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行成和萧乙并没有选择打草惊蛇。
而是在姚红离开之后，才进入到医生的办公室询问姚红的情况。
根据医生所说，姚红怀孕已经22周了，也就是五个月左右。
“就算是姚红怀孕了，也不能说明她和王自立还存在联系吧？孩子或许不是王自立的？”走出医院的时候，萧乙还在分析道。
“你不觉得太巧了么？”张行成突然提醒道。
“如果说怀孕的时间和沈月秋被害的时间，的确有些巧合。按照道理说，姚红发现自己怀孕，应该是在一两个月之后，当时也就是沈月秋被害前后。可姚红是在沈月秋被害前一个月就出国了啊！”萧乙蹙着秀眉说道。
“走，我们去省医院！”张行成突然说道。
“省医院？”萧乙闻言就是一愣。
半个小时之后，张行成和萧逸出现在了省院的档案室。
虽然时隔两年，但是医院同样保存着姚红当时前来挂诊的档案。
虽然不够详尽，但依旧可以从一些检查项目和化验单上找到一些就诊者的信息。
“姚红的检查结果是无法自然怀孕？”当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张行成和萧乙又是一脸诧异。
无法自然怀孕的姚红，现在居然怀孕五个月了！
“像她这样的情况，有机会两年内通过调理或者药物治疗恢复生育功能么？”张行成不由向档案室的医生追问道。
“首先要说明的是，无法自然怀孕，不代表没有生育功能。像她这样的情况，通过治疗通过自然怀孕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人工授精还是没问题的！”医生给了张行成一个严谨的答复。
人工授精？
又是一个新状况！
没想到在姚红这个关键人物身上，居然还有如此一波三折的情况发生。
单是市里有资质进行专业人工授精的医院并不多，省院可以说是条件最好的一家。
然而这里并没有有关于姚红人工授精这方面的档案记录。
“出国……姚红出国说是因为考察投资项目，你说会不会是借故到国外更好的医院去进行人工授精？”张行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很有这种可能！问题是她选择的对象会是谁？她出国的时候虽然带了她公司的不少人，但其中可不存在王自立！”萧乙提醒道。
“谁说一定要将人也带去？”张行成反问道。
萧乙随即恍然，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如果说姚红是出国之后才人工怀孕的，那么她现在怎么可能就有5个月孕期了？满打满算也最多四个月啊！”
“之前给姚红孕检的那个医生怎么说的？”张行成提醒道。
萧乙一拍手道：“肚子里的孩子偏小！”
接下来的调查，几乎就是围绕着姚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展开的。
可除非姚红本人配合，否则谁都搞不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外勤组负责调查王自立之前出差那段行踪的警员也有新消息传了过来。
王自立在案发当天的确回过本市，而且还带了两个同事一起，说是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当时忘在了办公室没有拿，必须要亲自回来取。
当天三个人是一起坐车回来的。
王自立让他们上楼拿了文件，前后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然后三个人立马又转头往回赶了。
可即便如此，王自立依旧没可能有作案时间！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王自立他们回来的时间段，正好也是沈月秋消失的时间段，就是那天下午到晚上。
而他们当时回到公司的时间，正好是在沈月秋从小区监控消失的半个小时之后。
也是因为外勤组查到了王自立三个月前上下高速时车辆ETC显示的收费情况，才肯定了王自立和其中两名员工在这件事情上做了隐瞒。
按照那两个公司员工的说法，王自立作为老板，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提出的要求，两人都不好拒绝。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确信，哪怕是一起回了本市，王自立也和他们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作案时间跑到几十公里之外去害沈月秋。
基于上述两点，两个员工给王自立做了为伪证。
于是，王自立这回又被请到了支队，不过这一次接受询问的地方却不是接待室，而是在审讯室当中。
“我承认，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撒了谎，但月秋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隐瞒这件事情也只是不想无端被怀疑。”王自立极力替自己辩解。
他这番解释，和另外两个帮助他隐瞒的同事如出一辙。
即便他真的回来过，也没有去加害沈月秋的时间，同样不该被怀疑。
“你觉得你隐瞒了这些事情，我们就不会怀疑你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么做一旦被查出来，反而更加加深了你的可疑程度！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想不通这一点么？”张行成面无表情地问道。
王自立低着头沉默，没有再替自己辩解。
“还有一个问题。按照你当时和沈月秋通话的时间，你们那个电话应该是你即将抵达本市，在下高速之后打的吧？从高速出口到你公司大概也只有十几分钟路程，按照当时晚高峰时间推算，也最多只要半个小时而已。偏偏沈月秋在和你通话之后就离开了小区，从她父母家坐车到你公司，同样最多也只要半个小时！”张行成突然的一句话，让王自立猛然间抬起了脑袋，双眼满是震惊地望向了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在公司杀了月秋？你别忘了，我没有时间，我另外两个员工能够替我作证。他们上楼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更何况我不可能有时间再去九里河！”王自立大声地替自己辩解道。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有说人是你杀的么？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而且你和你妻子的通话内容肯定也被你隐瞒了一部分吧？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张行成冷笑不已。
王自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轻声地说道：“我承认，我当时的确跟她说了，我要回来取文件，但我也说了我马上要走！我隐瞒这一点，也是不希望你们怀疑我！”
十分钟之后，王自立有些失魂落魄地驾车离开了支队。
刚刚检查过王自立车子的耿晓辉冲着张行成摇了摇头，显然在车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