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成没有急着问陈凯其他的事儿。
而是先开口问到：
“跑什么呀？从三楼跳下去估计你这身子骨不好受吧？”
陈凯这时候才抬起头接着开口到：
“警官，我是害怕才跑啊，大半夜的一群人敲我门我害怕啊，万一是什么匪徒可怎么办啊，早说你们是警察不就好了嘛。”
张行成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陈凯的眼神。
那是一种带着点害怕的无奈还有彷徨。
看起来好像陈凯真的受了委屈一样。
但张行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陈凯伪装出来的样子。
他的冷血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行成并不着急。
审讯就是一步步摧毁对方心理防线然后问出需要的答案。
你一上来就直接开口问的话没几个人会直接老老实实交代的。
张行成记得自己最漫长的一次审讯审问了整整八个小时。
端着茶杯的张行成一点儿也不急，甚至还慢悠悠的从兜里摸出一根儿烟点上。
这下子反而是陈凯坐不住了。
“警官，我这到底怎么了要调查我？我明天还要上班的，而且我就这么被你们带走了，传出去我名声也会受到损害的。”
听着陈凯煞有其事的这么一说。
张行成把烟头往旁边烟灰缸里一丢。
接着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凯。
“这里是警察局，你觉得我让人带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你要是不犯法什么的我能带你过来吗？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带过来吗？”
听到这话的陈凯依然保持着一副惊愕的表情。
仿佛就像是完全听不懂张行成在说什么一样。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杀害莹莹的凶手被找到了？”
张行成瞥了一眼还在演戏的陈凯索性直接摊牌了。
“陈凯，直接交代吧，别演了，我不是影视学院的什么老师教授，我是警察，你在我这儿演戏加不了任何分数，只能带给我一个你冥顽不灵的印象，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行成端起茶杯呡了一口继续说到：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和我继续耗下去，我这边人多的是，陪你到天亮都没问题，你自己选吧。”
面对张行成这么一说。
这一次陈凯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只有沉默。
看着沉默了的陈凯张行成知道。
审讯有点儿效果了。
“那件衬衫，你丢掉的，记得吗？”
陈凯依然沉默不语。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把它找出来了，你说上面的血迹是在邱莹莹死的时候你不小心沾上的，但我们做了鉴定，衬衫上面的血迹呈溅射状，也就是说，血迹是喷到你身上的。”
听到这话后陈凯的瞳孔明显的放大了一下。
接着他慢慢开口到：
“莹莹不是我杀害的。”
活动了一下脖子后张行成满不在乎的开口到：
“我知道，邱莹莹可能不是被你杀害的吧，因为衬衫上面的血迹根本就不是邱莹莹的，是另一个人的，说说看，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的陈凯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双手开始无意识的交叉在一起。
显得有些局促，显然他没有想到张行成会知道这些。
但是突然陈凯又笑了。
笑的很诡异。
张行成就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笑。
笑完后陈凯变得很平静。
和之前有些局促慌乱的他表现的完全是两个人。
“哦？是吗？张队长，我不知道啊，我甚至都忘了我什么时候粘上的那些血迹，至于那是谁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说完陈凯还一脸笑意的看着张行成。
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哪怕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陈凯是犯罪嫌疑人，哪怕陈凯自己的话都不能自圆其说前后矛盾。
但只要没有证据，张行成就不能对陈凯怎么样。
看着眼前突然大变样的陈凯。
张行成明白，审讯没办法继续了。
没有理会坐在那儿冷笑的陈凯。
张行成站起身来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
……
“陆晨，今晚就让这家伙在审讯室过夜吧，你找人盯着点儿，明天一早去法院申请搜查令，拿到后直接去陈凯家。”
看着陆晨点了点头后张行成回到了办公室。
这个陈凯是块儿难啃的骨头。
没想到他居然完全是一副滚刀肉的架势。
这和陈凯的人设显然不符合。
他只是一个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
究竟是什么让他表现的和韩虎那种滚刀肉一样油盐不进老奸巨猾的。
张行成想不明白。
索性也不去想了。
这两天用脑过度，张行成感觉有些心累。
就等明天搜查令吧。
只能看明天去陈凯住的地方能不能发现什么一些猫腻了。
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后张行成看到了还睡在沙发上的萧乙。
这丫头居然还在睡觉。
张行成看了看手表。
萧乙已经睡过去了快三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这时候喊醒她回去睡得着谁不着。
走到萧乙面前后张行成轻轻喊了喊萧乙的名字。
萧乙还睡得挺沉。
没办法张行成只能俯下身子轻轻摇了摇萧乙的肩膀。
萧乙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啊？张队，我好像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坐直身子萧乙才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张行成的外套。
看到没穿外套的张行成萧乙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睡着的时候张队居然把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萧乙居然有些脸红。
“张队，你不冷吗？”
说着萧乙站了起来亲自红着脸把外套披回了张行成的后背。
从来没有人对张行成这么做过。
……
萧乙也同样从来没对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额……不冷，刚才一直待在局里，又没出去。”
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张行成这时候居然有些不会说话，都开始用“额”这种语气词了。
萧乙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萧乙只是把衣服披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张行成自己重新穿好后疑惑的问到：
“笑什么？”
张行成这个直男显然没有猜到为什么萧乙会突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