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成和萧乙对视一眼，王自立的反应，让他们都预感到了新线索的可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虽然开了一家服装公司，但也只是挣点辛苦钱，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我不会在这方面去和别人结怨。”王自立紧接着就是摇头否认。
“没错，我们也了解了你公司的情况。也不存在和他人或者其他公司存在纠纷的情况，债务上也没有发现问题。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问题是否可能出在你这边。为了调查清楚你妻子的死因，还请你仔细地想一想，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张行成一脸正色地劝说道。
王自立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
但似乎察觉到场合不对，他迟疑地将烟盒又给放进了口袋里。
张行成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烟盒，递了一支给王自立。
王自立看了张行成一眼，接过烟，又接受了张行成主动给自己点燃了香烟，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张行成同样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也不着急催促，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王自立，等着他自己思考。
很快，烟屁股被王自立摁在了桌上的烟灰缸内，王自立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谁会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怨。”
张行成并不意外，也将烟给掐了，然后笑着说道：“这样，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也只是提供一个可能性，想要去除一个排查的方向。你可以回去以后再慢慢仔细地想一想。一旦你想起什么，也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那我可以走了？”王自立迟疑地问道。
“当然。感谢您的配合！”张行成笑着点点头。
看着王自立离开，萧乙不禁叹了口气：“王自立这边没有任何线索，我们岂不是连能调查的方向都没有了？”
“先别着急下结论。你刚才没看到，王自立在听到我说，凶手的杀人动机很可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脸色有多难看么？”张行成提醒道。
“可是他自己都否认了。而且之前分局的同志就调查过他的公司，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萧乙皱着眉头提醒道。
“除了公司呢？”张行成反问道。
萧乙闻言就是一愣：“什么意思？”
“公司那边的排查方向是仇杀，但除了仇杀之外，还有情杀！分局当初应该没有调查过王自立的个人关系吧？至少卷宗内我没看到！”张行成提醒道。
“你怀疑王自立除了老婆沈月秋，还和其他女人有关系？”萧乙立马明白了张行成的意思。
张行成笑而不语。
实际上之前他多次提到过，破案的关键是要搞清楚死者到底为什么离开父母家。
而能够让她穿着睡衣，当时以那种状态就直接离开小区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多。
除了她最熟悉和信任的人之外，其他的可能性用脚指头想其实都能想得到。
而且王自立刚才的反应至少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沈月秋的死亡原因，或者说凶手的杀人动机，很大程度上应该就是因为他。
如果这一点成立，那就证明王自立根本没有说实话，而且他应该隐瞒了很多至关重要的线索。
哪怕他不是杀人凶手，哪怕他案发时不在本市，但这件案子显然跟他有撇不开的关系！
“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走吧，我们去市医院，找一下那个死者的好闺蜜曹小青。或许从她的嘴里能够得知一些什么！”张行成起身说道。
张行成和萧乙来到市医院的时候，碰巧护士正在交接晚班。
曹小青上完了白班，正准备下班，就被张行成和萧乙给拦了下来。
“警察？是因为月秋失踪的案子么？”得知了两人的身份之后，曹小青立马询问道。
张行成点点头：“的确是因为沈月秋，但不是因为失踪案，而是谋杀案！沈月秋已经死了，她的尸体今天被发现在九里河上。”
“什么？沈月秋死了！”曹小青闻言，更是满脸震惊。
“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关于沈月秋，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张行成话锋一转。
几分钟后，三个人出现在了医院住院楼下的凉亭当中。
“抱歉，我真的想不到是谁跟她能有这么大的仇怨，不惜直接杀了她！”这是曹小青思索半天之后给出的回复。
“那是否存在沈月秋的确得罪过什么人，然后你并不知情的情况？我们知道你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除了丈夫和至亲，她来往最密切和最信任的就是你！”张行成又问道。
“或许她没有跟我提起，但是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月秋本身就是属于没什么主见，有些柔弱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向我们寻求帮助，起码让我们知情！”曹小青摇头否定。
“那据你所知，王自立和沈月秋之间的感情怎么样？他们两个当中，会存在其中一方有可能出轨的情况么？”张行成顿了片刻，突然询问道。
曹小青闻言，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敢以人格担保，沈月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排除任何可能性。沈月秋不是那样的人，那么王自立呢？你是否听到沈月秋曾经跟你说起过这方面的事情，或者说他们夫妻两个是否存在矛盾之类的？作为好闺蜜，她的感情生活如果出现问题，应该会选择向你倾诉吧？”张行成再次追问道。
闻言，曹小青突然沉默了起来。
张行成和萧乙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明白这句话已经正中了曹小青下怀。
看来曹小青的确知道一些什么！
“人都已经死了，我真不想再给他们家增添什么不必要的猜忌。”曹小青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所知道的情况，很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你都应该如实说出来！”张行成正色地提醒道。
“好吧，其实这件事情，我是第一个知情的。”曹小青突然苦笑道。
“什么事情？”张行成皱着眉头问道。
“王自立外面有个女人，而且还是我发现的，然后告诉了月秋！”曹小青的话让张行成二人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