面带着一些老茧，但是却格外有力。
他的手很好看。
只是他的话，顾言不明白，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属于我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眼睛里藏着星辰和山川。
秦默嗤笑一声，“别紧张，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而已。”
说着，将手中的卸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指着一旁的水果，“看见了吗？那些水果如果不好好放着就坏的很快，即使他们表面上看着是坏的，内心甘甜的，可是却没有人。”
顾言沉默着。
他觉得秦默在内涵自己，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隐隐约约有几分生气，但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嗯，我知道了。”
秦默正在收拾他脸上的妆容倒是没有察觉到，淡淡的“嗯”了一声。
过了好半天，房间里极度安静。
顾言看着他的侧颜，忽然就盛出了一股冲动，想要就这样将秦默藏起来，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多余的人存在进来，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可是他不能。
顾言咬着嘴唇，感受着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微微蹙眉，“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
什么时候连上厕所都要汇报了。
……
从化妆室出去后，顾言直接被周峰带走了。
“祖宗，你爸妈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你自己别漏底了。”
顾言点头，单手撑着下颚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直到到了门口，差点就自己直接撞了上去了。
“我的祖宗哎，你能不能看路啊。”
顾言认真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认真地看着周峰：“周哥，你说你暗恋的人对你说不要贪恋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周峰蹙眉，伸手直接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也不应该啊。你和秦默不是才好没几天啊，难道一夜情？“
顾言喉头一紧，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夜情他也愿意，可是对方碰都不碰他的。
他蒙受重创，浑身都难受，伸手将头发挠得乱糟糟的，就像是他此刻乱糟糟的心一样。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顾言摆了摆手，“不说也罢。”到底是不是贪恋等着他过段时间就会明白了。
周峰看着他这般模样，轻叹着，”进去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他是顾言，或许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房门打开，方才被认为是制片人的男人和女人看着他，面色飞扬着，都是欢愉。
“阿言。”
“阿言。”
顾言嘴角挂着笑，“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