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何让一堆假钞看起来更真。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一堆假钞上面铺上一层真的。
张行成这么一说后萧乙点了点头。
跟着张行成的这些日子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己学到了很多别的地方根本学不到的。
车子在张行成的控制下很快就来到了市第一监狱。
停车后张行成带着萧乙直接来到了上次见面的那个会客厅。
接着监狱的工作人员通知了一声后张行成和萧乙坐在那里开始等待。
等待过程中张行成居然有些紧张。
因为这件事困扰他太久了。
但现在如果陈凯但凡肯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话自己就有了线索。
只要有了线索。
张行成相信自己。
可以把幕后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一点点的挖出来。
直到自己揪出那个人，或者那些人。
那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从此睡上好觉了。
自己再也不用深夜中惊醒过来。
再也不用担心睡不着觉。
那该死的药瓶儿也可以被自己直接丢掉。
一切的一切就会好起来。
…………
但现在，这个线索张行成没有主动权去掌握。
只能被动的等待陈凯。
所以张行成有些紧张和期待。
想了想张行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会客室的窗户很高，高到根本够不着。
监狱里面的设计都是这样，为了防止一些犯人可能会逃跑之类的。
于是张行成走到门外在走廊上点上了一支烟。
吞云吐雾后张行成眼前逐渐被吐出的烟雾给蒙上了视线。
烟雾朦朦胧胧的，和外面下着小雨的天气一样。
什么都看不透。
回到会客厅后张行成看到陈凯已经站在张行成的对面。
接着被狱警安排坐在了椅子上。
他和张行成的眼神在空中对上的时候可以看到。
他的眼神里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
就像一条蛇，不充满攻击性。
也没有任何善意的表示。
冷血动物的眼神。
张行成丝毫不怯。
也带着一副打量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陈凯。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就好像是一场无形的较量。
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
终于，狱警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陈凯，张警官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坐在这儿别动什么歪心思。”
对着陈凯训话完后狱警又转过身来对着张行成开口到：
“张警官，人带到了，您有什么问的就问吧，还是老规矩，不能超过半小时。”
听到狱警的话后张行成点了点头。
接着轻轻开口到：
“麻烦了，同志。”
说完张行成直接走到陈凯面前坐下。
身后的萧乙也打开了录音笔和笔记本。
沉默了半晌，张行成开口到：
“看你胡子都没剃啊，颓丧的很，怎么着？在里面待得还习惯吗？”
听到张行成问出于案子毫无关系的事情后陈凯笑了。
不过笑的时候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有些让人森然。
“还行吧，就是什么都不方便了，平时连剃胡子都不行，让你见笑了。”
监狱里是不可能让犯人带着刮胡刀那种“危险”道具的。
理头发和剃胡子都是定期组织人清理的。
张行成也笑了。
“可不是嘛，监狱里要是那么好待，所有人都不抢着进去。”
听到张行成的话陈凯更是放声大笑，就像这个笑话很好笑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也是啊，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陈凯更是连脸都笑的潮红起来。
气也喘不上来了。
身后的萧乙还有狱警都楞楞的看着两个人。
如同是忽然笑个不停的陈凯。
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神经病一样。
毕竟张行成和陈凯的对话显得有些虎头蛇尾的。
两个人压根就不像是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居然就像是两个“老相识”一样在拉家常。
这个问一句吃了没，那个回答一句没呢，要不要一起吃饭之类的。
接着这个陈凯就直接狂笑个不停。
然后张行成却没有任何表示。
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面前有些失常的陈凯。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
张行成耐心的等着陈凯笑完后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着。
这时候他也管不上什么室内禁止吸烟的说法了。
其他人也没有制止。
慢慢点着后张行成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
接着坐在对面的陈凯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很是沉醉的把张行成吐出去的二手烟闻了一鼻子。
这个画面看的张行成身后的萧乙有些不舒服。
“对了，还有，就是监狱没烟抽，这个是让我最难熬的，这烟是玉溪吧？真好闻。”
陈凯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后张行成没有着急回答。
而是依然保持着微笑从兜里拿出烟放到了陈凯的嘴边。
接着张行成就像是在放慢动作一样慢慢的帮陈凯点着。
整个过程明明可以在几秒内就完成。
但是张行成偏偏用了很久。
他是有意的，整个过程中他就在不断的打磨着陈凯的耐力。
和刚才的张行成一样。
陈凯深深的吸了一口挂在嘴边上的玉溪。
接着感叹到：
“真特吗舒服啊，就像神仙一样，我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你们外面的人也真的挺舒服的哈，有烟抽，简直过的就是神仙日子。”
…………
等到两个人的眼抽完，时间也过去了接近十分钟。
而张行成一共拥有的时间才半个小时。
萧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张行成会在浪费时间。
在她认为，时间有限。
张行成就应该在一开始就直接提问陈凯关于案子的问题。
也就是谈正事儿，而不是在这儿瞎扯。
周围的几个狱警也有些惊叹。
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警察和犯人之间的“审问”过程会是这样。
两个人就像是朋友。
“好了，陈凯，说说看吧，快点说完时间还剩下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抽一根烟。”
听到这个后陈凯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又恢复了一开始和张行成对视时候的样子。
眼神中不掺杂一点儿感情，就像是冷血动物。
甚至就连愤怒都没有，就淡淡的看着张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