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和顾言都疯了。
大概是怎么一个疯法,两人的剧情拍摄因为剧本改编的缘故,不得不暂时停止,所有两人基本上算是休息,除了日常的一些粉丝见面会以外。
两人几乎都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出现在拍摄现场。
王导看在剧组两边站着的两位祖宗,不由得扶额,拿着大喇叭就开始喊,“你们两个是不是太需要人搭一个鹊桥!!!”
全剧组镇定,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新来拍摄其他的剧场的人却不知道,“王导说的是谁啊?”
剧组人员努了努嘴,“肯定是秦老师和顾老师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把王导气得死死的。”
说着,还点头,“不过你放心,他们人很好。”
拍摄的演员:……
那为什么要用鹊桥来形容呢?
这话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顾言抬头看了一眼秦默,视线不敢落在他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他白色衬衫上面,有些星辰的印记。
他记得这件事情是三年前他第一次参加粉丝见面会的时候送出去的,所以……这现场穿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顾言琢磨着,最后的思想重点就落在了他的衣服和品味上。
他觉得秦默的品味不行,竟然还停留在三年前。
扶额,长叹。
他的表情却落在了秦默眼上,情绪翻滚了几分,半响才出声,“何念,去定高汤汤锅,我要请人吃饭。”
闻言,何念凑了过来,“请谁吃饭啊?全剧组吗?”
然而他的话刚刚落下,全剧组的人都听见了。
“秦老师真好。”
“又请我们吃饭。”
“对啊对啊,秦老师点多高汤养生最好。”
“……”
秦默眼神凝固了起来,落在何念身上,手背上迸射出道道骇人的青筋。
而何念自然而然地蜷缩着身体,才发现自己刚才客串一个角色的时候,还带着耳麦,忘记去掉了,而这是声控用来采集声音用的。
结果……他赤裸裸地暴露了。
秦默笑着,面色看似平静,实则上内心已经开始出现了脏话。
“是的,我请客,不过是何助理买单,他说感谢大家对他的挺拔和帮助,才会有这个角色的客串。”
一句话,彻底地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何念顿时一口痰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果真祖宗还是他祖宗。
这场养生汤锅的出现注定是不错的。
顾言和秦默作为剧组的男主角,自然是需要靠着王导,然后坐在一起的。
只是两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特别是顾言,身子都快远离某人八百米了。
秦默蹙眉看着,直接舀了一勺子的鱼肉放在他的碗里,“吃吧,吃了聪明。”
这话,顾言嘟嚷着一声,同样舀了一碗鱼肉,“吃吧,吃了不傻。”
祖宗和祖宗的pk,旁人勿进。
最后两人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在一辆车里,因为即使是养生汤锅,剧组的人也能吃出火锅的场景,啤酒最后都喝了几大箱,气得何念含泪请点着酒瓶子。
因为酒瓶子归还回去,还能有几分钱。
这已经是吃了他半个月的工资啊。
周峰喝醉了,何念还得处理剩下的事情,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所以周峰就这言扒拉着顾言的手。
然后又扒拉着秦默的手,一副老父亲的模样,“我家顾言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送他回去啊,外面坏人多。”
顾言:……
他是自己没有长脚吗?
秦默还伸手拍了拍周峰的手,“好,保证送到脚。”
夜色如墨,暗沉的光影下只有路灯的昏暗,还有稀稀疏疏的人影。
顾言随着秦默朝着停车场走去,只是两人还没有靠近车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们的车后面有一辆车正在“颤抖。”
顿时,两人呆愣地站在原地。
不,只有顾言一人呆愣着。
这车到底是开不走了,就连靠过去都觉得面红耳赤。
秦默的视线落在顾言的面颊上,眼眸暗沉了几分,直接拉着他的手腕朝着另外一个停车出口而去。
“去哪?”
其实他更想要很容易被发现,特别是两人现在的身份这般敏感。
直到两人停在了共享单车面前,顾言惊愕地抬头,“骑车回去?”
“嗯。”
然而顾言双手纠缠在一起,看着秦默流畅地解锁骑车。
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其实我不会骑车。”
这是他的死穴!
秦默挑眉,眼神里难得多了几分打笑,“真的不会?”
“不会。”
“我载你回去。”
拒绝是要拒绝的,但是无效的。
这场狗血梦幻的场景大概都会出现在小说里。
顾言坐在后坐上,这手抱着他的腰也不是,不抱着也不是,指尖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角。
“你这是在拈花呢?”
顾言手指抖了抖,差点朝着身后倒去,猝不及防地只好将秦默的腰抱住,顿了顿,半天才出声,“我在惹草。”
秦默看着他的目光暗沉了几分,他怎么没发现自己和顾言有说相声的潜能,捧哏和抖哏。
什么时候顾言是这般有趣的了?
抱住他腰的手很纤细,也被白,几乎都能看清楚那细小的血管。
夜色下,两人带着口罩,骑着共享单手,但是也没有人能认出他们是什么身份,徜徉在街道上,感觉到的是一种自由。
只是说好的自由万岁,结果刚到一个小卖部两人去买水的时候,却遇见了两人的cp粉,顿时就认出了。
“哥哥,我可以拍照吗?”
