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虎告诉我，王铮和班大海上面的人就是这个卓坤。表面上他是芳海国际旗下一个物流运输公司的负责人，但我怀疑他是班大海的上线。如果班大海负责终端售卖这一块，那么卓坤和他的物流公司，应该就是负责运输。而卓坤上面的人，才是渠道和供货商。”张行成皱着眉头说道。
他并没有点明，但萧乙也知道，供货商很可能就是背后的芳海国际。
“可现有的迹象表明，姜映芳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小角色，或者只是这个犯罪链条当中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萧乙不由提醒道。
“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问题。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条线索。只有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后面的真相才会逐渐浮出水面！”张行成正色地提醒道。
王朝KTV，韩虎在应付完几个前台和手下之后，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将门反锁之后，韩虎拿出了一个香烟盒大小的黑色盒子，抽出天线之后，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转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从锁着的抽屉内拿出了一部款式很老的按键手机。
“干爹，不出你所料，张行成果然来找我了！”电话接通，韩虎坐在老板椅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道。
“没有被他看破吧？事情办妥了？”一个浑厚略带沙哑的男人声音就从手机内传了过来。
“他应该看不出来吧？我已经把卓坤这条线透露给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芳海国际就能进入他的视线！”韩虎赶紧说道。
“那就好。你给我记住，小心驶得万年船，做我们这行的，容不得半点差错。”男人郑重其事地警告道。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们就这样将芳海国际推出来，不担心那条疯狗到时候反咬您一口么？”韩虎略有但心地提醒道。
“我怕什么？姜映芳死了，你以为那疯狗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我也牵涉其中么？警方也不会节外生枝，这个案子在芳海国际这里就会点到为止。再往深了查，我怕就算是萧凯军也未必有那个胆子，更别说张行成了！”男人信心十足地冷笑道。
“那是，干爹您运筹帷幄，怎么可能被人抓到把柄？”韩虎拍了句马屁。
“皓天跟我说，那个叫方小雅的女人还没找到，你也让你手下的人费点心，想办法将这个女人给找出来。这女人万一从王铮那里知道了什么，情况会很麻烦。”男人叮嘱道。
“我也正想说这件事，我通过我一个手下得知，张行成应该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了。而且王铮的事情她应该知道不多，唯一可惜的是那把钥匙，应该就在她手上，是她交给张行成的！”韩虎赶紧解释道。
“算了，已经无所谓了。何东的事情你做得不错，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男人叹了口气，随后还不吝啬地夸奖了韩虎一句。
“干爹，那三个家伙可靠么？会不会被张行成查出来？”韩虎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这边盯着呢。如果有那方面苗头，他们也会变成死人。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配合张行成，将接下来的戏给我唱完，大家皆大欢喜！”男人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韩虎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在张行成面前，他居然有种紧迫感，生怕自己言语当中任何细节破绽被对方给抓住。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插科打诨用耍赖皮的方式来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张行成即便有怀疑，也不可能真的去针对他。
只不过唱不好这场戏的后果，有可能会很严重！
正在张行成和萧乙在办公室内讨论如何调查四海物流的时候，耿晓辉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张队，送来的三份现场弹头和弹壳与枪支的比对结果出来了！”耿晓辉直接将报告放在了张行成的桌面上。
不过看他脸上略有郁闷的表情，就可以判断比对结果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一连看了两份比对报告，都是不匹配的结论。
正当张行成打算将三分报告全部递还给耿晓辉，让他将物证给人家送回去的时候，就瞥到了第三份报告的结果，双眼顿时一凝。
“这份报告是什么意思？”张行成将那第三份报告立马单独取出，满脸诧异地问道。
“按照同批次弹药比对，这颗弹头并不是你的那把枪内原有的同批次子弹。不过有意思的是，这颗子弹虽然和其他子弹不是一批的，但是经过撞针比对分析和弹道比对，这颗子弹的确是从你的那把失枪内射出去的！”耿晓辉脸上的笑意便没忍住，终于露了出来。
“我说你还真能演啊？我还以为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萧乙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骂道。
“我这不是偶尔幽默一下，跟你们开个小玩笑么？”耿晓辉嘿嘿笑道。
“子弹不是同一批，但子弹确实是从我那把枪内射出的。这只能说明对方有意将我的子弹换掉过，但还是用我的枪，用其他子弹做了其他的案子！”张行成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几分。
“而且对方究竟用这把枪打出过多少子弹，我们也无法判断了。理论上说，你枪里的七发子弹只有一发下落不明，我们推算对方可能除了枪杀王铮之外又开过一枪。但如果他曾经拆卸过子弹，那么不排除其中一发子弹掉落遗失的可能。而且我们也无法推算对方到底用这把枪和其他的批号子弹开过几枪！”耿晓辉立马补充道。
这样的结果，显然在张行成的意料之外。
他们之前只是基于枪内原有的七颗子弹做出的判断，但显然忽略了对方很可能换了子弹或者弹匣的可能性！
“这样，你将信息汇总一下，准备上报省厅和部委。”张行成立马吩咐道。
“张队，你准备全国范围内筛查？”萧乙顿时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