“哥哥,我不会发布出去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没有发布出去的意思就是公开发布,但是她却发布到了微信动态里,顿时直接被粉头联系上,全网爆炸,甚至直直朝着两人所在的地方赶去,吓得顾言和秦默不不由得一愣,赶紧到群里说清楚情况,骑着共享单车又再一次离开了。
只是这次动作有些急,秦默直接将顾言提在前面坐着。
近距离的接触,呼吸几乎都能触及到。
明明是一个高个,却坐在共享单车前面,看着着实诡异。
“我能不能换一个位置。”
声音里都染着心虚。
秦默轻笑了一笑,“不可以。”
不知道是谁的故意,还是车本上就有问题,两人直直地靠近在一起,因为车比较小的缘故,所以顾言下半身必须微微弯曲,但是这样上身却靠着某人。
亲密,着实亲密
下车后,顾言几乎是冲到一旁的小卖部里拿着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地将心底复杂的情绪和燥热感压了下去。
等到一瓶水尽数下肚后,顾言忽而心底就有了新的主意。
拉着人,直直跑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兼职岗位的事情我觉得我可以胜任的,但是你不能对我有邪念”
秦默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这样说。过了好几秒才回答,“邪念?”他倒是没有想到少年会莫名其妙地来这样一句话。
邪念不就是欲/望的一种,所以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
顾言面色平静,内心却疯狂地激动着,按照周峰的说法来说,这样才是最正确,他挑眉,语气很平常,“没有邪念才是真爱。”
这是什么诡异的逻辑。
秦默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直接靠在树干上,双手环抱着,看着对方一脸正经的模样,发丝下绯色的耳根却怎么都藏不住。
眼底顿时多了几分笑意,语气却是十分地严肃,“那万一你对我有邪念呢?”
顾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澄澈的大眼睛坦坦荡荡地,直直地看着秦默,说道:“那我们就以这个为约定,要是你对我产生了邪念……”他自动省略。
“要是我对你产生了邪念,……”
继续自动省略。
秦默看着他干净澄澈的眼睛,耳边是刚才他说的赌约,只有有约没有赌,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你会输的。”
谁输谁赢到底是不知道。
顾言听着,神情似乎有些得意,“这可是你答应的,要说话算好,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秦默有些无奈地开口。
现在气氛微微有些柔和,夜风吹拂着树叶簌簌作响,春季的温暖似乎在这一刻来临了,风不太冷。
秦默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灼热得如同太阳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然后停在距离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眼睫毛轻轻颤抖着,似乎都碰到了一起。
心口有什么东西咔的一声折断了。
身后的树微微晃动起啦,残留在冬末的树叶有些枯黄,树干微微晃动,树叶就掉落了下来,随风飘落着,化成了春泥。
衣服有些单薄,直直地撞到树干上,有些生疼,下一秒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嘴唇上传来了湿润微凉的触感。
——终于是亲到了。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甚至超越了所有的悸动。
在这一秒,他想要大声地告诉全世界,他终于是亲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不是在戏里,而是在真正的现实中。
也不是上次的那种试探亲吻,而是包含着他所有的感情。
他就这样,像是一个青涩地贪吃果冻的孩子一样,学习着如何去吸取,如何去承受,那张绯红的耳尖似乎更加红颜。
秦默反客为主,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亲吻了上去,不同于他的青涩,他的动作显得更加有技巧。
这种技巧倒是令人心神不宁。
最后,身后的树干晃动着,那枯黄的树叶就被两人这样摇晃下来,最后只剩下全部都是青春的嫩绿色。
将他松开,秦默直直凝视着他。
顾言眼里残留下来的薄雾还没有彻底消散,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一股清泉般明亮透彻的光,只是那眼眶突然泛红。
“你……”他到底是呜呜咽咽,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完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端着一双水光泫然的眼睛,无辜地嗫嚅着,“我输了。”
一瞬间,秦默还没有回过神。呆愣了几秒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认输的也就是刚刚打的赌约,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自己倒是乖巧地认错。
“输了就输了,祖宗你就别难受了,我真的怕你呛着了。”
顾言推开他为自己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抽搭几声。
“兼职工作太难了,干不了。”
一本正经地抱怨着。
秦默不由得苦笑,这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呢,现在倒是抱怨起来了。
“不会做不了的。”秦默伸手揉着他的头发,他很早就想要这么做了,“想说什么就慢慢说,也要解释清楚为什么做不了。”
他忍不住放低了声音,从以前到现在,他似乎将自己少有的容忍和耐性都给了顾言,心底沉静,摸了摸他软毛毛的头发,低头缓慢地亲了亲他温柔的腮。
外人皆说他的温润,但是却不知他的温柔。
顾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为什么我会输得这么快,我对你产生了巨大的邪念。”
话直白地说出来,似乎令人更加心疼不已。
秦默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直直地将人抱在树干上,抱过去,借着树干的力量支撑着,“不是邪念就代表着不爱。”
“有些东西是人性自身而来的,色也,性也,都是食也。”
顾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那可以再赌约一次吗?”
“不能。”
……
下次输得就是他了。
秦默没有防备,顾言扒着他的手指用力咬下去,他也面不改色,没有撤出来也没再往前伸,“都不能多给一次机会吗?”
“顾言。”秦默压低声线沙哑性感,“别再勾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